第一章:蛋疼的高中生活


    嶺南一所省試驗重點中學裏。


    一個瘦小的身影走在學校校道上。春節過後的嶺南仍是春寒料峭,北風夾雜著刺入骨髓的寒氣肆無忌憚的刮著,校道兩旁的大榕樹隨著猛烈的寒風嘩啦啦的作響,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樹頂上來回攪拌。裹著地攤裏隨處可見的廉價棉襖的少年那單薄身子在肆虐的北風中愈顯佝僂。


    “***!什麽鳥天氣!”


    瘦小的少年很不滿的嘟囔道。這種狗.娘.養的天氣已經持續好幾天,極其討厭冬天的少年心情似乎很不好,從地攤買來的便宜外套在宿舍還能湊合著穿,勉強可以保暖,可一到外麵,這外套就成了雞肋的存在,如篩子一般,風一吹來,直接從前麵透體而過,遮風都談不上,更何況保暖了。少年雙手緊裹著外套,抖嗦著身子向宿舍艱難走去。


    “猴子,從哪裏來?”


    背後傳來一句問候。


    猴子自然就是這個少年的綽號。少年住在貧窮的山卡拉裏,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小旮旯裏最洋氣的樓房就是由一塊塊磚頭砌成的兩層平房樓。他一家三口靠著一畝三分地,勉強能過上日子,自然蓋不起洋房。兩個憨厚純樸的農民在山裏辛苦勞作,最大的收獲無疑就是一手將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少年送進了省試驗高中。由於營養跟不上,少年沒有得到很好的發育,雖然不至於瘦得過分驚人,但在班上,這個少年的確是最瘦的存在,因此,不知道是誰給他起了個“猴子”的綽號,然後班上傳了開來,大家都習慣這樣叫。


    以至有那麽一小撮人根本不知道這個少年的學名---秦嶺。


    秦嶺回過頭,就看到睡在他上鋪的寢友江大林正朝他揮手。江大林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兩隻手伸進衣兜裏,頭上戴著帽子,幾個快步追了上來,鼻子被風刮得泛起了紅暈,他哈著氣,道:


    “操,什麽**天氣,真**冷。”


    江大林發完撈叨後,看到秦嶺一身單薄,又說:“我靠,猴子你穿這麽少,不覺得得冷啊?!”


    秦嶺用舌頭溫潤一下被冰凍得如同豬肝的嘴唇,說道:“我剛從網吧回來,你呢?”


    “你在哪家網吧?我也剛從百盛(一家黑網吧)回來,那裏又更新了好二十幾部AV,香港的韓國的日本的都有,全部是**高清,有兩部大陸貨,說的是普通話,裏麵的妞挺正點,還有一部是武藤蘭的,嗬嗬,非常經典,我找了好久都沒能找到種子。這次我拷貝了十多部回來,全部是情節式的,回去用劉威的筆記本放,大家夥一塊欣賞,哈哈。”


    江大林伸出手拍了拍秦嶺的肩膀,一臉無比猥瑣的笑道。


    看AV是大部分學生除一日三餐外的一大愛好,這種普遍現象在秦嶺的那個寢室裏最熱鬧。成因最大是一位叫劉威室友在寢室裏擺著一台超級拉風的蘋果筆記本,對於他的身世,寢室幾乎沒人知道過多信息,劉威是富二代不錯,但並不是一個羅絝,他性子比較隨和,很會跟寢室眾多來自天南地北的一幹人打成一片,在寢室裏的人緣還不錯,甚至連住在窮山惡水的小山溝裏因被貧困逼迫強奸了十幾年而有著極強的仇富心理的秦嶺都覺得劉威是一個能相處的人。劉威這人的一大愛好自然不用說了,就是看AV,經常在晚自修後在寢室來上一段,性能極好的蘋果筆記本放起AV來,那叫一個順暢,配合著無線網卡如流水一樣暢通無阻。讓人**的媚骨呻吟聲,往往能從鄰舍裏引來一大片圍觀者。


    從山溝土包裏出來的秦嶺一開始還比較反感劉威,保守的觀念深入骨子裏十幾年他一時適應不了生活在開放大都市的劉威的生活作風,每次**聲大作,秦嶺的臉沒由來的泛起一大陣紅暈,一直紅到耳根底部,在被從室友嘲笑了N多次後,終於在大家的熏陶下,接受某島國某文化的洗禮。


    秦嶺抽了抽嘴角,凍僵的嘴唇說起話來異常的困難:“先回寢室再說,外麵太冷了。”


    兩人便不再說話,逆著北風,向寢室裏走去。


    一回到寢室,江大林就大聲叫嚷道:“劉威,好東西來了,今晚大家徹底放縱,誰敢睡覺罰掃寢室一個星期。”


    劉威正在廁所裏吞雲吐霧,聽到江大林的叫喊,就把香煙捏了,快速抖了抖小DD,就說道:“江大林,***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你丫的別整天拿AV來禍害大家。”


    “到底誰禍害大家啊,當初是誰搬了台電腦在寢室高調放片,還故意把功放聲音調到最大,讓方圓幾十米雄性牲口聞聲而來,哇聲一片.守樓的大媽聞聲從一樓直奔六樓一邊氣喘籲籲一邊揮棍子,才把一幫人趕走,還惹得對麵女生宿舍樓尖叫連連。這是誰牛叉烘烘的光輝歲月啊?如果不是全寢室出動幫你寫檢討,你到現在都完成不了1500字的檢討書,政教處當初怎麽沒把你全校通告批評?你才是罪人啊!你是國家的罪人,你禍害了一大片花朵,想當年,我也是純潔的孩子一個,結果攤上你,就墮入了魔道,你真該拉去斃了。”


    江大林哈哈大笑道。想起上學期那個鬧得沸沸揚揚滿校風雲的夜晚,江大林就覺得全身血液倒流,異常亢奮。“想當年,猴子是多純潔的一個娃,如今也被你帶入AV的地獄不可自拔,全舍十條國家棟梁,八條被你禍害,一條被你逼走,你才是全室的罪槐禍首……”


    江大林說得正義凜然,唾沫橫飛,聽得秦嶺對他那口若懸河的口才驚歎不已,劉威不理會江大林的激情演說,慢悠悠的打開那能黑色金屬拉絲筆記本,把u盤的電影一股腦拷貝到裏麵,嘴裏不滿道:“***,**這些垃圾貨色你也看,你看你看,這個女的,MIMI都下垂肚臍了。”


    江大林手往額頭一抹,有點尷尬的說道:“這女的MIMI上麵肯定化了不少妝,不然絕對不是奶色裏透紅暈……”


    劉威鼠標滴一聲,關了播放器道:“廢話,不化妝就上鏡,惡心觀眾啊!黑核是什麽貨色?!”


    他順手把筆記本一關,又說道:“晚上集體開葷,誰忍不住先上廁所罰做三十個俯臥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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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嶺早已習慣了在一片糜音中安然生活,早已沒有了最初的怦然心跳,他呻吟一聲道:“天地良心,我還是山裏純潔的孩子,江東所有父老鄉親可以為我作證,我一心向佛,被你們拉扯著還堅決不入魔道,你們開你們的葷,我吃我的素,不是搞獨立,嘴饞了就吸一口肉香,你們得法外開恩,哈哈~~”


    回到寢室,溫度陡升,秦嶺感覺好了不少。高大白淨的劉威和瘦小偏黑的秦嶺關係談不上很好,卻也不差,隻是在消費方麵一個出手闊綽一個精打細算。就好比劉威總是穿著一身大部分人叫不出名的國際品牌,而秦嶺卻總是一身土氣裝扮。


    劉威點了根煙,吐了一個圈圈,道:“猴子,你別老扯這些道貌岸然的話,大家聽著寒磣,哈哈,不過雖然你人不厚道,但念在你身子虛弱,成年人的活動你是自由人,參不參與是你自個兒的事,當然,如果不小心腎虧早泄委靡不振了,責任也自個兒擔當,哈哈,到時去看男科,我隻負責陪同,不負責掏醫藥費。”


    江大林看著嫋嫋升起的煙圈,無比崇拜豔羨,就差點跪地拜師道:“劉威,教教我吧,我抽了幾年還是沒能吐出一個像樣的圈圈來。”


    劉威撇了撇嘴,打擊道:“你有口臭,這輩子沒指望了。”


    吃過晚飯,已經是傍晚六點多,北風反而沒有了,秦嶺很悠閑的慢慢踱著,隔著一雙眼鏡,來回搜尋著校道裏的美女。從一個小鎮來到一座大城市,猶如鯉魚打挺,躍過龍門。初來乍到的秦嶺在一群氣質相貌與土生土長在小鎮的女孩有天壤之別的女生麵前,常常心跳莫名加快。他以往堆積的底氣被現實無情的擊垮,與生俱來的貧困,很快把他的傲氣磨得服服帖帖的,以前引以為傲的成績,一放到省重點試驗中學遠遠還不夠看。因此,一個多學期以來,秦嶺愈顯自卑,無論從哪方麵來說,他都沒有一點優勢,這讓他覺得異常的孤立無助,不過,這裏並沒多少人因為他的寒酸模樣而恥笑他,或者刻意與他保持相對遠的距離,這讓他內心寬慰不少。


    回到寢室,已經六點半。即使寢室裏有電熱水器,秦嶺還是硬著頭皮用冷水泡了一個澡,然後哆嗦又麻利地穿好衣服,套上校服就往學校操場走去。晚風徐徐迎麵吹來,並沒滲有寒氣的夜風吹在臉上,感覺涼麵不冰,竟然舒服得讓秦嶺忍不住呻吟一聲。


    此時運動場上還有不少人在做運動。秦嶺做了幾個挺胸運動,踮著腳尖劃著圈扭了幾個來回,然後不急不緩的跑起步來。秦嶺雖然瘦小,但體質卻極好,這學期的高中運動會,3000米項被他輕易奪冠,與第二名拉開了將近半圈,險些破了市記錄,這還是他潛力未盡發,最後百米衝刺也隻不過讓他的些氣喘臉色微紅而已,艱苦惡劣的生活條件,煆練了秦嶺極強的韌性和超乎常人的耐力體能。


    跑了10圈,秦嶺感覺全身熱量澎湃,停下來稍稍慢走半圈,然後做了五十個俯臥撐,歇息了一會,又爬到雙杆上做了五十個仰臥起坐,最後再拉二十多個引體向上,才徐徐拖著與一年前積極判若兩人的懶散,往教科樓走去。


    走進教室,秦嶺習慣性朝自己的座位左側望去,那個座位上,坐著一位恬靜的少女,安靜地坐在那裏靜靜的學習,秦嶺覺得自己的呼吸似乎一下局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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