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道**喝一聲,隻見他雙臂輪轉,現出了堆堆血光。隨著那血光湧現,他身前那團血雲亦是越的瘋狂。血雲顯出驚豔的紅色,仿佛隻需窺得一眼,自家血液都要沸騰開來。漫天血光,在紅袍道人瘋般地施展法力下,也相形見絀,慘淡無光。


    血雲飛舞,泛出的紅霞,逐漸彌散。而原本龜縮不出的血雲也漸漸突殺了出去。隻是茫茫虛空,倘若隻用肉眼看去,壓根就見不到任何的跡象,哪裏去尋找敵人的身影。


    紅袍道人臨空虛踏,口中法決念念有詞,他雙眼怒瞠,仿佛從未遭遇過如此的大敵。“出來!”他怒吼著,將那血雲一蕩,使得方圓數裏之內的空間徹底地顛覆。


    一時間,空間斷裂塌陷出的轟鳴,與那血雲撕裂虛空的尖銳之聲,交錯互織。氣浪翻滾,可是任憑這氣浪如何威勢赫赫,隻是衝不破這數裏的範圍。仿佛在這血雲可以觸及的區域,空間裏所有的法則都被紅袍道人擊毀。


    紅袍道人把持一陣,卻仍然不見自家大敵的身影。他心中微微駭然,卻是一道幽藍色的雷芒墜下,仿佛憑空而來,隻是驟然一絞,便令得紅袍道人措手不及。


    紅袍道人也不示弱,他忙將身軀退避,那漫天血雲亦是兜轉上去,和那雷芒糾纏到了一處。隻是不到眨眼的功夫,那雷芒“噌”的一聲,如一柄犀利無比的利劍,已是將血雲斬破。


    雷芒撲來,紅袍道人卻是沒有料到會如此的突然,隻得將雙手一托,捏了個法決,幻化出萬丈血光凝結而成的血幕,往身前一擋。


    他這一手祭出,自家身軀也不停留,徑直一個遁身就退出了數裏。而那血幕果不其然,隻稍稍抵擋,就再次被那雷芒撕裂。


    光芒飛逝,血色、幽藍,在天空化作奇異的圖案,即便天宮畫師也難以調出這般絢麗而又攝人神誌的色彩來。


    隻是紅袍道人哪裏有心思去欣賞這美景,隻將牙關咬緊,雙目緊緊等著飛撲而來的雷芒。他探手一落,手掌翻轉,突然間湧現出一道光彩奪目而有灼眼無比的亮點來。這亮點猛然一漲,便有繽紛光彩散落了一片。


    雷芒撲來,見這奇異的亮點也不遲疑,隻吟嘯一聲,越迅猛地撲殺上去。


    紅袍道人雙目神色一定,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堅毅來。他手掌緊緊握住那亮點,暴喝一聲,便將那亮點擲出。


    那亮點卻是分化開來,隻變作點點亮光,竟是凝結成了一尊渾身血光的巨人。這巨人雙手抱拳,迎著撲來的雷芒就是一記重擊,隻將那雷芒擊落開去。


    那雷芒亦是沒有料到那小小的亮點竟然陡然就變作了如此偉岸的巨人來,而且法力顯然不弱。雷芒一個兜轉,直往虛空中一隱,便聽陣陣轟鳴而來。


    紅袍道人雖是擊退了那記雷芒,但心中亦是十分的驚愕。不消說這區區雷芒將自家祭煉千年的凝練匹卷斬成碎片,更是讓自家使出了最後的依仗來。


    紅袍道人定睛屏息,細細地感應這周圍的任何動靜。而他麵前那座血色巨人,則臨空虛立,大有震懾四方之意。


    遠處轟鳴聲傳來,還為待紅袍道人反應,那虛空中一道裂縫赫然呈現,便見一位眉清目秀、羽衣翩翩的美男子遁了出來。


    那男子盯著紅袍道人一看,露出些許驚異的神色道:“你便是血梨道人吧?”


    “你既然知道了,何必多問?”紅袍道人怒意正甚,原來他正是伊舟苦苦尋找的血梨道人。


    “你是誰,報上名諱,你血梨爺爺可不殺無名之輩!”血梨道人絲毫也不畏懼,他適才已是擊落了那記淩厲霸道的雷芒,對於麵前這位來曆不明的男子便多了幾分底氣。


    那男子輕笑一聲,像是把玩著一件玩偶一樣,略顯玩味地看著血梨道人,“我叫雷鯦,不知血梨道人可否跟我走上一遭。”


    血梨道人見他神色迥異,隻吼道:“天下之大,任我翱翔,我去哪裏還用不著你這個小輩多管閑事。你快快讓開,否則我定讓你立死當場!”


    雷鯦微微搖頭,笑道:“這可如何是好,我本打算好意邀約,可是血梨道人似乎對我頗為不待見。”他言辭之中,不冷不熱,倒是使得血梨道人看不透眼前之人的意圖。


    血梨道人也管不了這許多,隻喝道:“你若再不識趣,就去陰曹地府走一遭吧!”他說罷就要催動法決,卻聽雷鯦笑道:“陰曹地府?你說的可是幽冥界。那裏我可是去過的,隻是無趣的很,我可不想再去一遭了。”


    血梨道人一愣,不知眼前這人是傻還是故意為之。他麵色一狠,道:“這可由不得你!”那一身血光閃爍的巨人陡然撲出,巨大的手掌化作破空而去的厲茫,隻朝著雷鯦拍去。


    “好手段!”雷鯦不忘讚許一身,卻是眼神一動,便有無窮法力凝聚,隻將這方圓萬裏之內的空間凍結起來。


    血色巨人那巨大的身軀頓時一滯,便再也動彈不得。血梨道人一陣駭人,忙要催動法決,可是突然覺自家的呼吸都仿佛被眼前這個名為雷鯦的男子控製。


    雷鯦卻是麵色一沉,冷冷道:“你這隻螞蚱可是折騰夠了,我若要殺你,便是千千萬萬的你,也早成了我劍下亡魂。”他也不顧血梨道人一臉的愕然,隻歎道:“正是不明白,九霄天那些天神就沒有其他的法子,非要捉你來說事,真是可悲了!”


    血梨道人哪裏聽得懂他在說些什麽,想要出聲卻是一點聲息都不出來。


    雷鯦仿佛看出了血梨道人的心思,隻笑道:“你莫要掙紮了,憑著你那點法力,便是給我塞牙縫也不夠。”


    他說著,目光看向遠方,麵色冷峻卻有夾雜著些許難以名狀的詭異笑容。


    “破!”卻聽一陣呼嘯,雷鯦麵色不改,卻是察覺到自家法力區域被一股凝聚成絲的法力衝散看來。他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隻見那法力橫貫,柔光迭起,瞬息間便有一個人影定了在當空,冷冷地看向雷鯦。這人身形矯健,肌膚黝黑,冷峻的臉龐,卻是無比的堅毅顯現出來,正是撲殺而來的秦淵。


    “秦淵!我們又見麵了!”雷鯦緩緩看向他,仿佛對於秦淵並沒有多大的惡意。


    秦淵見是雷鯦,不禁心中僅有的幻想也都泡滅。龍炎先前已經與他說過,在前方三個方位每一處都有另一人把守。倘若秦淵此刻遇到他人,說不定龍炎那一幕再次生也說不定。但現在麵前之人竟是雷鯦,這個與自家已然有關殊死搏鬥之人,哪裏還會再有任何的情麵。


    秦淵冷冷看向他,道:“放了血梨道人!”


    雷鯦嘴角微微上揚,道:“你這是命令我?”


    秦淵亦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不,我是在給你苟活的機會!”


    雷鯦微微動怒,冷聲道:“死的人會是你!”


    秦淵冷哼一聲,漠然地看向他,道:“你另外三隻翅膀,是否也想被折斷!”


    雷鯦麵露狠色,冷冷道:“你的確有些手段,不過,不足以殺死我。上次若不是你有援手,也容不得你在這裏說話!”


    秦淵猖狂一笑,絲毫也沒有顧慮道:“你怎知我這次就沒有援手?”


    雷鯦一怔,卻是麵色不動道:“莫要誆我,你那援手神通廣大,我確是不如。倘若他在,我自會甘拜下風!”


    “識時務!”秦淵依舊森冷地說道,“不過,今日我要用自己的能力,擊殺你!”


    雷鯦突然聲大笑,盡顯蒼涼。秦淵聽那笑聲,渾身一個哆嗦,竟是打了一個寒噤。他不解地看向雷鯦,那笑聲,為何如此的蕭索?


    雷鯦緩緩搖頭,道:“無知!你哪裏明白誅天大人的良苦用心。蘇仙看錯了你,龍炎也看錯了你,我不會看錯你!”


    秦淵隻覺一陣眩暈,“誅天是誰?什麽良苦用心?蘇仙、龍炎……”他腦海之中混亂無比,使得他難以思索。


    他定了定心神,看向雷鯦道:“你為何替天神賣命?”


    雷鯦聽罷,原本暗淡的目光陡然現出了些許的精光來,他笑道:“也許,你真是那一人!”


    秦淵不知他眼中之意,剛要再問,那虛空一動,便是一記雷芒撲來。


    秦淵連忙閃避,卻覺自家周圍空間凝滯,使得他掙脫不得。而那雷芒卻是赫赫刺來,無窮無盡的雷電,“嗤嗤”作響,所過之處,空間碎裂,化為一點一點的再也看不見的虛空。


    秦淵心中凜然,他知曉雷鯦的法力勝過自家,此刻自己法力區域受到壓製亦是所料之中。此刻,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隻剩下最後的一招。


    星河,無數的星辰陡然而生,直掛天際。日月無華,天地劇顫,隻有漫天星光散落,化為一道天河橫空出世。


    秦淵大吼一聲,自家身軀在這星河之中逐漸虛華,仿佛那星河就是他,他就是星河。


    雷鯦撲殺上來,見這星河呈現,也不驚訝,隻飛遁躲閃,不至於被那無窮星辰之力吸攝。秦淵哪裏容得他逃遁,將自家意念驅動,催著這條星河飛舞翻騰,隻讓雷鯦無處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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