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見這金老者陡然間判若兩人,不禁心中震驚,他暗自忖道:“憑著這等氣勢,怕是我的領域再也阻擾不住他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真是個棘手的敵手!”


    他大喝一聲:“你到底是何人?也是靈獸穀弟子?”他聽聞這金老者提及自家乃是白岐兄長,故而認為他也是靈獸穀的一位長老。


    那金老者怒吼一聲:“靈獸穀算得上什麽狗屁!”便把手中巨刀一揮,朝著秦淵砍來。


    隻見金色光芒一盛,便是一道恢弘的刀芒迫了上來。秦淵定睛一看,料到這刀芒切是不可去接,隻把星域運起,連忙後遁。


    果不出所然,星芒禁錮隻被那刀芒一斬,便維持不住,破碎開來。那刀芒擊碎了秦淵的星域,自是一分,化作了萬千絲狀,直往秦淵身上一罩。


    秦淵自知無處可避,體內真元運轉,手中劍光也是分化成了道道劍絲,生生迎了上去。


    隻見金、青兩股絲芒相觸,便絞殺到了一處。那金老者,一身道行已是躋身道清之境,所使刀法也是刀芒成絲,入了刀法的巔峰之境。秦淵自不必說,一手劍法早已將星芒破月劍訣揮得淋漓盡致,劍光分化,如流如絲,亦是劍法之巔。


    兩強相爭,自是勢均力敵。隻掀起了一陣厲芒四溢,如是斜風暴雨,將周圍一幹這人席卷其中。頓時,便是風聲鶴唳,哀嚎四起。


    秦淵心中一怔,眼見幻海弟子已是受到了自家劍芒波及,不禁心中不忍。可那金老者眼見這兩方弟子死傷慘重,卻是無動於衷,一副事不關己之狀。


    那老者見秦淵劍法出眾,倒是冷冷一哼道:“你這一手劍法倒也使得出神入化,爐火純青,真是不負星芒破月劍訣的威名。若是平常,老夫倒是願意收你為徒,傳你大道衣缽,隻可惜你殺了我兄弟,我便容不下你了!”


    秦淵見這金老者那股憤恨之氣減弱了不少,甚至於竟有了憐惜之情,便再次問道:“我看你也並非我幻海之人,為何對於星芒破月劍訣如此了如指掌?”


    他心中疑惑,即便是易雲天,對星芒破月劍訣也隻是一知半解,並未能真個窺得正途。(.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便連星域的存在,也是他偶然所悟,還不知是否有先人也窺得這一境界。


    “老夫上能窺測天機,下能洞察倫理,星芒破月劍訣雖是玄妙,卻仍離不開天地萬物之道,又怎能逃過老夫的這雙慧眼!”金老者倒是狂妄一言,再次把刀芒祭起,心意一動,已是將秦淵逼入險境。


    秦淵聽到他如此言語,自然知曉他乃是妄自誑語了。星芒破月劍訣,乃是足以鑒證道果的無上心法。便是窺得一隅謬解,亦是可以突破道清之境。而這老者,頂多也隻是道清之境,卻如此說道,真是自個打了自家的嘴巴了。


    秦淵見刀芒襲來,也是沒有更好的應敵之法,隻好硬著頭皮散出了一團劍絲,把自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道光芒再次碰撞到了一處,便又激起了一陣漣漪,四散而去。隻是,無論是幻海弟子,亦或是靈獸穀弟子,都嚐到了苦頭,早已遠遠避開了。饒是如此,卻仍有一些弟子躲避不及,被席卷入內,被絲絲厲芒瞬間絞得粉碎了。


    金老者見這般下去,也是難以將秦淵擊殺,不由地惱怒道:“大人傳我一身道統,卻是不讓我肆意禦使。如此下去,怎能為白岐報仇!”他心中悔恨,若是之前再快上一步,自家兄弟也不會死去了。可惜,百年兄弟,隻能日夜夢中相遇,饒是如此,終也落得陰陽兩隔。


    他暗自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當初那般抉擇是對是錯。若自己不在暗中幫助白岐祭煉犀角飛天錘,他也成不了靈獸穀長老。這次也許便可躲過了一劫。”可是,他轉念一想,又是自言自語道:“大人常說,三生早已既定,便是要得你今日死,絕不可以熬得過明日。想必,白岐壽元已盡,我再庇護也是徒勞了!”


    他有了這個念頭,自然對秦淵的憎恨又少了三分。可是,百年兄弟,手足情誼,豈是如此割舍。這也是為何他當初苦苦相求,才讓那位大人允他暗中庇護白岐。可那大人也是說道,隻能是暗中,切不可顯露了真身,破壞了既定的命數。


    “大人隻許我出三分道力,可我已是使出了四分,還把真身顯出,怕是大人也容不得我了!”金老者暗暗思索。本以為他靠著三分道力便可以保住白岐不死,卻是不曾想到,他由天而落,卻是被秦淵的星域束縛,眼睜睜看著自家兄弟被殺,卻是無能為力。這等無助,饒是他隨著那位大人百年之久,心性早已蛻變,卻仍不能釋懷。這也是為何,他使出了四分道力,將秦淵的星域震碎,欲要將他殺之而後快。


    “罷了,既然都已忤逆了大人的意旨,便將錯就錯,一切罪責皆由我受,大不了隨著白岐去了!”金老者把心一橫,見四分道力是殺不了秦淵,故而真元一盛,已是把自家十分道行全然祭出。


    秦淵見這金老者一陣沉思,正揣測他心中所想,卻是見一陣金光盛起,淩厲之勢威嚴不可仰視。這才心中震駭,“便是見到月夜,也不見有如此的神威。看來他所言不虛,即便不曾遁破大千,也是遠在道清之上了。那又是何等的境界呢?”


    秦淵略作思量,卻是心思一動,欲要遠遠避開,卻覺渾身如是僵硬了一般,動彈不得。像是他這一方空間,已被那金老者禁錮住了。


    秦淵欲要再做掙紮,隻把真元催動,卻是心中一驚。體內真元亦是凝固了一般,不受自家意識催動了。更令他窒息的是,他心中一驚,便有心魔湧現,直往他周身穴位襲去。隻見萬千血腥呈現,如是一葉扁舟漂泊在血海之中。這年頭一閃而過,秦淵微做喘息,便又是萬千白骨嶙峋,堆成了一眼望不見頭的高山,陰森之氣襲來,如要抽幹秦淵身上每一絲血氣。隻恍惚間,又是一幕展現,乃是身邊眾人鮮血淋淋,各自慘死。他輕吼一聲,眼前易如曉卻身異處。


    也不知是曆經了多久,這三般心魔才漸漸褪去。隻剩下犀利的刀芒從天而降,欲要將秦淵擊成齏粉。


    秦淵這才緩過神來,適才那心魔占據了他的肉身,也才隻是須臾片刻,卻仿佛千百年的煎熬,令得他全然放棄了反抗的念頭。


    他神情渙然,如失去了魂魄。落下的刀芒,耀眼無比,好似聖光降臨,卻是攜卷了死亡的氣息。


    眼見那刀芒落下,卻是一個身影不顧一切地衝到了秦淵的身前。秦淵一愣,“不!”他怒吼一聲,隻能看著易如曉已把身軀展開,擋在了他跟前。原來,易如曉見秦淵被製,心中大感不妙。便仗著自家不死之身,也不顧與自己纏鬥的靈獸穀弟子,徑直衝了過來。


    “轟隆”一聲,金色刀芒墜下,頃刻間蕩起了無窮光暈四散,隻把整個戰場籠罩其內。


    卻是聽得金老者驚愕道:“三生大人!”


    秦淵心中急切,哪裏還顧得到他的話語,隻把雙臂緊緊一抱,將易如曉摟在了懷中。


    “如曉!”他急呼一聲,已是聲色俱下,心亂如麻。失去,這便是失去的滋味。


    卻聽得易如曉應了聲:“秦師兄,我沒事!”


    秦淵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細細打量著易如曉,直到確認她安然無恙,才緩過神來,把緊抱的雙臂鬆開。


    待見金色光芒褪去,所有的人這一刻都已停住了手中的利刃,紛紛看了過來。


    驚愕,那足以令在場所有人斃命的攻擊,卻是深深地印在了所有人心中。


    “那金老者是誰?”所有人都驚歎道,不由捏起了一把冷汗。


    易如曉卻是看向那金老者,目光平靜,似有言語卻無聲。她已是聽到那一句“三生大人”,故而確定眼前這金老者定是和三生有關。而此番,救下自己和秦淵的,也正是三生。


    她心中嗆然,“已是欠了三生眾多,好在終是可以再救秦師兄一次!”她估摸著自己也就隻有二三日的壽命,不由地甚是滿足。


    金老者略顯呆滯,靜靜地看了一眼易如曉,隻把頭顱微微搖動歎了聲道:“大人,您平日裏的教誨,我卻是拋之腦後了。生死由命,我隨你百年,卻看不破這等虛幻,真是愧疚至極!”


    他扭頭看向半空中懸浮的那柄犀角飛天錘,把手一探,便把那錘抓到手中,又看了眼易如曉,才把光芒一現,破天而去了。


    來時匆匆,去也匆匆,隻有易如曉一人明了,他定是尋了機緣,追隨著三生。


    秦淵見金老者突兀離去,不禁一陣疑惑,卻暗自慶幸,忙看向易如曉道:“如曉師妹如何接得住那人一擊。便是我,也是承受不住!”


    易如曉微微一笑,也不解釋,隻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秦淵欲要再問,卻是生出戰場,便打住了念頭,隻把手中劍光一祭,衝著靈獸穀弟子殺去。


    靈獸穀弟子先鋒弟子兩萬餘眾,加上自家靈獸,已是成倍於幻海弟子。故而廝殺起來,便成了幾人應付一人的局麵,幻海明顯處於下風。好在,雲若翻一直與釋梵纏鬥,不讓他的烏甲百足四處衝殺,而秦淵又將白岐擊殺,令得靈獸穀一時軍心動搖,幻海眾弟子趁勢反擊,倒也鬥得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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