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甲百足突然生出了異變,不但其全身軀殼變得堅硬無比,無懼五嶽真形陣法的萬鈞之力,還憑空長出了一對透明的翼翅。幻海眾人見罷,不禁心中打顫,“真是難纏的怪物,隻是不知這怪物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神通了!”


    不僅幻海眾人有此想法,即便是釋梵,也萬萬沒有想到烏甲百足會在這個時候生蛻變。論起烏甲百足,少說也有了近千年的壽命,自它被釋家先祖馴服後,便成了靈獸。有因為烏甲百足一身堅硬的軀殼,饒是道清之境全力一擊也未必可以將它擊穿。再加上它千餘長足,個個倒刺密布,鋒利似刃,全力舞動,便是一陣刀風箭雨。故而,釋家先祖不舍這般上等的靈獸隨著主人一同逝去,才施了道法,將這頭奇異的靈獸一代代承傳了下來。釋梵便是得了這機緣,被烏甲百足選中,才得以與它締結盟約。


    隻是與它相伴近百年,釋梵自家已是道清之境,卻是再也無法將烏甲百足的道行再度提升。其實,這也怨不得釋梵。烏甲百足,千年以來,已不知曆經了多少代人的煉化,本身道行已是到了一處瓶頸。饒是釋梵如何費力,也不能再使它精進一步。


    可這次,雲若翻五嶽真形陣法施展,將烏甲百足全身堅硬的軀殼震得粉碎,倒是給了它再次蛻變的契機。釋梵不由地一陣欣喜,見幻海已是束手無策,隻把烏甲百足一喚,已是立在了它的頭部。


    烏甲百足亦是為自身蛻變興奮不已,連連低吼,身形一動,便竄了出去。它這次突殺,自把千餘利刃般的長腿皆盡開動,便是化作了一抹黑黛襲來。


    幻海眾人見狀,心中一緊,不禁擔心起雲若翻把持的這個大陣,心中嘀咕,“五嶽真形陣能否擋得住這怪物的瘋狂廝殺!”


    秦淵卻是心中了然,“那烏甲百足雖是軀殼變得越的堅硬,足以承受住五嶽真形陣法全力一擊,可它自身的攻擊卻並不犀利,若是應付一般的修道之士倒也算得上強悍。可是,五嶽真形陣法,不僅是有著萬鈞之勢的攻擊,防禦更是固若金湯。憑著烏甲百足的道行定是不能擊破五嶽真形陣法。”他這般琢磨,卻是心中也無定數,不由地看向身旁的雲若翻。


    果然,雲若翻見釋梵襲來,卻是微微一笑,甚是不經意。


    隻見,烏甲百足一聲嘶吼,已是衝到了五嶽真形陣法之前。它自恃全身軀殼變得堅硬無比,自然也不擔心幻海眾人的反擊,隻把身軀一卷,便化作了一股黑色的旋風重重地砸在了五嶽真形陣法之上。


    雲若翻雙眼微微一瞪,但見一股渾厚無比的氣息陡然現出,往烏甲百足身上一擋,便聽“轟隆”一聲,已是把全力襲來的烏甲百足給震飛了回去。


    “嗷!”烏甲百足怒吼一聲,甚是不服氣。釋梵卻是心中驚駭,不由地細細打量了一番雲若翻。


    “這陣法果然厲害,進可攻、退可守,倒是難以將它破去了!”釋梵靜心一想,身後兩位靈獸穀弟子正翹以待,躍躍欲試。


    卻聽烏甲百足再吼一聲,已是不顧釋梵心中顧忌,雙翅一振,便再次突殺上去。


    釋梵一愣,全然沒有料到烏甲百足會不從了他的心意,但見它已是撲殺出去,便揮臂一振大喝一聲道:“兒郎們,給我殺!”


    那些靈獸穀弟子本就是殺氣騰騰,隻因這五嶽真形陣法阻擋在前,才一時失了膽氣。此刻,見到烏甲百足殺出,釋梵又高聲呼喚,不由地渾身一震,個個把靈獸禦使衝殺出來。


    幻海弟子見靈獸穀突殺過來,也是血性正濃,呼喝一聲,自把真元全然運轉。


    雲若翻見狀,亦是淡笑一聲,心中念道:“我便要看看你這隻蜈蚣還有什麽手段!”他自把陣型操持穩當,大有以不變應萬變的的氣概。


    烏甲百足度快於其他靈獸,便是第一個殺到了陣前。它仍是將自身身軀扭轉,化為了一股黑色的龍卷風,認定死理一般非要衝進五嶽真形陣法之中。


    秦淵也是兀自一笑,暗念道:“這烏甲百足倒是固執的很,不過若真讓它衝殺進來,便是一個回合也不知要有多少幻海弟子殞命了。”


    他心中釋然,隻靜靜地看著烏甲百足,心中卻是莫名地泛起了一陣不安。隻見烏甲百足竄殺到了近處,卻是翼翅一振,便是幻化出了兩個殘影。秦淵微微一怔,正欲看個究竟,那些殘影一晃便是變成了數十個,一時間五嶽真形陣法便烏甲百足的殘影包裹得嚴嚴實實。


    雲若翻見狀也是心中一悸,他見漫天殘影,也不知這是何等手段,隻能靜心以待。秦淵這次卻看得透徹了。這些殘影乃是烏甲百足急飛竄留下的影子,也隻有他的這雙厲眼才可以看清其中究竟了。


    他剛欲提醒雲若翻,卻見烏甲百足已是瘋狂襲來。雲若翻忙把陣法一退,禦起五嶽重勢加以抵禦,卻是防住了這邊,那烏甲百足已殺到了那頭。


    秦淵瞧得真切,卻是完全根不是烏甲百足的度,便是想將它的位置告知雲若翻,也是來不及了。一時間,五嶽真形陣法漸漸潰散,幻海弟子也是被絞殺了近百位。


    雲若翻心中一急,大叫不妙,靈獸穀兩萬彪悍之士已是衝殺到了陣中。五嶽真形陣法,被烏甲百足四處突殺,已是失了陣法的穩固。再被靈獸穀這般蕭殺弟子一個急衝,便是七零八落,徹底潰散了。


    好在幻海弟子也是久經風雨之輩,便三三兩兩圍成小陣,與靈獸穀弟子廝殺起來。


    但靈獸穀畢竟弟子眾多,又有靈獸助陣,眨眼間便占據了絕對上風。幻海弟子廝殺一陣,自把各自看家本領使出,卻仍是傷亡慘重。隻幾個回合下來,已是又有百餘弟子殞命了。


    秦淵心中急切,卻是無法使用自家雙眼厲芒應敵。這厲芒一出,便是鋪天蓋地,幻海弟子定也要受到波及。他連把真元運轉,十指劍光飛逝,尋了一處靈獸穀弟子頗多的地方,肆意廝殺起來。


    他畢竟也是神清之境,對付這些風清弟子倒是不再話下,每每幾道劍光便可擊殺一位靈獸穀弟子。隻是,這些弟子也頗有應敵之策,他們見秦淵劍氣淩厲,便是數十人一起圍了上來,欲要靠著人多勢眾,將秦淵擊殺。


    秦淵見眾人圍殺過來,倒是頗合心意,十指劍光更是密集。他把心神一定,便覺已是置身於茫茫星河之中,浩瀚星芒之勢奔湧而來,隻待光芒一閃,渾厚犀利的劍氣朝著四周一散,已是將這一群人瞬間斬成了兩半。


    秦淵微微喘了口氣,但見易如曉也是竭盡全力,奮勇殺敵。可她終究是風清之境,應付一人還勉強可以。待得她被三人合圍,便隻有招架之力了。


    秦淵哪裏容得了他人傷害到她,隻一個遁身,已是到了易如曉身邊。那三個圍殺易如曉的靈獸穀弟子,正各自催使靈獸撲上上去。卻是隻覺身後一陣壓抑,便是自家靈獸也是不聽了使喚,慌忙掉頭。倒是已經晚矣,這三名靈獸穀弟子還未轉過身,已見一道劍光劃過,把他們切成了兩半。


    一陣血花祭起,倒是血腥無比。易如曉見狀,不禁心中一緊,卻是深深吸了口氣道:“這便是戰爭的殘酷!”


    秦淵見她無事,也不走遠,隻將雙臂揮舞,把那些殺紅了眼,全然不顧自家性命般衝殺而來的靈獸穀弟子,斬殺了個利落。


    卻聽得一聲巨喝,“莫要張狂,吃我一擊!”


    秦淵一怔,便見一擊流光飛撲而來。他見這流光來勢洶洶,定是不凡,故而也不硬抗,隻把十指一舞,揮出了數道劍光迎了上去。


    隻聽“噌噌噌”一陣異響,卻是自家劍光被擋了回來,而那飛撲而來的流光已是到了秦淵身前。


    秦淵定睛一看,這流光之中竟是一枚銀色飛錘。這飛錘彈開了秦淵的劍光,依舊狠狠朝著秦淵的胸口砸來,欲要將他擊得粉碎。


    秦淵往後一遁,便是十指相扣,抱成拳狀。丹田兩枚丹丸驟然一亮,隻把體內青色真元湧出。一道劍芒便赫然出現了在拳指之上。


    這劍芒比之之前手指劃出的劍光不知要渾厚了多少,劍芒一出,頓時便把身前空氣割開,迎著那飛錘就是一擊。


    “嘣!”的一聲巨響,那飛錘卻是攜了千鈞之力,仍是被秦淵這一擊震得飛退。


    那飛錘退回,便見一人閃現出來,順手一接,對著秦淵道:“果然有點手段,便是你殺死了釋道然長老吧?”


    秦淵也不應聲,此刻再去辯解已是無用。他定睛一看,卻見這人年歲過百,一頭銀,程程亮亮,雙眼微睜,卻是凶光畢露。


    “你是何人?”秦淵細細打量了那人一番,便是問道。


    “取你性命之人!”銀老者怒吼一聲,也不招呼,隻把手中飛錘一扔,便是如閃電般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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