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上回書正說到身負重傷的玄奇拚命逃回了晉王府的後院向晉王範毅報信。晉王範毅聞訊帶著卓明海來到後院。玄奇拚著一口氣說出禦酒有毒四字後,整個人身子一軟是仰麵栽倒。


    “玄奇!”晉王範毅見此情景是大吃一驚,他驚叫一聲,緊走幾步來到玄奇的身邊,蹲下身子查看玄奇的情況。


    範毅蹲下身子這麽一看,就見玄奇雙目緊閉,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是人事不省,嘴角有著一絲鮮血緩緩流淌而出。


    “玄奇,玄奇,玄奇!”範毅心中越發驚慌,他在玄奇身邊連聲呼喚。奈何無論範毅如何呼喊,玄奇始終沒能睜開他那緊閉的雙眼。


    範毅見狀情知不妙,他顫抖著伸出一隻手,伸到玄奇的吧鼻子處,一探他的鼻息,結果發現,玄奇早已沒了呼吸,已然是氣絕身亡。


    範毅見玄奇已死,心中一股強烈的悲痛瞬間湧了上來,整個身子微微顫抖。他又將玄奇整個身子查看了一遍,,想要知道玄奇是如何死的。


    這一查不要緊,範毅就發現玄奇的心脈已然斷絕,顯然他先前已經被極強的掌力給震傷了心脈。範毅見狀不由得心頭一陣劇震。


    範毅也是經驗豐富,他根據玄奇的這般傷勢,腦子一轉,立刻想到,玄奇定是頂著重傷,拚著最後一口氣,回到了王府向自己報信。


    等信報完了,玄奇的那股子勁兒也就泄了,傷勢瞬間爆發,這才心脈斷裂,絕氣身亡。


    範毅想明白了這一切後,心中是越發的悲痛,他眼圈兒漸漸發紅,眼眶中有一股潮意湧了上來。他紅著眼看了看死去的玄奇,卻見他的麵龐上,竟隱約有著一抹釋然浮現。


    想來定是玄奇見自己拚著最後一口氣總算把消息送到了,心中一陣輕鬆,才會有此釋然之感。或許在他看來自己也算得上是死而無憾了。


    範毅想到這些,心中的悲痛再也控製不住了。兩行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一旁的卓明海見玄奇慘死,心中也是悲痛萬分,兩行老淚流出。玄奇可是他手下頗為得力之人,立功無數,如今這般慘死,老人心中自然十分傷心。


    範毅看著玄奇的屍體,心中默默念道:“兄弟,你在天之靈莫散,且看著我日後為你報仇雪恨。”隨後,範毅強壓自己心中悲痛,伸手抹了把臉,緩緩站起身來。


    範毅起身後,轉過頭,對身後的卓明海道:“卓叔,玄奇兄弟一定要好生安葬。若是還有家人定要好好安排。”


    卓明海聞言點了點頭,衝著範毅一拱手:“還請少主放心,此事老夫到時親自去辦,定然將此事辦妥。”


    說罷,卓明海一揮手,叫來一旁的兩名玄影衛先將玄奇的屍體給抬下去。兩名玄影衛點頭領命,隨後,兩人一前一後,抬起玄奇的屍體先行離去。


    待得玄奇的屍體被抬走後,王府的後院中就隻剩下晉王範毅和玄影衛的堂主卓明海。後院中顯得一片的寂靜。


    這時,範毅的內心總算是漸漸平靜了下來,悲傷的情緒也被暫時收起,頭腦重新轉動開來。他腦子這一轉,立刻想起玄奇臨死前說出的那四個字。


    “禦酒,有毒。”範毅口中低聲念叨著這四個字,心中不由得一動:“在禦酒中下毒嗎?不用問,這一定是那老賊曹環派手下人幹的,他果然還是出手了。看來他是想用這五百壇子毒酒把數十萬順州軍將士全都給置於死地啊。”


    範毅想到這裏,隻覺得一股怒火從心中湧出,一下子撞到了腦門子上。他氣得渾身發抖,不由得怒喝道:“老賊竟敢向數十萬邊軍將士下此毒手,當真可恨至極,待得來日,本王定親手將他千刀萬剮!”


    這時,一旁的卓明海也邁步上前道:“少主,老賊想借著五百壇子禦酒害死一眾邊軍將士,此計當真毒辣,若是成了後果不堪設想。所幸我們提前得到了消息,如今可要早做準備。”


    範毅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又想起了死去的玄奇,不由得目光一暗,心中怒火是再度升起。在怒火的驅使之下,他甚至升起了立刻進宮向父皇稟明此事,狀告太師曹環的念頭。


    不過,這個想法隻在範毅的腦海中閃過了一瞬,就被他給壓了下去。他迅速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恢複了冷靜。


    範毅心裏清楚雖然自己和卓叔可以完全信任玄奇,但給禦酒下毒之事除了玄奇臨死前的言語外,再無其他證據。


    光憑一個死者的一句說辭就說禦酒被下了毒,而且動手的主使人還是當朝一品的太師,這話換誰也難以相信。


    若是自己僅憑這一句話就衝進宮去向自己父皇控告那老賊曹環,就算父皇平日再怎麽信任自己,恐怕也沒法相信。而且搞不好自己還會背上胡亂攀咬,誣陷朝廷重臣的大罪,到時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範毅沒有辦法,隻得將老賊曹環的這一筆暫且記下,待得日後再一起算總賬。隨後,他轉念一想:“既然沒法阻止毒酒送出,那隻得提前傳信順州讓王元帥和兄長做好防範,不要著了老賊的道。”


    隨即,他沉聲對卓明海道:“卓叔,速速飛鴿傳書順州軍,告知王趙二位元帥,禦酒有毒,讓他們千萬小心。我絕不能讓一個邊軍將士死在老賊的這條毒計之下!”


    卓明海聞言,遂上前一步,衝著範毅一抱拳:“請少主放心,老夫這就去辦。”說著,卓明海轉身邁步,急匆匆離開了王府的後院。


    此時的王府後院隻剩下了晉王範毅一人。就見範毅獨自一人站立在後院之中,抬頭望著順州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希望這一切可以來得及,千萬千萬。”


    安陵城,太師府,書房。


    在書房正中央的那把烏木太師椅上,當朝太師曹環穿著一身的輕便衣袍,正端坐著,閉目養神。在他麵前,擺著一張雕花的烏木書案。


    而在這張書案的前麵,有一個身穿禦酒坊小吏衣服的人正垂手站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蛇鷹衛的殺手季節。


    太師曹環坐在烏木椅上閉目養神了一陣子,然後才把兩隻眼睛緩緩睜開。曹環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季節,緩緩開口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季節聞言連忙一拱手:“回衛首大人的話,屬下與劉雲合力已經給那五百壇子禦酒盡數投下了八步斷腸散,如今這五百壇子酒全都成了致命的毒酒。隻是.......”


    話說到一半,季節突然變得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甚至他的語氣中也暗藏著一絲絲慌張,似乎是在害怕著什麽。


    太師曹環聽著季節前半段描述,心裏很是滿意,突然他見季節欲言又止,心中也是一陣納悶,遂開口道:“季節,你有話直說,究竟出了什麽事,切不可隱瞞!”


    季節見衛首大人如此說,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道:“回稟衛首大人,在我們行動之時遇上了點麻煩,是這麽這麽回事情。”


    季節就把玄奇如何發現他們下毒,自己與其拚殺最後將他打成重傷的經過向曹環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最後,季節沉聲道:“屬下雖然將那南蠻打成重傷,但依舊被他逃走,此人若是還活著,怕是要出事。屬下無能,請衛首大人治罪。”說著,季節雙膝跪倒,低下腦袋等待著衛首的懲罰。


    不料,曹環聞聽此言,並未生氣,反而微微一笑道:“季節你且起來,此事不必放在心上。據你所說,那人已被你震傷了心脈,命不久矣,諒他一個將死之人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季節聞言這才起身重新站立,他還是不太放心,擔憂地問道:“大人,若是那南蠻還活著並將此事告訴給晉王,晉王再將此事捅到安帝那去該如何是好?”


    季節這話剛一說完,就見那太師曹環的臉龐上竟然有著一抹詭異陰冷的笑容浮現而出。隨後,就聽老賊冷笑一聲:“若是如此,那正是我想要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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