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實力不錯的旅者,與那些普通民眾爭搶道路的事兒,瀟灑做不出來,所以安靜的等到多數人離開後,才慢吞吞的走向離場通道。


    “等……等一下!”


    身後傳來一聲略帶焦急,卻不失溫婉的招呼。


    考慮到自己是第一次到夏河來,應該沒有熟人才是,所以瀟灑沒停步,也沒回頭,依舊是按著剛剛的頻率舉步前行。雖然很好奇這樣好聽聲音的主人是否同樣漂亮,但回頭去看顯然不合禮貌,也對自己的形象有所折損,所以瀟灑依舊走的很瀟灑。


    “前麵的騎士先生,等一等好嗎?”


    聲音近了許多,似乎就是朝著他去的,瀟灑的步子有些遲疑了。


    好奇心是什麽東西,是不能壓抑,越是壓迫越是強烈的東西。


    希望那聲音就是找自己的,有清楚這不大可能,矛盾掙紮之下,腦子裏更加的想要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有多漂亮。


    “不能回頭!”


    理智這樣告訴自己。


    “看看也無妨!”


    另一個聲音悄悄的攛掇著。


    不著痕跡的左右看了看,確認沒有旁人,就當她是叫自己好了。


    定了心思,瀟灑直接停了下來,不過還是沒有回頭,是為了給萬一留個後路。


    “呼……呼,總算趕上了!”


    聲音就停在身後,瀟灑暗自得意,果然是找自己的,不過轉過頭之後,臉上的竊笑立馬消失不見,換成了風度翩翩的微笑。


    “您……您好,我……我想問一下!”


    入目處,果然是個美人,還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美人,隻一雙刀刻般的劍眉就讓瀟灑很是驚豔,再配上同樣英氣勃勃的丹鳳眼,直讓瀟灑疑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另一個女版的瀟灑,怎麽就這麽帥氣。


    尤其是,這樣一副英氣麵孔卻偏偏流露出幾分羞澀,對象還是他英俊的榮耀騎士瀟灑,這個得意就別提了。


    “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嗎?美麗的女士!”


    標準之極的騎士禮,恰到好處的熱忱,瀟灑很滿意自己的表現。


    “嗯,我想,我想知道您……名字!”


    中間的幾個字說的飛快,瀟灑一時大意,沒聽清楚,不過最後一個詞已經夠了。


    “哦,這是我的榮幸,我……”


    “太帥了!”


    一聲讚歎打斷了瀟灑的自我介紹,不過他可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而且明知道這時候不應該露出得意的表情,可是臉上的肌肉實在難以完全掌控,勉強將大笑控製成微笑。


    “過獎了,這樣說我會驕傲的,咳咳……我……”


    “對不起,我說的是,它,您的,豬!”


    纖手一指,目標是瀟灑腳下跟著的那隻粉紅色的迷你豬。


    “太帥,太可愛了!”


    同樣是讚歎,不過……


    “騎士先生,我能知道它的名字麽!”


    瀟灑拚命的按住不斷抽搐的嘴角,隻是額上的青筋卻不停的蹦啊蹦。


    “冷靜,一定要冷靜!”


    表錯了情有多尷尬,瀟灑總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隻恨自己沒有打洞的技巧,更恨這神經怎麽就這麽堅韌,這要是暈過去該有多好。


    可,那期待的眼神,那崇拜的目光,正正的對著他,讓他無法選擇懦夫的行為,不能跑,也不能暈,要撐住。


    “我……”


    費盡了力氣也隻弄出這麽一個字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前後三個“我”字,一個賽著一個的尷尬。


    “對不起……對不起!”


    天使般的聲音解救了可憐的騎士。


    “我姐姐她一看到可愛的東西就……”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路飛奔過來,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馬上出言解釋,最後更是一個尷尬的苦笑。


    “哦……,沒關係,沒關係!”


    一個長長的哦,也道不盡瀟灑的苦楚,隻還好,最難堪的總算是熬過去了。


    “老姐,走了,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


    少年強拉著美女離開,還不斷的說著抱歉的話,讓瀟灑好過了許多。


    唰。


    一雙冷冷的眼神定定的凝放在小豬身上,讓它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身上的粉紅淡了下去,有變白的趨勢。


    “唉!”


    怎麽也不能跟一豬計較,何況,它才是無辜的,所以,除了歎口氣,瀟灑也隻能再歎口氣。


    另一邊,轉過了一條街,確信不會被聽到之後,姐弟兩個再也忍耐不住,抱在一起瘋狂的大笑起來。


    “美麗的女士,我可以為您效勞麽,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不許笑了!”


    “哦,不笑了,嘿嘿!嗬嗬!”


    答應著不笑了,可還是控製不住的邊捂著肚子,邊偷笑。


    “對了,驚蜇,你剛剛可是叫我姐了,以後也得這麽叫,明白!”


    “啊!可是……”


    “沒有可是?放心好了,不會讓你白叫的,以後有什麽事兒,我罩著你!”


    說完不給驚蜇爭辯的機會,直接轉身走人了。


    “女人果然恐怖!”


    驚蜇忽然冒出這麽一句來,前麵的荷葉險些一個踉蹌摔倒。


    “小屁孩兒懂什麽?”


    揚手要打時,驚蜇早有準備,雙手抱頭一路狂奔而去,速度那叫一快,讓身為騎士的荷葉都望塵莫及。


    瘋跑了一陣,又調笑了一下可憐的騎士,驚蜇鬱悶的心情總算好了些。


    隊伍裏深藍擁有超級幻獸淺藍,天臣的沙王也非是一般能比,荷葉更是弄了一條龍,這讓驚蜇異常的羨慕,總想著自己什麽時候也簽一個,不求多好,隻要可心就行,反正實力足夠,也不指著幻獸出多大力。


    隻是運氣欠佳,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深藍幾人也不讚成他隨便亂簽,就這麽拖了下來。


    這一次在夏河,驚蜇可是下了相當的決心,死活要弄一隻幻獸來,買也好,搶也好,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隻是深藍突然說不等拍賣會正式開始了,讓他的念頭直接流產,隻剩下最後的兩天了,在用心打探之下,總算摸到了幻獸競技場,抱著不能買,看看也好的想法坐了下來。


    這一看就上了癮,直到深藍幾人找來才知道天已經很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時,心裏更有隱隱的竊喜,如果,說服了深藍,要淺藍上場參加比鬥,那拿下冠軍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獎勵的幻獸想來隊裏也沒有別人會跟他搶。


    事實也卻是如此,淺藍如他所願的上場參加的冠軍賽,隻是驚蜇猜中了開始,卻沒料中結局。


    十拿九穩的事兒,竟然也會被意外攪局,眼看著就要到手的幻獸就這麽失之交臂,驚蜇險些被氣死,剛好荷葉也不爽被人群白白擠了一次,想找個出氣的地方,兩個人一拍即合。


    略略掃了一眼,剛好看到那個領著箭豬上場的騎士,於是就是前麵那一幕,可憐的瀟灑很無奈的承接了兩個鬱悶份子的鬱悶心情,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換得了驚蜇的舒心寫意。


    隻是最後被荷葉算計了一下,被迫認了個姐姐,心理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腦子裏不自覺的想起了遠在雪域的白露,一樣的刁鑽,一樣的喜歡欺負他。


    帶著苦樂參半的心情,驚蜇回到了住所,卻意外的發現大家都沒睡,正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麽?


    “這樣好麽!”


    說話的是遊魚,臉上是猶豫,還有些不好意思。


    “好,當然好,我跟你說啊!像他們這種組織,當麵怎麽都行,客客氣氣的,一旦轉過頭來,有了心情有了精力,下手就是一個狠字!”


    深藍一臉的不以為然。


    “就是就是,再說了,這也是他們自己找上來的,怎麽也得給個麵子是不是!”


    這些天一直有些沉默的火舞難得發表意見。


    “而且,驚蜇眼饞幻獸已經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機會,這送到眼前了,再退出去就不對了!”


    前麵的什麽都無所謂了,隻這一句就讓驚蜇眼圈紅了。


    “誒,回來啦!荷葉呢?”


    刹娜眼尖,第一個發現了驚蜇。


    “她還在後麵磨蹭……”


    “什麽她,要叫姐,記住嘍!”


    情緒有些激動的驚蜇沒發現荷葉就站在身後,結果被敲了一下腦殼。


    “正好,人齊了,出發去看看我們的獎勵和補償!”


    深藍擺擺手,招呼大家站起來。


    “有什麽問題,路上再說!”


    驚蜇想要問一下,卻被深藍阻住了,隻好把疑惑先收了回去,還是遊魚在路上給他解釋的,荷葉也順便了解了一下始末。


    原來競技場的事兒並不是那麽簡單就結束的,觀眾倒是退場退票就可以了,但選手顯然不行,失敗的一方還好,可不給贏了的淺藍一個說法兒,天知道深藍會不會計較。


    為了保險起見,競技場的後台老板,夏河拍賣行隻好再一次出麵出血,連夜找上深藍住的地方,還是上次那個執事,提出的補償跟上次也差不多。


    就是安排深藍幾人到庫房去參觀一下,挑幾樣能滿足能彌補的物什,算是對這一次冠軍賽不了了之的歉意。


    說實話,對那幾間庫房,深藍還是很有興趣的,百多年的曆史不是白給的,那裏邊有許多很有意思的東西,就像遊魚的那一粒種子,發現之前水也不知道它是幹嘛的,可落在合適人的手裏,作用卻是無比的。


    所以,這一回也不再客氣,一口氣帶上所有人,爭取讓每個人都能有所收獲。


    其他人都很開心,能到拍賣行的後庫中隨意挑選,就算是那些沉積了數十上百年的壓箱貨,也足夠得意的了,其中見識過一次的刹娜是開心的,反正那執事也沒規定人數,都上才好嘞。


    隻有遊魚心理有些抵觸,總覺得有趁火打劫的嫌疑,而且得了一粒神奇種子之後,對其它的也沒多大興趣,就不太想去。


    其實這也不是深藍貪得無厭,若是換了別人,哪怕個人實力再強一些,遇上今天這事兒,拍賣行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深藍不同,他代表可是雪域第一勢力,是朝氣蓬勃,前途無可限量的法協。


    法協會長的幻獸,在競技場憑著實力取勝了,但是卻沒得到應得的獎勵,這可是說大就能大,說小還可小的彈性事件。


    如果說深藍不追究,那自然是什麽都好,可若一旦深藍心裏不爽了,不願意放棄這應得的收獲,也不願意這件事兒輕易的就了解掉,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現在是什麽時候,現在是最亂不得的時候。


    整個的夏河都在為拍賣會做準備,一切都要以安穩平和的舉辦完這一屆拍賣會為宗旨,礙路的一律掃開,在這個大前提下,讓點路,吃點虧,都能忍,也都得忍。


    所以,拍賣行就急吼吼的,天都沒亮就派人上門找剝削來了,這麽熱心的主兒,再不給麵子可就說不過去了。


    而且,深藍很清楚,現在雙方是和和氣氣的,你禮我讓,怎麽都好,可一旦動起手來,那可是什麽毒辣用什麽?哪般無恥上哪般,越是當麵客氣,背後動手時就越是極端。


    最能吃虧,但又最不肯吃虧的,就是這種有曆史,有背景的商業組織,極端記仇而且睚眥必報,還不會有個限度,不把對手目標逼到死,是絕不會罷手的,名聲越好,聲望越高的,就越是如此,否則百多年的曆程中,沒可能不得罪人,沒可能不傳出醜聞,所謂的幹淨,也隻是手腳利索,事後收拾的比較徹底。


    所以,既然已經得罪了,已經對立了,那就不妨做的更徹底一些,不需要留下任何的緩和餘地,抓著繩頭就得牽出一頭牛來,否則太對不起自己。


    於是呢?那執事隻是說要給些補償,深藍就一口氣帶上所有人,大家都去,都挑,都選,就趁著對方不敢撕開臉麵的機會,狠狠的,不留任何情麵的,敲詐勒索一筆,所以,就算遊魚有抵觸,深藍也強拉著他一塊兒。


    “你堅持你的,我堅持我的,不過,這會兒你得聽我的!”


    這是深藍用來說服遊魚的話,直讓荷葉欽佩不已,能把不講理以這麽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的方式表述出來,果然不愧是擁有變態稱號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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