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還得靠運氣才能攢起來?那得很貴很貴吧?”


    “貴?隻要是花錢買得到的就、不、貴!”


    一字一頓說不出的豪氣看到對麵那張驚訝中略帶讚歎的麵孔女孩兒不由得意起來。


    “真羨慕刹娜。”


    “可不是那珍珠腳鏈到無所謂關鍵是會長的話要是有誰對我這樣說麽天!死啦!”


    “啊?我還以為那話是你說的呢收了收了花癡女!”


    路邊上兩個女孩的對話被深藍一字不漏的接到了笑著轉過頭來瞧了瞧刹娜。


    “我隻給火舞看了一下的。”


    刹娜委屈的辯解著。


    “我又沒怪你好東西當然要與好朋友分享了。”


    “不擔心會引起別人的窺視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可那是匹夫!”


    “臭屁!”


    “不是臭屁這叫實力!”


    “是是是您是會長您是法協的會長您是傳說中的人物!”


    “嗯孺子可教。”


    “啊?”


    刹娜顯然低估了深藍的麵皮深度自以為尖利的諷刺卻被深藍輕輕巧巧的照單全收了。看著深藍那揚揚得意的表情一張俏臉氣得鼓鼓的卻又覺著這樣正合深藍的心思欲待不氣可又不知道該怎麽做了隻要裝作留意周圍的店麵不去搭理深藍。


    自從擺平了穀雨那蓄謀已久的悶心一劍之後法協的前途一片光明深藍自然是心情好好這會兒正興致勃勃的陪著刹娜逛街。


    現在海風堡、浮雲港、凝水城雪域三座大城全都歸在了卡德爾的名下也就等於是法協擁有了這三座城市大部分的使用權周圍的一些大小城鎮也理所當然的掛起了同一麵旗幟。


    卡德爾正忙著收攏三城之間所有籠罩的區域可以說每天都有收獲而法協的實力也在以每天一個台階的進度迅攀升。


    深藍想不出還有什麽需要擔心的現在隻等到雪域大事一了法協就可以揮師南下了而且之前深藍在嶺南已經埋下了伏筆不出意外的話紅河穀或是成為法協一員或是成為法協堅實的盟友。可以說成功――隻待時間!


    “會長伊達回來了。”


    “伊達?在哪兒?”


    “他隻說要見會長。”


    “嗯人在哪兒。(.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呃……”


    新近的會員隻是知道伊達這個人卻並不熟悉更不清楚這個人與法協現在應該是個什麽關係正在考慮時伊達留下話人卻已經不見了。消息還是要轉告深藍的可沒弄清楚位置也不知道是伊達說的時候自己沒留意還是根本就沒說所以無法回答深藍的問題。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明白這是不知道深藍也不難為他。


    “我是在南門那兒遇見他的。”


    “嗯去吧。”


    深藍永遠溫溫和和的性子讓法協形成了每個成員都敢說話也願意說話的習慣而往往就是這許多不經意間提及的消息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本來深藍是毫無頭緒的還好那個會員提及了南門。如果卻是沒有交代地點的話深藍相信伊達定是在南門等著自己。因為這個南門對兩人來說意義非凡。


    最先伊達就是從這裏將深藍帶回了騎士團並一手推舉上位成為法師領隊;接下來對奈何團的一次致命伏擊中因為配合的失誤害得深藍被亡命追殺也是在這南門不肯死心的伊達終於是等到了克敵生還的深藍;再下來還是這南門伊達帶回姍姍來遲的黑暗援軍時卻現整個騎士團隻剩下深藍還有力氣站著堅強的騎士控製不住的單膝跪下熱淚盈目;最後也是這南門伊達帶著精銳騎士對著深藍的法師隊伍動了衝擊最後卻隻落得黯然離場。


    說起來這南門不單是對兩人就整個法協而言這道南門也是非常具有紀念意義的。當初南門廣場那慘烈一戰足以讓有幸目睹的人刻骨銘心曙光撕開天際的時候那漫無邊際的黑暗援軍也使得在場之人畢生難忘。也正是因為這些在綠波鎮連續擴建的時候這一道南門這一片廣場一直維持著原來的樣子沒有誰舍得去動它。


    腦子裏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深藍獨自來到南門廣場這種場麵沒必要帶著刹娜所以就讓她自己去逛了反正深藍跟著的時候許多東西都不方便買商家總是不收錢很是尷尬。


    南門處遠遠的就看見伊達靠在那裏仍舊是那一身黑紅相間的重甲長長的雙手大劍斜倚在身邊不過背上卻多了一件金紅色的披風這應該是又得了新的稱號。[.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在各神殿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騎士的職責是保護神殿和打擊對神殿造成威脅的敵人不參與神殿的日常管理也不許擔任擁有實際權限的職位。標誌騎士身份的隻是各種等階的榮耀稱號隻有實力強大的神殿組織才會設立騎士長這個職務。為了有別於騎士工會頒布的騎士勳章神殿就選擇了用披風來做身份標識根據等階稱號的不同而配以不同顏色不同樣式的披風看起來非常帥氣很受騎士們歡迎。


    上次見麵時伊達還沒有權力掛戴披風這會兒卻已經帶上了如此拉風的金紅色披風可以想象最近過得有多麽的滋潤了。


    閑著無事兒呆在南門廣場的人很多但深藍的形象過於獨特一眼掃過去很難錯過這麽一個特立獨行的顯眼目標所以伊達也在第一時間現了深藍。


    沒等深藍走過去伊達就衝這邊擺了擺手示意深藍到外麵人少的地方再談。


    深藍一身風衣的打扮幾乎沒人不識一舉一動自然受到諸多的關注看來伊達這次是有些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要談所以才要避開眾人的視線。


    一邊向著伊達指點的方向走去一邊搖手告訴廣場上負責維持秩序的幾個會員阻止其他人靠近。


    伊達對深藍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對騎士團的懷戀讓伊達總是不自覺的把自己放在法協的角度思考可又偏偏不肯承認深藍現在的位置所以每次見到深藍都是直接說內容盡可能的簡短再簡短。


    “我在神殿見到穀雨幾次了。”


    “是……這兩天的事兒?”


    “嗯似乎是有一個專門針對你的計劃。”


    “針對我的還專門?”


    “你自己注意點……現在挺好的別出了亂子。”


    伊達有意的忽略掉對法協稱呼不過他也承認現在的局麵很好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的事兒交代完這幾句後伊達轉身就要離開。


    “不回來麽?”


    停了一下伊達沒有轉身隻是背對著深藍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


    深藍也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定是要被拒絕的可如果不說出來心裏總是不舒服。


    對於伊達的提醒深藍並不是很在意穀雨仍舊不肯甘心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深藍不覺得他還有什麽掙紮的必要死撐著不放手應該不是他這種人能夠做的出來的。


    而且通過幾天以來黑暗神殿的一些動作和表現也證明了黑暗神殿意圖與法協改善關係的心思。


    從一開始到現在可以說法協從來就沒有表露過任何抵製黑暗神殿傳教的念頭來。雖然雙方的關係經曆過波折和緊張但在大多數外人的眼裏兩方完全就是親密無間的盟友關係所以黑暗神殿沒理由在這種局勢下還硬要去撕破臉皮。


    一般來說神殿勢力是很少會與地方世俗勢力生正麵衝突的二者圖謀的不同導致了彼此間沒有太過尖錐的矛盾。


    當然了想要和平的相處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定要是一強一弱一服從方才能夠安穩下來。彼此間的一些勾心鬥角都隻能是小手段大的場麵上還是要和和氣氣的才行。


    而雪域現在的情形是法協比較強勢與海風堡聯合之後穩穩的壓住了黑暗神殿一頭。作為弱勢的一方黑暗神殿最好的選擇就是委曲求全先穩下這場麵來將來的事兒將來在慢慢的斟酌沒道理硬著頭皮跟法協撕拚。正是出於這些考慮所以深藍才沒有很在意伊達的提醒。


    可惜世事無常。未必什麽時候常理都行的通若是換了天臣定然不會如此大意怎麽也要調查一番才能放心而不是像深藍這樣僅僅在腦中轉了一圈就放心了事兒。


    人都有一個心裏承受的底限在這個底限被觸及之前無論是激動或是驚怒總還要顧忌一個度的問題不會輕易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采用的手段也都是限製在常理範圍之內可要是一旦越這個底限會有什麽瘋狂的舉措就難以測度了。


    穀雨自負聰明籌謀定計向來是其得意之處在之前不是沒有遇到過對手但卻也沒怎樣落過下風。可是這一次的迷夢之旅不巧遇到了深藍怎麽也沒有料到會輸到這麽樣的慘。


    幾乎是從一開始就處處落在了下風隻能勉強站在弱勢一方苦苦的掙紮千方百計的謀求一個……僅僅是平等的機會。奈何深藍偏偏就是不給這個機會或有意或無意總是將穀雨苦心策劃良久的方法輕輕巧巧的破去甚至還有辦法借題揮讓自身的優勢變得更多更大讓兩者的差距變得更遠。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讓穀雨雖然不甘卻也無奈苦苦的忍耐著希望能夠把握住最後的機會也相信定會有最後一舉翻盤的機會為此甚至不惜動用了非萬不得已不肯動用的力量。


    等是等到了也確實幾近成功了。


    可……還是輸了。


    再多的理由在無情的現實麵前也蒼白的失去了色彩。這世界隻以成敗論英雄輸了就是輸了什麽理由什麽借口也隻是換來幾縷同情罷了。


    這最後的一輸終於觸碰到穀雨心裏承受的底限讓他失去了理智的束縛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決定要爭個魚死網破。


    在雪域法協的名聲一向不錯除了加入到各組織的旅者因為立場的關係而略有微詞之外其他的旅者提到法協總是要豎起大拇指讚一聲好樣的。


    穀雨想爭個魚死網破也需要足夠的本錢聯盟解散之後穀雨手裏隻剩下不到一千人這些都是一路跟著穀雨拚殺走過來的。那一次綠波鎮亡命拚殺也都有參與額上還剩兩顆神淚的都是幸運兒了更多的僅有一個魂石用來保命。不給這些人爭到一個出路來穀雨怎麽也無法說服自己。


    同樣的這千多個人也不能再有任何損失了穀雨不能憑借這些人的力量再去招惹深藍於是他想到了黑暗神殿。


    穀雨從一開始就清楚混亂之製計劃也很清楚神聖旨意玩的那些貓膩更清楚黑暗神殿與法協之間分分合合的關係所以穀雨才能在數次的狂浪風潮中站好隊伍讓原本默默無聞的聯盟迅崛起。


    現在聯盟雖然沒了但是黑暗神殿還在。穀雨知道在黑暗神殿眼中這雪域的份量究竟有多重弱勢和委曲求全絕對不是那些祭祀大人們所能夠忍受的。隻是形式比人強黑暗神殿再怎麽不甘心也隻得接受事實。


    可如果在這個時候他穀雨能夠給出黑暗神殿另外一個選擇一個不需要妥協的選擇不信他們會不答應。


    於是穀雨散去了隊伍連小妹白露也被趕去了其他地方然後隻身一人去了月牙山。在那裏他需要憑借一張嘴說服那些打算求全的意見說動金袍主祭聽從他穀雨的計劃。讓黑暗神殿放棄與法協修好的念頭轉而同意他穀雨提出的與法協生死一搏的主意。


    這是一場賭博是一場穀雨輸不起的豪賭因為他連賭資都沒有能押上的隻有自己而能依靠的也隻有一張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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