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想了一會兒,道:“我有必要去見一見太傅。”


    趙崇珩拉住虞瑾,道:“太傅是朝中老臣,隻聽命於父皇的話,根本就拉攏不來。眼下太傅受父皇之命派人刺殺你,你此刻去太傅府,實在太危險。”


    虞瑾看了趙崇珩一眼,示意他放心,道:“我不會有事,太傅好歹是朝廷命官,就算他要殺我,也不會在明麵下手。”說完,便就下了馬車,吩咐車夫:“送三皇子和傾蕪側妃回府,稍等片刻便來太傅府接我。”


    車夫應下,馬鞭一揮,馬車疾奔,等看著馬車離開之後,虞瑾才一人往太傅府而去。


    太傅聽聞虞瑾來訪,很是意外,正要命守衛將虞瑾拿下,轉念一想,便將這念頭打消了,讓家僕去請虞瑾進來。


    “老夫見過三皇子妃,不知三皇子妃前來所謂何事?”虞瑾一進來,太傅便就行禮問道,神色裏滿是不悅。


    虞瑾也不在意太傅神色裏的不喜,開門見山的道:“我既來此,也不同太傅轉彎抹角,我便直說好了。我與太傅可是近日無讎,往日無冤吧?”


    太傅微愣,道:“老夫與三皇子妃自然是無冤無仇。”


    虞瑾點了點頭:“好,我既與太傅無冤無仇,太傅何以派刺客刺殺我?”


    太傅啞言,沒料到虞瑾竟當麵來質問他此事。


    虞瑾又接著道:“太傅是因為街頭虞家女的歌謠而要置我於死地,我隻想問太傅,街頭的一首歌謠,說虞家女興社稷、母儀天下,太傅可覺得這歌謠裏唱的是真是假?”


    太傅搖了搖頭:“孩童瞎唱,怎做得數?”


    虞瑾冷笑了一聲,反問:“連太傅都這樣說了,為何太傅還要因此而派人刺殺於我?這豈不是自相矛盾了?”


    太傅不語,卻是被虞瑾這話氣得不輕。


    虞瑾繼續道:“不管歌謠唱得真與假,我隻是一個簡單的的女子,不曾參與儲位的爭鬥,虞家無罪無過,已經成為了爭鬥中心的犧牲品。太傅官至三公,皇上諫臣,您的一句話,便能影響一方百姓的生死,甚至天下百姓的生死,虞家與江山社稷相較不重要,我一個女子與江山社稷相較更不重要,所以,我們就活該犧牲嗎?”


    太傅被虞瑾的這番話震懾住,許久未說話。


    最後,虞瑾懇求的說道:“請太傅給我一條活路,我隻是個小女子,如何能撼動大齊穩固的江山。。”


    說完,還不等太傅反應過來,虞瑾便就離開了太傅府,正好,馬夫已經趕來馬車在太傅府外停著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失竊


    虞瑾上了馬車,馬夫慢趕著馬車,一邊小聲的同虞瑾道:“大小姐,五皇子府的意圖查到了。五皇子想讓桑榆慫恿傾蕪側妃除掉大小姐,另外,五皇子已經從側在調查大小姐以及之前與虞家有來往的商人。”


    虞瑾點了點頭,馬夫又繼續說道:“對了,程於飛似乎並沒有離開盛京。”


    虞瑾皺了眉,問道:“怎麽回事?”


    馬夫回道:“昨晚劉府失竊,有人看到盜賊的身形與程於飛相似,還有,作案手法,也與程於飛相似。”


    虞瑾眯了眯眼睛,思索一會兒,問道:“都丟了什麽東西?”


    馬夫回道:“劉府是富商大戶,丟了一箱的金銀珠寶,還有劉府的鎮宅之寶金獅像。”


    虞瑾對盛京中的各位富商之事且算得知曉不少,劉府的金獅像乃是至寶,價值連城,更重要的是,劉家得到這金獅像後,便就一帆風順,生意風生水起,因而劉家對這金獅像格外的在意。


    馬突然被驚住停下,虞瑾掀開簾子來,見八皇子趙宸璟和六皇子趙啟玧身披粼光閃閃的盔甲坐在高馬之上,帶著一大隊的士兵而來。


    行人迴避,馬夫趕緊著將馬車趕到旁邊去。八皇子和六皇子正好經過馬車旁,虞瑾開口叫住他:“六皇子,八皇子,你們這是又要去哪裏打仗?”


    二人停住馬來,朝著虞瑾略微拱手,喊了聲三嫂,八皇子道:“盛京與徐州邊境有流匪躥走,欺壓百姓,父皇命我與六哥帶兵去將那夥流匪剿滅。”


    虞瑾道:“那我祝二位皇子早日凱旋歸來!”


    二人抱拳齊聲道:“多謝三嫂!”便就馭馬領兵離開。


    回到府中,趙崇珩見虞瑾平安回來,才放下心來,仍是責備的道:“你今日所為,著實是太過膽大,太冒險!”


    虞瑾疲憊的道:“生存險中求,但願太傅能被我說服,不再參與虞家女的事。”


    趙崇珩搖了搖頭,不甚樂觀:“太傅隻忠於父皇,忠於大齊江山,思想頑固不化,大哥被立為太子符合祖宗禮法,太子是國本,太傅定會全力護太子,除非大哥做出的事完全讓太傅失望,喪失了為君的本分,否則,太傅定會排除一切不利國本之事。”


    虞瑾細思索著趙崇珩的話,太傅是皇上近臣,皇上對他多有信賴,東宮廢立之事,太傅的意思很重要。趙敏琅要做出何等之事,才能讓太傅提議廢太子?


    謀逆?逼宮?


    趙崇珩似是瞧出虞瑾在思索之事,心疼的道:“眼下這些事還不需我們考慮,我們如今隻要保住三皇子府能躲過這場風波,你我安然度過。”


    看趙崇珩心中早有考量,虞瑾也沒再過多深思,望了眼深幽的院落,突然開口問道:“傾蕪怎麽樣?”


    趙崇珩平淡的道:“她情緒仍有些不好,我已經在盛京裏替她父親何道銘安排了一處宅子,如此也顯得本皇子對傾蕪的寵愛。”


    虞瑾道:“傾蕪誤認為虞家女的事在盛京傳得甚廣,趙崇珩你又這般高調的替何道銘安置宅子,這是故意在盛京裏擺著這樣的笑話,讓人注意,又忽略三皇子府。”


    趙崇珩點了點頭,很是讚賞虞瑾敏銳的分析能力。想了一會兒,又道:“京中劉府失竊,被懷疑是程於飛所為,此事我已派人向父皇舉薦由你來暗查,父皇很是滿意你之前在德州的表現,相信父皇會答應此事。”


    虞瑾朝趙崇珩翻了個白眼,心裏有些不大高興,喃嘴道:“趙崇珩你是看不得我歇著,可想著將我累死?”


    說罷,便自顧的回自個兒院子裏歇下了。


    傍晚時,宮裏來了旨意,讓虞瑾暗中協助梅太守查探劉府失竊之事,捉拿程於飛。


    虞瑾隻覺身子疲憊的很,接了旨意便就回屋子裏睡去了,打算養足了精神再去,反正她隻是個幌子,真正查案子的人是趙崇珩。


    隻是,才不過一宿的功夫,盛京孔府又失竊,據孔府下人形容,那盜賊的身形也是與程於飛相似。孔府裏失竊的也是值錢的金銀珠寶,價值上百萬兩銀子。


    看來這盜賊的目的是為錢財,完全不像是程於飛的風格,程於飛隻偷稀罕物,像是劉府的金獅像,他有可能會去偷,可是這些金銀珠寶,他定然是連看都不會看一樣。


    緋衣對劉府和孔府失竊之事也認為並非是程於飛所為,她道:“小姐,程於飛輕功了得,他若是去偷東西,很難有人發現他,怎麽會在劉府和孔府都有人發現了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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