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璉突然襲過來,大手緊緊扼住虞瑾的脖子,凶煞的追問道:“你到底是如何得知這事的?誰告訴你的?”


    虞瑾劇烈的咳嗽,因著脖子被扼住,她呼吸極不順暢,想用手指掰開趙永璉緊掐住她脖子的手,效果卻並不大,幸好,緋衣的青竹劍已經架在了趙永璉的脖子上,諒他也不敢輕易妄動。


    “咳咳……你……休管我如何知道的,若……二皇子掐死了我,自然……自然會有人進宮將此事稟明皇上。是活是死就看二皇子如何選擇了?”虞瑾艱難的道。


    趙永璉聽著這話,手裏的勁漸漸的下去了,最後放開了虞瑾。緋衣這才收起了青竹劍,依舊站在虞瑾的身後,警惕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虞瑾看了眼落在桌上的賭坊帳本,趙永璉的低下的雙眼裏閃過一絲的黯淡,隨即被狠戾替代,他怎麽甘心將好不容易到手的銀子又送回去?


    他還有仇天錦,天錦用毒厲害至極,日後總還是有能要挾道虞瑾的地方,來日方長,暫且走著瞧,誰能走到最後沒人能知道。


    他現在是要忍,藉助大皇子的光環和力量,將自己的實力儲存起來。


    腦瓜子裏的這一番轉悠,不過片刻,趙永璉已經由怒意轉化成憨厚老實的笑意,恭恭敬敬的將帳本遞給虞瑾,賠笑著道:“還望三弟妹將那些不好的事都給忘了。”


    虞瑾接過帳本,得意洋洋的笑著:“我這人很是健忘的,二皇兄回見啊!”說罷,拿著帳本就歡快的出瞭望仙樓。


    薛二成那邊送了最終的進帳過來,今兒是算銀子的日子,虞瑾細算了下,今兒得交給趙崇珩二十六萬九千兩銀子。


    上個月的入帳,卻是有些少了。


    虞瑾讓人去錢莊裏換了三十萬兩的銀票揣著回去,她是想著等回去見了趙崇珩之後,便就特硬氣的從兜裏掏出幾十張銀票來,拍拍趙崇珩的胸口,道:“這是爺賞你的銀票,拿好了啊!”


    回府裏後,虞瑾一身英氣的男裝,懷裏揣著一大疊的銀票,硬朗朗的身姿往趙崇珩的書房而去。


    哪知,在書房門口竟是遇上了智商越活越回去的傾蕪,傾蕪見她懷間鼓鼓的,便就懷疑是虞瑾偷了東西出去變賣,她昨日丟失的那個瑪瑙串手鍊說不定也是被虞瑾給偷出去換錢了。


    倏爾的一瞬間,傾蕪就已經欺身前來,死死的拽著虞瑾的衣襟,甚至要伸手往她懷裏去拽出懷裏揣著的銀票,幸而虞瑾死死的護著。


    緋衣將二人分開,趙崇珩聽著聲響也出了書房。此番,虞瑾的模樣很是不好,原本的的束髮被傾蕪那個小賤人已經弄散了,連著臉上也被颳了一道血痕,藏在懷裏的銀票倒是安生的很,隻是虞瑾的衣裳被扯得有些亂。


    虞瑾從懷裏掏出那些銀票來,她想直接朝趙崇珩的身上扔去,趙崇珩卻是伸出手來:“給我吧!”


    虞瑾頓然就聽話的將銀票整整齊齊規規矩矩的給了趙崇珩。


    何時,麵對趙崇珩的時候,她竟這般慫了?


    第五十三章 下毒


    季子然休養幾日後,身子已經恢復如初。他原先從北地趕回來是為了告知虞瑾她爺爺過世的消息,後來卻因賭坊的事一直耽擱至今。


    眼下,虞老太爺過世的消息虞瑾早已知道,天霞山莊也沒有什麽事需要他這個閑散公子處置,便就想著先回北地去照料虞家的人。


    臨行之時,虞瑾突然想起一事來,問季子然:“你可知鶴臨的背景?”


    季子然細想了一下,道:“知道些,鶴臨山莊的許莊主在江湖中算是個呼風喚雨的大俠,鶴臨山莊壟斷江南的的茶葉生意,也算得上一方的富商,眼下鶴臨山莊又有官家相護,自然是春風得意。”


    虞瑾點了點頭,除了有功夫之外,也就不過是個普通的茶商,倒也不起眼。


    原先天霞山莊門下也是有些閑散生意的,可惜季子然的父親醉心武學,季子然也並非是名利中人,生意無人打理,便就漸漸敗落了。


    季子然離開盛京重往北地,虞瑾原是要送他出盛京城的,哪知還沒出府,趙崇珩就將她攔下,說什麽也不讓她出府。


    “趙崇珩,我都同你說了,隻送子然出城,為何不讓我出去?”虞瑾伸手想掰開趙崇珩攔住她的手臂。


    趙崇珩道:“你可有見大皇子妃、二皇子妃、五皇子妃和六皇子妃經常拋頭露麵的?你好歹也是皇家媳婦,怎可……”說著,目光落在一旁的季子然的身上,“怎可總是與一些市井小民混在一起?”


    季子然的神色略暗了暗,抱拳向虞瑾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瑾兒你好生保重,我走了。”


    虞瑾怨恨的瞪了趙崇珩一眼,看向季子然時,多了分離愁拜託道:“子然替我照料虞家的人,此番恩情,瑾兒我無以為報。”


    季子然道:“你說這話嚴重了,我幫你照顧家人是分內之事。好了,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


    說罷,季子然便快步出去,輕鬆的上馬,連半分都不曾停留就揚鞭禦馬出了盛京城。


    一日悶悶,虞瑾同趙崇珩兩人是相看生厭。虞瑾想讓緋衣和小四小五帶她躍牆出府的,竟沒想到三皇子府的防守似乎提升了好幾個檔次,他們幾次行動都被人逮住。


    第二日一早,虞瑾便覺得心口發悶,而床頭竟放了一封信,她隱然察覺不對,打開信封一看,果然是仇天錦。


    緋衣已經推門進來,麵色之中帶著少許的惶恐,跑過來道:“小姐,我的經脈和武功似乎被封了,小四小五、府中的侍衛也都一樣。”


    榮娘這會兒也帶著小丫頭端水進來伺候虞瑾洗臉漱口,她一邊擰著毛巾,一邊納悶的道:“這一大早的起來,這心口,總是有些發悶,不知是怎的了?”


    果然如仇天錦信中所說,她已經給三皇子府裏上至趙崇珩,下到丫鬟小廝都下了無心散。


    此事事關重大,她必須去告知趙崇珩。虞瑾還未走出屋子,趙崇珩就已經信步進來,一臉的嚴肅,道:“這是無心散的解藥,讓你屋子裏的這些人都先服了。”


    虞瑾狐疑的接下解藥交給緋衣,問趙崇珩:“你怎麽知道?”


    隨即一想,三皇子府的防備何等森嚴,仇天錦能輕鬆的給整個府裏的人下藥,還將信放在她的床頭而不被任何人發現,即便仇天錦武功再高強怕是也做不到,那麽,就是趙崇珩故意讓仇天錦得逞的。


    當下也沒遲疑,讓緋衣將解藥分發給其他人服下,虞瑾才服下解藥,頓然覺得心中舒服多了。她看向趙崇珩,問道:“三皇子打算怎麽辦?”


    這會兒,趙崇珩反倒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道:“她威脅的是你,與本皇子無關,既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便自己解決,若你開口求本皇子的話,本皇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虞瑾一臉黑線,這趙崇珩原先是陰冷腹黑,何時起便得油頭無恥了?


    “多謝三皇子的好意了,我若連一個敲詐勒索之輩都解決不了,如何能經營如此大的生意呢。三皇子,您說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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