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這兒,稍微頓了頓,看了眼甄忠義,接著道:“忠義有武功底子在身,也是能吃苦受累的,還請八皇子將他帶在身邊也好,或是安排在軍營裏當個馬前卒也好。人活著總是要體現活著的意義,他鐵了心要往軍營裏去,還請八皇子成全了他,戰場上刀槍無眼,生死由命,往後如何就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趁著虞瑾說話的空擋,趙容琤仔細的端詳了會兒甄忠義,從表象來看,甄忠義是個鐵血的漢子,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定能立下不少的功績。


    可他卻沒有答應下來,反冷聲道:“大軍尚且還在招收新兵,甄壯士若真想投奔軍營,建立功績,大可往新兵報名處去報名,何至來求本皇子!”


    聽趙容琤這話,甄忠義已是很高興,抱拳謝道:“遵命,在下這就去報名!”


    說罷,又朝虞瑾行了個謝禮之後,便就高高興興的出了聚賢樓往新兵報名處去了。


    其實,這個甄忠義並非是虞瑾要安排到軍營裏的人,是甄忠義本就有投軍的意思,虞瑾見他好歹也曾是虞家的護衛,便想去伸手幫他一把,到底直接推薦給主帥,就算趙容琤並不答應將甄忠義帶在身邊,日後也會對甄忠義多加注意。


    第四十六章 中毒


    八皇子出征之日,盛京城中無比熱鬧,老百姓們夾道相送,虞瑾站在望仙樓的雅間裏,看著駿馬之上,一身銀光鎧甲,威風凜凜的趙容琤,向緋衣道:“緋衣,你去送送八皇子。”


    “是。”緋衣應下。


    直接從望仙樓的窗戶裏跳出,風姿綽約,也是何等的英氣,卻是惹得一路的兵士將領立即拔出了掛在腰間的刀劍。


    待緋衣落下之後,趙容琤看清來人,抬手示意眾人不必大驚,他馭馬緩步到緋衣的跟前,抱拳道:“緋衣姑娘這是?”


    緋衣抱拳回道:“緋衣隻是奉主子之命來送送八皇子,主子還讓緋衣給八皇子傳句話,等八皇子凱旋歸來時,主子依舊會在聚賢樓裏替八皇子設宴接風洗塵。”


    趙容琤磊落的謝道:“待本帥謝過你家主子吉言!”


    緋衣讓開一條道來,趙容琤領著大隊的人馬在百姓的歡呼聲中後氣勢如虹的出了盛京城。


    虞瑾在望仙樓上自是看到了一身兵甲跟在兵士隊伍裏的甄忠義,就如虞瑾同趙容琤所說的那般,日後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緋衣也已經上樓回來,虞瑾準備與緋衣回府,正欲關窗的那一瞬,她突然看見賭坊那邊掛的白布突然換成了一條紅綢,虞瑾心下一緊,將窗戶關上,靜坐等候。


    不多一會兒,便有小夥計過來稟報:“東家,李哥回來了,可是季先生卻失去了消息。”


    虞瑾倒是放下心來,季子然武功高強應當不會有事,隻是李哥這會兒回來,難道已經擺脫了二皇子的人?


    虞瑾心下有些懷疑。


    再聽那小夥計接著道:“李哥回來是受了傷的,眼下還昏迷著。”


    虞瑾這才覺得隱然有些不對,同那小夥計道:“你領我去看看李哥。”


    小夥計也事態嚴重,忙應下:“是。”


    便領著虞瑾和緋衣避開耳目,轉悠了一圈之後,才轉進了一條暗巷裏,轉而進了賭坊後門。


    賭坊的夥計都已經在等著虞瑾了,虞瑾一進門就看眾人的臉色沉重,心裏頓時出現不好的預感,低沉著聲音問道:“李哥怎麽樣了?”


    一個夥計將虞瑾引到李哥的屋子裏,隻見李個麵如死色的躺在床上,嘴唇有發黑的印象,身上到沒見到有受傷的痕跡。


    原先那個傳話的小夥計這才同虞瑾道:“李哥是中了毒,方才小的怕嚇住東家才說是受傷的。”


    虞瑾沒有說話,緋衣也沉默的看著躺在床上紋絲不動的李哥,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與李哥同在虞府好些時日,也是有些情誼在的。


    虞瑾緊皺著眉,問道:“可知道李哥中的是什麽毒?”


    眾人低下頭去,一人道:“不知,李哥一回來,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就中毒昏厥過去了。已經請了不少大夫來看,沒有大夫能解這毒。”


    虞瑾的眉頭不由的出現幾絲的愁慮來,李哥這毒的確是中的怪異的很,除了嘴唇烏黑麵容略顯得慘白之外,卻並無其他的症狀。夥計說李哥回來躺在這兒也有一兩日了,盛京裏的大夫幾乎都請了過來瞧了,不但沒有大夫能解李哥身上的毒,更是連李哥中的什麽毒都不知道。


    屋中一片寂靜,有小夥微弓著身子進來道:“保和堂的林大夫來了。”


    虞瑾看了眼屋中的人,便與緋衣暫且躲在屏風之後。


    林泰源隨著小夥計進來便就往床榻之上的李哥而去,一看李哥烏黑的嘴唇便就不自覺的皺了眉,替李哥診脈之後,眉頭便皺得更深了。


    從藥箱裏取出銀針來,向著李哥的手臂上紮去,不一會兒,便見有烏黑的血溢出,林泰源小心的將溢出的黑血裝進一方小竹管裏。


    做好一切之後,他這才拱手向守在屋子中的眾人道:“林某暫時還判斷不出李先生中的什麽毒,因為無法給他開藥解毒,容在下回去翻看醫書查詢過後,才敢下藥。”


    眼下主事的薛二成道:“麻煩林大夫了。”


    林泰源擺手搖頭,嘆了聲:“是林某醫術不精,不過林某倒是聽聞過一位叫離憂的醫師,許是他能解李先生中的毒。”


    薛二成道謝應下,又招呼著小夥計送林泰源出去。


    虞瑾從屏風後出來,方才聽林泰源說到離憂,她也想到了離憂,請離憂來給李哥解毒倒不難,隻是這不免讓人懷疑她就是這賭坊暗中的老闆。


    薛二成正要同虞瑾說:“東家,您看是不是派人去尋這個叫離憂的醫師過來給李哥看看?”


    虞瑾愁慮的道:“我倒是曉得離憂在哪兒,隻是能不能求得他來還不得而知。”


    薛二成看出了虞瑾眼中的猶豫,突地領著屋中的人跪下求道:“還請東家救救李哥,咱們兄弟一直無怨無悔的跟隨虞老太爺,兄弟幾個從沒求過您,這一回,我薛二成求東家救救李哥。”


    連著一向聽話的緋衣也向虞瑾道:“小姐,您就救救李哥吧。”


    虞瑾自然也不會看著李哥出事,點頭應下來:“我盡量試試。”


    離憂是趙崇珩的人,要讓離憂去救李哥,還得去求趙崇珩,而且賭坊背後的東家是她這事也不能讓趙崇珩知道。


    回去的一路上,虞瑾在苦思冥想怎麽樣才能撇開自己的聯繫又能將離憂請來給李哥解毒。


    剛回到府裏,便聽聞前院裏的小廝說趙崇珩要留離憂先生在府裏用晚膳。


    如此正好,也不必去求了趙崇珩,隻要找著機會去求離憂便可。


    可虞瑾與離憂不過是在府中見過幾次,說過的話還不超過十句,她也不知曉離憂的底細,更是不曉得離憂的性子,就算找著了機會同離憂說話,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求得離憂去替李哥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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