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提!偏提!你給人家冷彥提鞋都不配!”她霍的站起來,加大自己和他對抗的氣勢。


    “談靈靈!”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可能有了寶寶,他一定揍她一頓了,“我告訴你!不要挑釁我的極限!”


    “喲,你們兩人在幹什麽呢?比眼大嗎?”於信魚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


    秦風忽然後悔叫這位醫生來了,他眉梢一蹙,“我怎麽聽著你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於信魚哈哈大笑,“那當然,我是天天祈禱你們吵架,最好鬧離婚,然後我漁翁得利!”


    “色魚!我今天心情不好,別惹我!”秦風的目光豈止是威脅,簡直是要殺人找不到對象。


    於信魚舉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正事要緊,先檢查!”


    秦風這才作罷,呼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你懂不懂婦產科啊?”


    於信魚一臉不滿,“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ok?優優,來!先去化驗!”


    幾分鍾後,當那根試紙上清晰地呈現出兩條紅槓,靈靈驚訝得結巴,“不……不是吧?這麽快?我還沒做好準備!”


    秦風鄙夷地看了眼試紙,“這就是你的專業水準?就這麽條破紙,我也會弄!我讓你來算算確切的日期,預產期什麽的,孩子質量好不好?如果智商不高或者有什麽問題的話就考慮……”


    他本來想說質量不高就不要,可是很微妙的,這句話說不出口了,一個幼小的生命,一個他生命的延續,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小東西,心中那抹柔軟就這樣被觸動……


    於信魚卻說,“孩子質量好不好要看種子好不好!如果你的種子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至於其它,我可以給你算算!”


    秦風被他一頓搶白,無話可說,自從靈靈嫁給她以後,這個好友也倒向靈靈那邊,他怎麽有種孤家寡人的味道?


    於信魚問了靈靈幾個問題後,告訴秦風,“這孩子還小,才一個多月。”


    秦風莫名其妙接了一句,“那還好!”


    “什麽叫那還好?”於信魚覺得奇怪。


    秦風卻看了一眼靈靈,不直接回答,反而命令她,“你先上樓去躺著,等下叫吳阿姨給你送吃的來!慢點走!等等,還是我抱你吧!”


    “不要!”靈靈斷然拒絕,難道她這之後的九個月裏都要秦風抱上抱下抱進抱出?


    “那你小心!小心我兒子!”他叮囑她,一直看著她上樓。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我都不知道!重男輕女可不行!”於信魚受不了他那德性。


    他得意地笑道,“我秦風出馬,自然一種一個準!色魚,要不要喝點什麽?慶祝一下!哈哈哈!我要當爸爸了!”


    吳阿姨給他們拿酒過來的時候,告訴秦風,“少爺,今天你和夫人外出時,蘇小姐來過。”


    “哦?她說什麽?怎麽不打我電話?”秦風打開酒瓶,一邊倒酒一邊問。


    “蘇小姐說不用,她等你,可是等了一會兒就走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以後蘇小姐來記得給我電話!”他遞給於信魚一杯酒,“來!說句好聽的!”


    於信魚哼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靈靈也有份,我一定祝你生兒子沒屁眼!”


    “喂!狠了點吧?”他大為不滿,“我怎麽就得罪你們了?個個不待見我?”


    “你還有自知之明嗎?”於信魚放下酒杯,“第一,你和蘇紫的關係別那麽曖/昧,你不喜歡她就別對她太好!這樣會傷到兩個女人!第二,你剛剛那句‘還好’是什麽意思?”


    秦風幹笑了幾聲,“這個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瞞你,我不是她第一個男人,我擔心這孩子不是我的,但你說孩子才一個月嘛……那就是了!”


    “秦風!你簡直卑鄙無恥!”這句話有兩人異口同聲。


    一句來自於信魚,一句來自他們身後——靈靈正站在樓梯上……


    正文 96.孩子不要!


    靈靈臉色慘白,抓緊樓梯扶手的手指關節微微泛青,“於醫生,我不想要這個孩子,給我流掉吧!”


    “你瘋了!?”這一回,是秦風和於信魚異口同聲。


    不信任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如果換做他清純可愛的小紫,他一定不會有這個疑問!她看秦風的眼光充滿蔑視,“既然在你眼裏,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濫交,那我無話可說!孩子不要!我隻當和豬睡過!”


    “你再說一遍!”秦風意欲衝上去,被於信魚死死拉住。


    九“你想幹什麽?她現在有寶寶,你忍一忍好不好?”於信魚唯恐兩人真的打起來。


    “談靈靈!我告訴你!如果我兒子有半點差池,我不會放過你!”秦風的聲音快把房頂震破了。


    “談靈靈?”於信魚驚訝地看著秦風。這是秦風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叫她的真名。


    掠秦風也是一愣,靈靈冷冷一笑,“沒錯!於醫生,你不知道吧?我不是她真老婆,所以,這個孩子還有什麽必要生下來?拿掉吧!”


    “不行!你敢!”秦風推開於信魚,疾奔上樓,抱住靈靈,而他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匆忙之中接了電話,那邊響起蘇紫的聲音,“風哥哥……”


    靈靈在他懷裏掙紮,大聲喊著,“放開我!放開!你不是說這孩子不是你的嗎?還抱著我幹什麽!放開我!”


    秦風的胳膊抱得鐵緊,她無可奈何之際在他肩頭狠咬一口,他吃痛,胳膊有所鬆動,大怒,“你又咬!除了咬人你還會幹什麽?”


    那端,蘇紫也知時機不對,說了句,“風哥哥,我等下再給你電話吧!”


    “好!”他此時也無暇顧及蘇紫,因為靈靈已趁機掙脫他,往樓上跑去。原就疲軟無力的她有點頭暈,一腳踏空,往下墜去……


    “靈靈!”他心也隨之墜落,踏上一步,雙臂接住。


    一場虛驚!


    看著懷中安然無恙的她,他全身冷汗直冒,情不自禁緊了緊手臂,“別鬧了!是我不對!行了吧?我道歉!你乖乖的,好好的,去躺著!”


    她也驚出一身冷汗,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摸自己的小腹,雖然平平的,什麽也還摸不到,但是她知道自己安然無恙後,心中也是一鬆,孩子,孩子,一個原本沒有一點概念的名詞突然就跟她緊密相連,揪心地相連,她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不管怎麽樣,孩子是無辜的。


    秦風的道歉聲聲在耳,她無奈地苦笑,秦風也會道歉?這是開創歷史先河了吧?不過,卻不是為她,而是為了腹中的孩子,而這個孩子又關係到他繼承秦家的家業……


    也好!把孩子生下來,她的任務就完成了,或許,秦風就肯放過她……


    他抱著她回到臥室,把她輕放在床上,蓋上薄被,自己坐在床沿,看著她低垂的眼眉,緊繃的輪廓,看著被子下的她小小的隆起,不由自主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她小小的耳垂,她四散的發。


    她一動不動,任他溫熱的手掌滑過她的皮膚,她的髮絲,當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發間的時候,她甚至想,如果自己不是清楚地知道秦風愛的不是她,或許會在他這樣的溫柔中陶醉。這樣的撫摸給不了她安慰,反而隻讓她更加失落……


    她側過身,冷冷地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


    他的手指在她發間凝住,輕輕將她翻轉,讓她平躺,“別側身睡啊!會不會壓到孩子啊?”


    看來,他還真的愛這個孩子!她沒理由拒絕這個要求,孩子也是她的,她也不清楚,有了孩子該怎麽睡才是正確的睡姿。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她盯著天花板,平靜地說。


    他稍稍猶豫,手滑入被子裏去握她的手,她微微一抖,用力抽回。他默默點頭,“好吧,既然你這麽討厭我,那我走,不過,你得答應我別做傻事!”


    她稍稍沉吟,她討厭他嗎?心裏卻是苦苦的……硬了聲音,“好,我答應你。”


    “嗯!那我就放心了!”他起身走出臥室,輕掩上門,走廊上,拿出手機,“喂,小紫,什麽事?”


    臥室裏的她清晰地聽見這句稱呼——“小紫”……無端的,就有了想哭的衝動……


    漸漸的,他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都隱匿,她拉上被子,讓眼淚流在無人看見的黑暗裏……


    他的電話仍在繼續,“你的錢夾?在哪呢?”


    “風哥哥,我剛在你家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應該在那吧,如果你現在方便的話給我送下,不過,你剛才好像在和優優姐吵架,是怎麽了?優優懷孕了?孩子不是你的?”蘇紫語氣異常關切地問。


    “沒!她亂吼的!你別瞎猜!我現在就給你送來!”他掛了點話,對呆在一邊的於信魚道,“走吧!送我去小紫那!”


    夜,就這麽一點一滴地流逝。


    靈靈這個晚上沒有睡著,花園裏稍稍一點響動都會讓她側耳細聽,聽是不是車開回來的聲音,聽樓梯上會不會響起他熟悉的腳步聲。


    人,就是這麽奇怪,在身邊的時候,覺得他可憎可恨,可是不在身邊,懸著的空虛怎樣也填不滿,各種各樣的猜測隨之而來,他去了哪裏?會和誰在一起……


    眼看窗外暗黑的天空漸漸變得灰白,那顆叫做啟明星的星辰宣告著黎明的到來,她終於無法忍耐,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通了他的手機。


    鈴聲響了很久,終於接通,那邊傳來的,卻是蘇紫睡意朦朧的聲音,“喂,誰啊?”


    正文 97.蘇紫的粥


    心,跌入無邊的黑暗……


    真好……她懷著他的孩子,他卻和另一個女人共度良宵……


    “對不起,打錯了!”她粗著嗓子有意改變了自己的聲音。


    放下電話,什麽也不再想,不再想……


    九不知何時,臥室門被人輕輕推開,有人走到床邊,拉下她蒙住頭的被子。


    她憋住氣,還是有一股酒氣混著香水味將她籠罩,她的眼眶便***辣的,她從來就不用香水,這種香水是蘇紫常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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