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江若塵給我皇兒當老師!他都幹了些什麽?”


    “竟帶我皇兒去妓院、勾欄之地,玩雞逗狗,這成何體統?”


    “最可惡的是,花的還是我皇兒的錢!”


    他甚至有些懊悔,提出讓江若塵當老師的要求。


    誰知道他是這麽不靠譜的家夥!


    “明天金鑾殿,我看你怎麽辦!”


    同樣得知了江若塵這三天“教導”內容的南宮靈。


    一張瓜子臉掛滿了寒霜,雙目噴火的瞪著江若塵。


    “咳咳,這是治病前的放鬆準備,你可別誤會。”江若塵道。


    四皇子則笑嗬嗬道:“好玩,好玩!”


    南宮靈氣得跺腳:“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說罷,將藥材全都扔在江若塵麵前。


    “姓江的,要是明天輸了,我跟你沒完!”


    江若塵悻悻的把藥材整理好,瞧了傻笑的四皇子一眼:


    “聽到了?明天要是輸了,不止你老子饒不了我,你妹妹也饒不了我!”


    “所以,這鍋藥你給我好好看著,要是煮壞了,當心我放狗咬你!”


    說完就去隔壁房間,舒舒服服的躺著打盹了。


    四皇子則一臉怕怕的蹲在火爐前,拿著小扇子不停的扇火。


    一個時辰後。


    當火焰熄滅,這鍋藥也熬好了。


    味道很苦,但聞起來卻令人精神陡然清醒,的確是有益於精神方麵的良藥。


    治好四皇子的腦疾毫無問題。


    瞧見藥好了,四皇子笨拙的把藥罐提起來。


    誰知藥罐滾燙無比,四皇子吃痛的鬆開了。


    哐當——


    聽到響聲的江若塵連忙趕出來。


    望著碎了一地的藥罐,還有滿地的藥汁,怔了怔。


    他快步來到四皇子麵前。


    後者卻嚇得瑟瑟發抖,閉上眼睛,哭著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可江若塵卻隻是拍了拍他的背,聲音溫和:“別怕,老師沒怪你。”


    江若塵出乎意料的平靜。


    甚至有幾分釋然的意味。


    “其實,即便你沒有打爛藥罐,老師也會想辦法讓這碗藥作廢的。”


    四皇子漸漸安定下來,含著眼淚望著江若塵。


    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江若塵摟著他的肩膀坐下,望向天空,道:


    “讓你恢複靈智很簡單,可恢複之後呢?曾經暗殺你的人會感到威脅,再次暗殺你!”


    “人的運氣是有限的,你躲過邪殿一次暗殺已經是天大運氣,很難再躲過第二次。”


    “所以,你就這樣稀裏糊塗的過下去吧。”


    四皇子擦了擦眼淚,嘟囔道:“那我還能去外麵玩嗎?”


    江若塵目露一抹憐憫:


    “恐怕沒機會了。”


    “帶你出去放縱三天,是讓你知道,這世間還有一些有趣的東西。”


    “讓你未來的人生裏還有一點念頭,有一點色彩,不至於枯坐在皇宮中,渾渾噩噩度過餘生。”


    四皇子失望的低下頭顱,很不舍得外麵的世界。


    好半晌,才含糊不清道:“那皇妹呢?明天輸了怎麽辦?”


    江若塵嘴角一勾:


    “輸贏是談判桌上的事。”


    “可如果我掀桌子呢?”


    “白雲飛想贏,就讓他贏吧,至於能不能娶到你妹妹,就看他命硬不硬了。”


    一絲寒芒在江若塵眼底閃過。


    就憑九鼎宗對青雲宗的歹毒用意,殺白雲飛,不過分。


    四皇子撓了撓頭,忽然問道:“你不想娶我妹妹嗎?”


    江若塵輕笑了聲:


    “你妹妹很好,大陸第一美女,天資出眾位列五極,心地純良,是一個內外皆美的好女孩。”


    “誰能拒絕這樣一個完美的女孩呢?”


    “可我身上有諸多因果,沒有妥善解決前,容易傷害到她。”


    看著四皇子傻乎乎思考的樣子,江若塵撇了撇嘴:“不用想了,就你這腦子,想破天也不懂。”


    “睡覺了,明天看好戲九成。”


    四皇子依舊坐在原地,盯著天上的星星思索不已。


    翌日。


    金鑾殿。


    滿朝文武大員齊聚,紛紛交頭接耳。


    “千年難得一見啊,咱們皇室的駙馬,竟是以比試教導皇子的方式進行。”


    “靈公主到底還是太稚嫩了,小瞧了國君的手段,以為這真是一場公平的比試。”


    “六皇子早在多年前就開始學習《道德經》,這麽多年來,就是一尊鐵人也多少會一些。”


    “九鼎宗的白雲飛,完全是躺著贏呐。”


    交談間。


    南宮陽、南宮靈和兩位皇子,以及江若塵、白雲飛兩個老師紛紛到場。


    平時的六皇子趾高氣揚,在金鑾殿上常常肆意縱聲。


    今日卻出奇的安靜,甚至展露出幾分乖巧的姿態,一言不發的站在殿上。


    這讓滿朝文武嘖嘖稱奇。


    “白雲飛好本事,竟真把六皇子調教出了幾分皇子之姿。”


    “本就躺贏的他,獲勝的機會更大。”


    反觀四皇子,依舊眼神呆滯,見人就傻乎乎的笑個不停。


    鮮明的對比,讓南宮靈俏臉煞白。


    毫無疑問,今日的比試毫無懸念了。


    她咬著牙關,幽怨的瞪著江若塵。


    說好能治好四皇子的傷呢?


    白雲飛則忍不住得意道:“江若塵,真沒想到你有膽量與我爭奪大乾的駙馬之位。”


    江若塵側頭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跟你爭?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輕描淡寫的話,卻透著居高臨下的輕視。


    白雲飛麵露惱色:“別以為在宴飲上占到了便宜就多了不起?”


    “要不是那個白衣姑娘,你能神氣?”


    江若塵聳聳肩道:“那你也去找個白衣姑娘神氣呀,問題是你找得到嗎?”


    “你……”


    麵對吃軟飯都吃得如此硬氣的江若塵,白雲飛怒道:“我看你待會怎麽丟臉!”


    江若塵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他怎麽丟臉?


    丟臉的不是南宮皇室嗎?


    兩個皇子一個蠢,一個脾氣大,跟他江若塵啥關係?


    看到兩個皇子的對比,南宮陽心情更佳:“先從六皇子開始吧!”


    “背誦《道德經》!”


    “全部背誦完整,便算是考驗通過。”


    “若兩者都沒有背誦完,便取決於誰背誦的內容更多。”


    六皇子立刻來到大殿中央,熟練的背誦起來。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


    ……


    他一口氣背誦了兩千餘字,毫無卡頓,讓滿朝之人刮目相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其猶……”


    六皇子卡在那裏,蹙眉仔細思索,卻怎麽都想不起後麵的字來。


    他記得那是兩個十分生僻的字,十分拗口。


    忽然,身旁響起了一襲溫幹脆的音調。


    “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之根。帛係若存,用之不勤。”


    “天長地久。”


    “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


    “以其不自生,故能長者。”


    ……


    六皇子望著身旁,朗朗上口的四皇子,陷入呆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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