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就見兩道人影走上木梯進入木走廊,我伸長脖子遠遠地看去,果然是王凝覺那俊挺的身子,我立馬從躺椅上爬了起來,跑到王凝覺跟前問道:“答複是什麽?”


    王凝覺不理我徑直往前走,後邊跟著的皓齒道:“小姐,王大人剛從賽馬場回來就趕過來了,你先讓他休息會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哦了聲,讓這麽個美男如此累我也實在不忍心,這皇帝老兒沒事老派他去幹這些體力活幹嘛!


    王凝覺走進房間自己坐了下來,詩花趕緊去上茶,我跑出房間把放在躺椅凳子上的葡萄給拿了過來放在桌上獻媚地說:“累了吧,吃葡萄嗎,吃我給你剝皮”


    王凝覺用他那雙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睛盯著我問道:“這麽想出宮?”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隻差沒磕到桌子上了。


    王凝覺聽了似乎有些打擊地問:“做我夫人這麽不好?”


    我用力地搖了搖頭道:“這跟做你夫人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本是這裏的人,那做你的夫人要算是上天給我的恩賜了,你這麽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驚為天人,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不願意當你夫人誰是傻子,可惜我呆在這裏終究是要回去的,既然任務我也幫不上忙,又何苦把我困在這裏呢,我怕在這邊呆久了,回到自己的地方我反倒陌生了。”


    “你到底來自哪裏?”王凝覺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以前我以為他從不關心呢。


    “一個你永遠也去不了的地方,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知道?我師父能去的地方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可以?”王凝覺這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呀。我怎麽就沒想過沉海的徒弟也許可以有辦法把我送過去。不對,就算是他們有那扭轉乾坤的能力,沒有他們師父的允許他們也不敢擅自做決定吧,而且沉海一直未對他們說我的事,想必是有些東西不願意讓他們知道,這老頭還有自己的小心思呀,都一把年紀了還關心這關心那的,瞎操心。


    我道:“你知道也沒用,你知道了你也不敢未經他老人家同意把我送走。”那我還不如保持些神秘留在這個美男的心裏,說不定以後偶爾他還能想起我。想想自己也真可悲,除了這個神秘的身份能讓王凝覺記住外,似乎沒有其他地方好讓他相念的。唉,我又在傷什麽感呀。


    我把葡萄的皮仔細地剝掉,扔進王凝覺那張性感的嘴唇裏,他的嘴張得那麽自然,仿佛我天生就是賜候他的感覺,見王凝覺沒有回話隻顧吃葡萄,我又再度道:“你到底帶不帶我去見你師父呀。”


    王凝覺慢吞吞地吞下葡萄道:“帶你去見師父不是不可以,不過上次戀王也跟你說了,師父最近閉關,他一旦閉關除非他自己想出關,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法打動他。你去了也隻怕是白費。還不如呆在這宮裏等師父來找你。”


    他說的這事我也早就考慮過,這沉海是閉關了,但又怎麽樣,我就不信我沒辦法把他弄出關。姑且一試總比在這白等好“你隻要帶我去就行了,我有辦法讓他出關!”


    “可師父送進來的人,我這做徒弟的又把人帶出去,似乎很不孝順”王凝覺狹長的眼睛似乎有些笑意。


    我威脅道:“那你師父帶過來的人死在了皇宮,你覺得哪樣比較不孝順?”


    王凝覺皺著俊眉想了想道:“你這是以死威脅咯?”


    “是又怎麽樣!”


    “那好吧,明天帶你出宮,我正好出宮辦些事。記住,如果你真把師父給請了出來一定要說是你用死威脅我帶你去的,我可不想我師父罰我掃雪山。”王凝覺說這話時特孩子氣,似乎他的波瀾不驚的心裏隻對他的師父才會起點別的情緒。


    “你傻呀,馬上就夏天了,哪來什麽雪山?頂多讓你掃掃落葉!”我笑道。


    王凝覺收了收情緒道:“現在天山就有雪的,你最好帶上保暖的衣裳,凍著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帶上詩花。”


    我疑惑道:“幹嘛帶詩花?”


    “否則你在路上誰照顧你!連絲巾都不會帶的女人!今晚你就早點歇著吧,我還得去司宮長那邊讓她再另外安排人”王凝覺說完看了看正咬著葡萄皮的我,搖了搖頭道:“女人,果然麻煩!”


    “麻煩你妹呀,你還不是女人出的,別一副貶低女人的表情,小心你媽聽了不高興。”


    “我媽?我倒但願她能聽到!”王凝覺說這話的時候有淡淡的傷感。難道被我亂打亂撞撞中了人家的傷心事?想想王凝覺也挺可憐,跟著老道士學藝後要被送入皇宮當了太監,雖說也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之上,總歸是個不體麵的工作,如果是沒被閹的太監還好,若真是被閹了,突然提起他的親娘,那豈不是戳到了他的痛處了!


    還好王凝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拂了拂寬袖,伸直他那挺拔的身子走出房門,雖然氣度不凡,卻也掩蓋不住他剛剛的落寞。再怎麽修練得道,控製得好的人,他終究還是個凡人,如若我真是就此離去,估計會有相當的一段時間想念此人。


    王凝覺走後我讓詩花幫我去打包東西,明天就能離開這裏了,心情是挺複雜的,這個住處我是十分喜歡的,要是能一起帶走多好,包括王凝覺。唉,自己真是太貪心了,能回去就算不錯了,還想帶走東西。我跑到這主棟旁邊的玫瑰園裏,從一株黑鬱金香下麵挖出一個包裹,那是我剛進宮時埋的,裏麵有三萬兩銀票和司通家的令牌,不知這令牌能不能讓我帶回現代,算了還是留給有用的人吧,免得帶回去還睹物思人。


    於是我獨自往後宮的地方走去,看在齊樂公主對司通成見一片癡心之上,我就做回令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好事吧。


    後宮除了欣然殿冷清之外,其他貴妃王子王孫的地方都相當熱鬧,歡歌笑語不斷,接近夜晚了都掌起了燈,燈火輝煌,給白天看似清冷的皇宮染上了一層溫暖。公主殿很好找,我讓侍衛稟報之後,很快就被召見。


    皇源妖嬈也是很聰明的女人,見我來找她便知道是有關令牌的事,忙把我拖進殿,熱烈歡迎,這皇宮也隻怕隻有這公主最沒有架子了。


    我開門見山的跟她說:“公主知我來找你何事?”


    皇源妖嬈激動地說:“肯定是令牌的事吧,你千萬別給覺寧呀,給我呀,我真的很需要它!”


    “公主為何這麽想要這塊令牌,公主按道理來說是權利大得驚人的”我倒是挺好奇這公主是為何對司通成見如此癡心。


    “還不是為了成見哥哥!沒有令牌他是不會見我的。”皇源妖嬈低低地說,似乎提到這個就沒了生氣,看來這司通成見把這高傲的公主給折磨得挺可憐的。


    我道:“公主做了什麽事讓司通成見如此?”


    “我是無心的,可是他們都不理解,不理我的不理我,禁閉我的禁閉我,連父皇都不晾解我,還下旨讓我不得再去煩成見哥哥!”我聽著越來越奇怪,這司通成見頂多算是富可敵國,怎麽可能勞煩皇帝親自下旨過問這些感情事呢?


    “那是什麽事讓大家都誤會你?”我不死心地問道。


    公主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麽死心塌地的問到底,愣了愣思考了一會開口道:“兩年前成見哥哥娶了寧妃的妹妹依橙為妻,皇上看在成見哥哥的份上破列讓依橙去冷宮看望她姐姐寧妃,有很多人跟著去了,當時很多貴妃都去了的,誰知寧妃誰也不見隻見了依橙,我們都在外麵等著,依橙出來之後就沉默不語,這些貴妃也都是好奇寧妃現在變成了什麽樣,當年那麽受寵的一個人。不過最後都沒見到,寧妃見了依橙之後就把門關嚴,連聲都不出。依橙出來之後我見依橙不開心便拿了一塊西瓜給她吃,西瓜就是冷宮庭子裏擺給大家吃的西瓜,誰知她吃了之後便吐血身亡,我怎麽可能對她下毒呢,雖然我是嫉妒她搶走了成見哥哥,但我不會下毒的。我要下毒也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下毒呀。可是從此之後成見哥哥就不再理我,父皇也不再讓我接近他。”


    公主一口氣說完,可我卻聽得不明不白。問道:“西瓜上的毒是誰放的沒有查清楚嗎?為什麽司通成見要不理你?還有依橙隻是司通成見的妻子似乎跟這後宮沒啥衝突別人為何要害她?”


    “你最後一句問對了,就因為她跟這後宮沒有衝突,所以她們都懷疑到我身上了。這毒誰下的最後什麽都沒查出來,變成了奇案。我就變成了炮灰。”


    靠,我生平最痛恨被人冤枉,這公主可真可憐被人冤枉著這麽多年:“那公主你一定要找出證據證明你的清白呀,否則司通成見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我也想呀,我用了很多人力去查這件事,都沒有結果,西瓜是尚膳房領來的,端來的宮女嚴刑拷打之下也隻聲道冤枉,現在被關在天牢裏每天被審仍說不知。我派人到尚膳宮監視了兩個月,沒有任何可疑,當時那盤西瓜一直端在宮女手裏,別人沒有可能下毒,根本無從查起。我想見成見哥哥,一方麵想跟他說清楚,第二方麵是想他認識那麽多江湖奇人,裏麵也許有能查出此案的人,可是一直苦無辦法,所以你這令牌對我很重要。”齊樂公主露出很少出現在她臉上的沉重的表情。


    我安慰她道:“清者自清,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齊樂公主聽到我的安慰淡淡地一笑道:“你怎麽就相信不是我做的?”她這一問反倒把我問住了,聽了她的話我還沒懷疑過是她做的,難道是因為先入為主的原因?


    我回道:“可能是公主的麵相讓我覺得公主不是那樣心狠的人,我就不與公主多聊了,既然這令牌對你如此重要就轉贈於你,希望你能結開司通成見的心結。”我從腰間抽出那塊令牌,黑黑的不知什麽材質的,拿在手心很沉重,一如我的心情,也不知這樣做是對是錯。


    齊樂公主許是沒想到令牌到手如此容易,愣了愣接過去陷入沉思,連我道別的話也未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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