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真的打不過,他想消失會真的找不到。


    危機感是有的。


    順著話題蕭琮邑說道:“朕想了想,你是朕的愛卿,不能私心留在這裏。長泰寺佛門聖地,朕又需要靜養,也想好好聽佛祖教誨,不便參與凡事,你即刻回京好好查蕭瑾事宜,別讓朕失望。”


    林薑很不好過,又不敢多問,應聲接過口諭。


    他們一前一後向廟堂進步,臨跨步進屋問道:“皇上對李少俠有意,臣絕不會壞之。”


    蕭琮邑冷笑一聲,雙手合十跪下佛像磕了個頭。


    站起時候頗具嘲諷說一句:“朕天選之子,豈是爾等凡人所比。”


    在京中林薑從不敢抬頭看一眼這位聖主,一起同行方覺察是位有血有肉對自己有了親近,剛才所言才知,地位懸殊,高不可攀。


    心裏憋著一股氣,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改觀下他的印象。


    其實蕭琮邑緊張過頭,人家當李少俠情敵,也不會其他想法啊。


    人糊塗著,吃飯同僧人沒吃多少。


    回去時,雲峰點開燈,發現一個高大身影立著一動不動。


    蕭琮邑喜出望外,上前就拉住他的手,“孤卿,明天跟我去林州,把司馬騏找回來。”


    李孤:“好。”


    然後眼神落在他的手上。


    第21章 清風


    握著手又能怎麽樣?蕭琮邑絲毫沒有任何情緒,都一起睡過了還在意這些做什麽。隻管拉著手坐下,小聲說:“卿跟我出去,還要不要準備?”


    李孤疑問:“什麽?”


    蕭琮邑:“我們出寺要不要帶銀子,或者帶些衣服?”


    “那不用,我有錢。”


    蕭琮邑心安理得的點頭,他有錢就有錢,省得再浪費國庫銀兩。


    他是皇帝,皇帝就算天威勝天要做表率,可來此不足三天便外逃,成何體統。


    一向對蕭琮邑什麽命令都遵從的雲峰聞此事都覺得不妥,“李少俠武藝高強,不如讓他一人過去,公子安得兩日這樣離開,若被知道定是又風言風語。”


    蕭琮邑:“那朕心不向佛法豈不是汙了尊相?你讓長孫卿替朕坐上幾日,不出十日朕一定回來。”


    雲峰大驚:“十日?我如何向高僧交待啊,他們可都是先祖傳下的人,我擋不住,到時候弄的朝野皆知,皇上又要被抓住把柄。”


    “擋不住自己想辦法!還需要朕教嗎?”


    蕭琮邑口氣加重雲峰不敢再說什麽。雲峰覺得,按理說,這位李少俠麵相有點嚴肅正經卻一點不像官府出身的人,真的不像個好人啊,皇上一向明察秋毫,不會被騙了吧。


    雲峰:“公子,李少俠江湖中人不懂皇上習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蕭琮邑義正言辭:“什麽江湖人士,朕登基之後明明白白冊封他為護國大將軍,朕的心腹。”


    雲峰有點吃驚:“那臣怎沒見過李將軍?”


    蕭琮邑道:“自然同你一樣,替朕辦事去了。好了,別問這些,長孫卿最愛佛法,讓他聽上十天十夜也不會煩,反正他是朕的老師,以後有的是機會在耳邊教導。”


    皇上想做什麽,做臣子的當然管不到。


    雲峰無奈,請長孫先生過來,看皇帝躺在床上果然臉有點紅,手燙熱,病的不輕。


    受洗禮再重要,也沒有皇帝是龍體重要。


    於是甘願代替。


    他一走蕭琮邑就和李孤立刻下了山。


    李孤武功高強,躲山下官兵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順手牽走兩匹馬,兩人一同離開長泰寺。


    一離開,蕭琮邑臉上滿麵春風,都是笑容。


    李孤:“當初你若放棄皇位,大概更快樂些。”


    蕭琮邑騎著馬扭頭看他,微笑:“人被逼到絕路,退無可退,我既生在皇家早晚要參與這些鬥爭。其實當皇帝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可以隨心所欲些。”


    李孤不言,隻覺得他年少而輕狂,至今未能站好自己的位置,前路那麽兇險,周圍那麽多明刀暗槍似乎從不放在心上,這樣隨心當真是把生死外界評價置之度外,不管不問做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其中的狀況到底是什麽。


    蕭琮邑習慣他冷著臉的模樣,不予理睬,快馬騎在前麵。


    天氣舒爽卻很幹燥,沒到晌午口渴的不行,山澗處處聽到溪流聲,到了河邊他下了馬。


    來時匆忙,隻帶幾件衣服匆匆走了,連個灌水茶具都沒帶,用手捧著喝了兩口。


    李孤下馬走過來看到此景,倒掉酒壺裏麵的酒,盛器遞給他。


    蕭琮邑有點…怎麽說呢,應該用受寵若驚這個詞。


    這位可是嗜酒如命的主,外出似乎隻有酒在身邊才覺得安心。


    蕭琮邑接過,起身,走近一步,眼神迷離,微笑然後開口,“你真的慣會討我歡心。”


    他吹著氣,撲在臉上都是溫熱。李孤迷亂一下,側過身子不再去看。


    相對這方麵,蕭琮邑經驗更足一些,故意傾身向前,嘴裏說著:“孤卿是要在荒郊野嶺對君圖謀不軌嗎?”


    李孤低頭笑一下,“想不軌還需要在荒郊野嶺嗎?”


    “那就是對我有不軌之心了?”


    他做皇帝是什麽樣不管,至少從遇見到現在李孤一直覺得他再胡鬧也是冰清玉潔,不諳世事,被人迫害的純情少年,怎會起什麽不軌之心?


    這件事李孤非常認真的回答:“沒有。”


    蕭琮邑非要逼他承認:“還說沒有?人說殺手都無情無欲,你從開始幫我到現在不求回報,不是另有所圖?”


    李孤點點頭表示同意,他說的的確有道理,“那我走了。”


    真的一點經不起玩笑,也不上道,真氣人!


    蕭琮邑灌好水追他過去,然後趁著不注意一腳踢在李孤腿上。


    李孤轉過身看他,無辜極了。


    蕭琮邑瞪著眼睛:“朕心中不爽,對卿小懲大誡,以後不可再犯。”


    李孤:“……”


    蕭琮邑繼續說:“你又不是被丈夫欺負的小媳婦,生氣就離家出走嗎?這可不太好,不僅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會加深誤會,我特別不喜歡這樣,這次就不追究,下次朕要國法處置……”


    秋天景色甚美,黃綠紅紫映成一幅畫,還有一個人在耳邊一本正經的話語,悅耳而動聽,偶爾抬起頭看向遠方還會看見一片紅葉飄飄蕩蕩隨著風飛到遠處。


    李孤摸著馬背,揉啊揉,手力越來越大,沒了聲音才說話:“說夠了?”


    兩匹馬交頭吃草,蕭琮邑聽到這語氣又忍不住欺負他一下,陰陽怪氣不明所以。又準備踢下去被李孤伸腿抵住他的膝蓋,蕭琮邑要動手打人,對方不緊不慢的說:“何必浪費力氣,你又打不過我。”


    蕭琮邑氣:“……”


    “滾滾滾!”


    李孤:“那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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