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然的話音落下,院子裏一片寂靜,赫連斐璽內心驚疑不定,不知秦泊然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一直把玩著茶杯的奪靈君眼中有一閃而逝的陰狠,秦泊然這個人果然不能小瞧,但是就算自己的目的已經被看破,那又怎樣?現在的秦泊然照樣是無能為力。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現在還不夠亂碼?”奪靈君嘆息一聲:“秦公子可不要汙衊好人啊,別忘了這世上最後一片桃花源是誰開闢的。”


    “亂,但還不夠亂。”秦泊然並不在乎奪靈君口中的威脅,繼續往下說:“比起萬年前三界相通、妖魔橫行的世界,如今這個世界在您的眼中還不夠亂。”


    “製造混亂,對我有什麽好處嗎?”奪靈君並無半點心思被戳破之後的尷尬,顯得十分鎮定:“誰不愛過太平日子?”


    “您製造混亂讓世界變成萬年前的模樣,隻是為了與奉天王進行一場公平的對決。”秦泊然直視奪靈君:“你不喜歡勝之不武,所以你要讓墨無英得到三殿下擁有的一切,重現你們萬年前的恩怨,但您可知,三殿下與奉天王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否則奉天王也無法依靠三殿下的軀殼重生。”


    “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在秦泊然說話的時候,奪靈君已經放下了茶杯,臉色陰沉。


    “滅魂術殺的是一個人的神魂,而三殿下與奉天王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其中一個死了,另外一個照樣活不了,所以,為了您的最終目的,您該停手了。”


    “看來不聽你的話是不行了?”奪靈君陰沉的臉色幾乎能滴下水來,微微眯起的雙眼是發怒的前兆:“到手的獵物卻要我親自放生,秦公子當真好口才。”


    “秦泊然不敢當,不過是陳述利弊,我相信奪靈君非是一般人。”


    “我該感激你如此看得起我,所以我要還你一份謝禮。”一抹亮光瞬間沒入了秦泊然身邊小悅的額頭:“這個奇特的小姑娘身上的禁咒我已經解開了,現在她才是真正的自由,現在你可以離開了,瀟湘雲雨內真正的好戲,現在才正式上演。”


    “多謝奪靈君。”


    “不用說謝,我怕你將來會後悔自己今日的決定。”奪靈君注視著小悅:“殺戮的禁製被徹底解除,真正的太平越來越遠了。”


    不理會奪靈君刻意的暗示,秦泊然帶著小悅站了起來,辭別奪靈君,在赫連斐璽的怒視下安然無恙的離開了小院,走得瀟灑。


    “他們可是最危險的敵人,奪靈君難道你真的就這樣放他們離開?”沒能讓秦泊然受到傷害讓赫連斐璽憤怒不已,他原本一直想要借奪靈君之手向秦泊然復仇,不曾想到奪靈君竟然讓秦泊然安然離開,這讓他無法咽下這口氣,當即在奪靈君麵前發了火。


    “秦泊然提出的條件最誘人,我當然要向他妥協。”奪靈君無視了赫連斐璽的怒火:“你連靠自己報仇的信心都沒有,又怎讓我相信你的實力與誠意?”


    “當初我們說好,以禦龍三分之一的麵積換你助我登基,幫我消滅敵人,難道你要反悔?”


    “不可以嗎?”比起赫連斐璽的怒火中燒,品茶的奪靈君顯得十分平靜:“倘若連禦龍王朝都不存在了,你的許諾不就成了一句虛言嗎?”


    “你!你當真要攪得整個天下大亂?!”赫連斐璽內心冰涼,脊背竄上一股凍骨的涼意。


    “你連拔劍質問我的勇氣都沒有,憑什麽要求我要對你另眼相待?”放下茶杯,奪靈君的眼中有毫不掩飾的輕蔑:“隻有獅子的怒火才會讓人正視,現在我們的同盟該終止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赫連斐璽,被奪靈君罷了一道╮(╯_╰)╭


    寫好一個故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寫完一個故事更不是,這段時間一直在糾結,究竟要如何平衡好與完成之間的關係,一個故事中如果容納了太多的人物就容易變得拖遝,但是時至今日想要修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寫,但是寫出來的東西如果連自己都不滿意,又如何打動別人,所以我決定從前一章開始不再追求所謂的字數,也不去理會網文的節奏,我想要表達的東西隻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表達出來,也許快節奏的網文本來就不適合我,浮光掠影的閱讀始終得不到極致的快樂,一個好的故事必定是在數年之後回想起來還能讓人會心一笑的,但我寫不出這樣的故事,所以隻能不斷的去寫磨鍊自己的寫作能力,情節的張弛,邏輯的行文方式、以及人物的刻畫,越是往下寫就越能發現自己的淺薄,用詞重複而無力,無法掌握自己筆下的人物,判斷不出該在什麽時候轉折什麽時候停止,真的是越寫月沒有自信,但既然寫了就不能停下來,反正這文已經夠冷了,我也不在乎多花點時間,都快到結局的地方了,就算前麵有再多的不完美,最後關頭總希望能夠寫得好一些,所以從今天開始不一定會日更,隻是更新時間依然是老時間21:21:21不變,在這最後的關頭,我總想好不容易編出來的故事能夠有一個不算太差的結尾,我不想寫爛尾的文章,請大家見諒,在這最後關頭,我好不容易才看清楚自己筆下的人物究竟想要什麽,我不希望辜負他們的存在,畢竟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想想他們也會覺得高興,以上~


    第181章壹佰柒拾捌


    當奪靈君轉過背來的時候,被鎖鏈捆綁全身的墨無英正好睜開了雙眼,他腳底下泛著紅黑色光芒的法陣瞬間破碎,將他與外界隔絕的黑暗轉眼消失。


    帶來光明的天光傾瀉下來,照亮了彼此對視的兩人,一人負手而立,一人盤坐於地,雖然誰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兩人之間卻已是劍拔弩張之勢。


    簌簌風聲是兩人之間唯一的聲音,輕撫長發的冷風也如同緊貼咽喉的薄刃一樣令人顫慄,無形的殺意就藏在冷風之中。


    良久,還是奪靈君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魔氣,鎖鏈在他說話的聲音間斷裂:“你離開吧,我的對手該是完整的墨無英,而不是隻有他一半力量的廢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你應該比孤更清楚。”


    “一魂雙分,就是你對我的仁慈?”奪靈君冷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隻有完整的墨無英,才配做我奪靈君的對手。”


    在奪靈君說話的時候,墨無英慢慢站了起來,他的身上帶有上位者一貫的自信與傲然,哪怕剛剛才淪為階下囚,也不能讓他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就是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最令奪靈君厭惡,然後警惕。


    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敵人擁有這樣的自信,因為這意味著知彼。


    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所以奪靈君討厭墨無英,這是一個令人又厭惡又忌憚的敵人。


    然後奪靈君聽到了墨無英對他說的話,無關一魂雙分的事情,無關他的算計,也無關他們過去說不清道不明理不出的恩恩怨怨。


    奪靈君聽到墨無英對他說:“孤與你還可以是朋友。”


    墨無英用的是陳述句,他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如果說這個世上誰還能讓他吐露真心,除了奪靈君他想不出第二個人,所以墨無英又補上了一句:“因為卓天華是個君子。”


    過去的對錯,史書已經有了定論,墨無英並不想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做任何的辯解,更沒有想過顛覆史書的記載。


    墨無英曾經想的是用毀滅世界的代價顛覆歷史,可是他轉生成了赫連英鬥,這唯一脫離了計劃的變數,讓他產生了改變。


    原本的他,隻是不想要曾經追隨他的臣子在為東勝神洲的太平犧牲之後,還要背負千古罵名。


    墨無英所有的怨氣,不過於此。


    可是,在史書中背負了汙名的又何止是他與他的一幫弟兄?


    所以,墨無英不再將自己的心思放在顛覆神州這件事上麵,因為他遇見了自己的好友以及敵人。


    墨無英知道自己曾經對不起一個叫做卓天華的男人,也記得一個名叫奪靈君的男人帶領一個命叫


    惡鬼宗的門派踏平了奉天王朝的每一寸土地,然後以勝利者的姿態對奉天王朝的一切進行打壓。


    史官奉命對奉天王朝極盡汙衊與扭曲,世人早已不記得是誰帶來了最初的和平。


    墨無英欠卓天華的,在世人第一次對奉天王朝惡言相加的時候就還盡了。


    墨無英從來不欠奪靈君,因為奪靈君不是卓天華。


    如果奪靈君已經消滅了卓天華,墨無英明白自己隻有殺掉奪靈君才能告慰卓天華的在天之靈。


    如果卓天華還在世上,那墨無英一定會找到他,他們之間應該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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