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曾蠶被罰已經六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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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蠶我出去了,如果沒意外的話,這次幫曾信他們幾個換過藥後,過幾天他們就能痊愈了。”說話的是曾堅,說完背著藥物往外走去。


    曾蠶站在門旁,看著遠去的身影,心中在想爺爺是不是太累了,怎麽爺爺蒼老得那麽快,就連背脊都拘摟多了。


    “我一定要努力修煉,我要變得無比強大,我誓以後不會讓爺爺再受絲毫委屈,即使代價是死亡”曾蠶在心裏暗暗誓,如果有人問曾蠶誰才是他最在乎的人,答案一定是爺爺曾堅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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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蠶、曾蠶在家嗎?”叫聲自門外響起。


    此時曾蠶正在為爺爺配製下一次的藥物,雖然爺爺說可能這次後曾信他們就痊愈了,但曾蠶還是做好準備,以備急時之需,聞到叫聲,曾蠶才放下手中的藥物,向門檻走去。


    聽聲音比較熟悉,但曾蠶也記不起是誰,這兩三年中曾蠶所接觸的人越來越少,曾蠶漸漸的忘記了過去,自村長召集令後,以往那些欺負他的人也不敢再找他消遣了。


    “吱......”曾蠶拉開木門,曾藍、曾倚倚二人站在門外,三人目光相碰,表情都開始複雜了起來,氣氛異常尷尬。


    “曾蠶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曾倚倚先出語打破僵局。


    “進來吧!”曾蠶淡淡說道。


    如果換作其他孩子遭遇好友出賣一定會拳腳相向,但此時曾蠶卻出奇的平靜,絲毫不像隻有八歲的少年,三人在食桌圍著坐下。


    “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曾蠶開聲問道。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曾倚倚說完,曾藍接著說“如果說我跟倚倚是被*的你相信嗎?”。


    “在村長出召集令前曾樹找過我們,他說如果我不按照他的說話去做,我父親一定會死,我父親隻是血脈四段,每次都是曾樹帶隊上山獵獸,以前曾樹多次救過我父親,如果我不照他的話去做,下次上山時他一定不會再照顧我父親,我不能沒有父親…”曾倚倚從曾蠶身上得知,沒有父親的孩子到底有多淒慘,但她對於受了曾樹的好處卻沒有說出來。


    “曾樹救過我父親”曾藍見曾蠶不說話,心中隱隱作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們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嗎?”一直默不作聲的曾蠶抬起頭看著二人說道,曾蠶倒不是不相信他們的話,隻是還沒有想好要怎樣麵對他們。


    曾藍、曾倚倚二人均是早就看出了曾蠶心中的不耐煩,現在更是間接下了逐客令,相視一眼,各自心中苦笑一聲,曾蠶的態度已經夠好了,或者換作他們早已大打出手了。


    “其實我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曾藍滿臉愧意說道。


    曾蠶對上曾藍的目光,覺默不作聲,他知道曾藍還有下文。


    “今天是曾石雲指導,達到血脈三段和血脈四段者的一些戰鬥技巧,你也是血脈四段了吧!所以曾石雲叫我們通知你一下。”曾藍遲疑了一下沉聲說道。


    曾蠶心中非常疑惑,自己最缺乏的就是戰鬥技巧,對此曾蠶大為心動不已,但曾石雲那老頭子明明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


    今天那老頭怎麽那麽好心傳授自己戰鬥技巧?曾蠶心裏雖喜歡,但卻是知道天下間沒免費的午餐,一定是曾石雲借故刁難自己,想通此點後,曾蠶微笑回曾藍的話“我還有一點事,所以不去了”。


    聽聞曾蠶如此回答,曾藍臉色變得通紅,語氣拖拖拉拉,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其實…其實曾石雲當眾傳技巧不假,但…但你觀看前先…先將練武場打掃幹淨…”。


    聽得曾藍說完,曾蠶小臉一紅,原來是自己表錯了情,曾石雲並不是要指點自己,而是要自己打掃場上的衛生,唉!這個曾石雲當真心胸狹窄之極。


    就算是曾津痕往日授技也不要自己專門為他打掃衛生,現在練武場那麽多人,分明就是刁難自己,曾蠶心裏想是這樣想,但臉上卻不露聲色,平靜的回答曾藍、曾倚倚二人“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去一步吧!我隨後就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那你快一點,一個時辰後曾石雲授技就開始了,我們先走了”曾藍、曾倚倚對視一眼,默契的向門外走去。


    曾蠶將未配置完成的藥處理好,拿起掃帚向練武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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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練武場上大約有二三百人,一般都是已經達到血脈三段和血脈四段者,除此以外來湊熱鬧的小孩居多,老人村婦則是少有摻雜在其中。


    曾蠶手執掃帚,從練武場上的其中一個角落開始掃起。


    所到之處大部分的人都會主動讓開方便曾蠶,畢竟他再也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甚至現在已經達到了血脈四段,“心狠手辣”四個字在村中傳得熱騰騰,隻有少數一部分已經達到了血脈四段甚至乎達到了血脈五段的才對曾蠶不顧一屑,對此曾蠶也不理會,直接繞開繼續掃地。


    在曾蠶將要把練武場掃遍時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小聲說道“雲老師來了”。


    曾蠶停下手中的掃帚,循著眾人目光看去,身著灰袍子,麵目可憎的曾石雲從練武場外緩緩走來,當然麵目可憎隻是曾蠶一個人的想法,在其他人眼裏曾石雲是一個不可侵犯的血脈六段高手。


    曾蠶眼睛一轉,才注意到曾石雲身後的曾曉,曾曉依舊是紮著條兩條小馬辮,臉蛋粉紅,嘴角下有一顆標誌性的小痣,此時曾曉扯著曾石雲的衣角,一邊走路一邊東張西望。


    曾石雲站在練武場中心,雙目環顧四周,目光有意無意往曾蠶瞟了一眼,朗聲說道“今天由我來教導血脈三段者與血脈四段者一些戰鬥技巧,其他有興趣的也可以在一旁聽著,現在我問各位一個問題:“決定一場戰鬥勝負的主要因素是什麽?”,有沒有人可以回答我?”。


    “一場戰鬥決定勝或負的主要因素是力量與度。”曾石雲剛說完,一條大漢向前大誇一步正色道,說完又一步往後退回。


    “嗯,說得不錯,但如果是兩個實力相當的人戰鬥呢?度與力量都不相伯仲,那麽誰勝誰負?”曾石雲環顧人群,緊接著問。


    “戰鬥經驗與戰鬥技巧。”又一條漢子站出來大聲說道。


    “不錯,但對手的戰鬥經驗與戰鬥技巧不一定會比你差,當對手的度與力量某一項比你強,而另一項卻不遜於你時,你該如何?有時候甚至兩項都強於你時,你又該當如何?”曾石雲眼睛虛眯,盯著剛剛回答的那條漢子沉聲問道。


    曾蠶耳朵都豎了起來,細心傾耳,自修煉夢水秘以來,他一直都是瞎打亂撞,從來沒人指導過他,現在難得有機會了,那肯錯過。


    被曾石雲盯著的那條漢子沒有回答,但在曾石雲背後也不知是誰爆出了一句話“看運氣,聽天由命吧!”。


    聽得這人回答,曾石雲額頭青筋都暴了出來,轉過背,也不理會到底是誰說的,對著眾人劈頭大罵“放你個狗屁,如果老子有這樣的想法,早就死撬撬了”。


    被曾石雲暴罵,眾人驚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出言反駁,一時間練武場上鴉雀無聲。


    半晌,才有一條大漢心驚膽戰的站出來,顫聲說道“請雲老師息怒”。


    “嗯,老夫剛才衝動一點了,武者一定要無時無時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不過我警告你們,在與對手交戰時絕不能有半點僥幸的心理,特別是與野獸戰鬥更不能有這樣的心態,否則在通向地獄的道路上,你們又成功的躍進了一大步。”曾石雲用手摸扶著胡子,語氣時高時低,聽得眾人都咽了一口口水。


    “死老頭以為自己很幽默麽,用生命開玩笑。”曾蠶咕嚕了一句,當然不是嘴上咕嚕,而是在心裏暗暗罵道。


    也許是感應到了曾蠶心中的罵聲,曾石雲的目光向曾蠶射來,嘴角揚起一條微笑的弧度。


    曾蠶也如有感應般,抬起頭對上曾石雲的目光,看著曾石雲正對著自己賊賊的笑,心中大驚失色,慌忙避開曾石雲的目光,心中想道“來了,這死老頭又想拿自己開刷子了”。


    果然,想什麽,什麽就到。


    “曾蠶年僅八歲就能達入血脈四脈之列,絕非僥幸,大家想不想聽一聽他是如何回答剛才問題的?曾蠶你過來,你跟隨大家說說除了力量、度、戰鬥經驗、戰鬥技巧之外還有什麽是影響成敗的主要因素?”曾石雲目光向人群一掃,笑容不減朗聲說道。


    人群中當即起了反應,一個二個拚命喊破喉嚨“想…”“想…”。


    更有甚者,甚至吹起了口哨。


    曾蠶見狀,知道避無可避,隻好硬著頭皮向練武場中央走去,站在曾石雲對麵,還未說話就見曾曉嘟起小嘴,揚起粉拳,對著曾蠶在空中虛晃了幾下,小聲說道“你這廢物膽敢打傷我哥,看我怎麽收實你…”。


    “曉兒住口,曾蠶你說一下你的想法。”曾石雲喝斷曾曉話語,心中卻是顏汗的很,人家八歲血脈四脈是廢物,那你哥都快十五歲了,才是血脈三段那算是什麽?得把把這小子的口風,看那個昔日天才曾堅到底教了什麽給他。


    曾蠶沉思了一會,想起上次和曾樹的戰鬥,沉聲揚道“回雲老師,我認為除了力量、度、戰鬥經驗、戰鬥技巧外,臨陣反應也是很重要”。


    曾石雲聽聞曾蠶的回答心中劇震,曾堅這老家夥果然不簡單,別人都是教自己的孩子怎麽使用戰鬥技巧,而他卻告訴自己孫子臨陣反應才是最為重要的。


    曾蠶說得沒錯,臨陣反應比戰鬥經驗與戰鬥技巧更加重要,隻要頭腦與肢體有著強大的反應能力,就可以像未卜先知一樣,以一不變應萬變,在實戰中獲取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技巧和得到更加多戰鬥經驗。


    看來自己也要改變一下教導孫子的方法了,但曾石雲卻不知曾蠶的修煉並不是由他爺爺來教導,而是曾蠶自己摸索的。


    令曾蠶本人沒想到的是,自己隨意的一番語言,卻將曾信未來成就推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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