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下船去,“莫大哥!不帶這麽玩的!”


    這些親衛兵都是久經沙場之徒,一個能抵十個,他們上場哪還有他們贏的份!


    太子都快要哭了。


    莫青也是一臉為難,“太子殿下,這都是王爺的吩咐。”


    太子一聽,更要跪了,怎麽還是七王叔的命令啊!


    他不玩了還不行嘛!


    莫青忍了又忍,卻還是說道:“王爺還交待了,讓你們不許放水,要是不全力以赴,就等著回去挨打吧……”


    “!!!”蒼天啊!這都是為什麽啊!


    莫青不忍再看,拱手示意,“那殿下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說著又對身後的人說道:“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今天得不到第一我們也沒臉去見王爺了!”


    太子眼淚真的要下來了!


    “啊!”他仰天長嘯一聲,又隻好拚命的搖起旗來。他還得拚命保第二啊!不然回去就慘了啊!


    他這輩子再也不要玩龍舟了!


    而眼前的黑色龍舟,早已駛出了老遠。


    逸仙樓丁字間內,唐悅和寶盈卻都傻了。明明太子那艘大龍舟一直在前麵的,怎麽到了中間,突然就駛出一艘黑色小龍舟來。之前那麽多龍舟裏壓根就沒注意到它啊!而且它還駛得那麽快,唰唰唰的就把所有船超越了,並且遠遠的把它們甩下了一大截。


    這船到底什麽來頭啊!怎麽敢贏太子殿下啊!


    因為隔得太遠,她們已經無法看清船上到底有誰了。


    而岸邊其他人也全部震驚了,之前他們全都在為前麵的船加油喝彩,可冷不丁的就殺出來一匹黑馬。不過再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們就又歡呼起來。這匹黑馬實在是太了得,那速度簡直跟閃電似的,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已經不再關注身後那些龍舟了,他們現在隻想知道這匹黑馬到底還能多快!


    而仿佛風馳電掣一般,不到片刻,黑色龍舟就已一把挺進浮標所在之地,然後船上一人胯下一挺,就又幹淨利落的將金錢浮標撈在了手中。


    “贏了!贏了!”船上的人喊了起來。


    “贏了!贏了!”岸邊一直跟著的人也喊起來。


    頓時,歡呼陣陣,響徹雲霄。


    而在過了許久之後,太子的霸王船才漸漸的飄了過來。


    唐悅和寶盈全程目瞪口呆。


    高台上,祁明秀掃了一眼逸仙閣三樓的某個窗戶,卻是又麵無表情的拿起拐杖起身走開。


    一場比賽結束,他終於可以走人了。


    龍舟紛紛趕了回來,那支黑色龍舟到底所屬何人也被揭了開來。眾人聽聞船上之人皆是雍王爺手下烏雲一騎的將士們時,沒有人感到不公,反而各個又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呼喝聲。人人可以參與,他們為什麽不行!


    更何況,他們皆是保家衛國的將士,贏一場龍舟賽又能如何!他們剛才所展示出來的雄姿早已將他們折服!


    而當聽說烏雲一騎雖然拿走彩頭,雍王爺卻又留下一百兩黃金並新添的兩樣寶物作為下一輪的彩頭時,所有人又都激動起來。


    熱鬧不停!歡呼不已!


    樓上,唐悅和寶盈卻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隻等著下人打探了確切的消息再傳上來。烏雲一騎贏了比賽就趁亂溜走了,隻留下一個麵生的去應付,是以她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贏了這場比賽。


    而在這時,有人敲響了門,迎春打開一看,卻是莫青來了。


    “主子,這是王爺要屬下交給您的。”他將一個錦盒呈給寶盈,寶盈打開一看,卻是怔住了,裏麵赫然是一頂白玉冠。


    豁然想到什麽,她一下就又抬起了頭。


    莫青見狀,如實回道:“王爺吩咐了,一定要奪得魁首。”


    “……”所以剛才果然是他們贏得了比賽!


    可是王爺為什麽要這麽做啊!猛地想起什麽,她的臉立馬揪緊了,雍王爺一定是因為聽到太子要送她白玉冠的事而生氣了!


    莫青很快就又告退。


    等他一走,寶盈立馬就看向唐悅,哭喪著臉道:“現在該怎麽辦呀?雍王爺一定是生氣了,我們趕緊回家吧!”她得趕緊說清楚啊!


    往外一看,雍王爺都已經不見了!


    唐悅也不敢阻攔,隻趕緊吩咐下人將馬車趕來,又留下個小廝在門口等著。


    太子跟二皇子還沒過來打招呼領人呢!


    雖然他們還不定有臉過來……


    而等到太子跟二皇子抱頭痛哭了一會兒想起還有個三皇子扔在逸仙樓匆忙趕過來時,丁字間早已人去空空。


    小廝說了,三皇子早已被雍王爺帶走了,就前後腳的事,當時雍王爺也在逸仙樓,就在甲字間待著,並且也知道他們是要去贏那頂白玉冠做什麽了。


    太子聽著,更想哭了,他總算明白到底是哪惹著七王叔了!


    他就說七王叔要是生氣他們偷溜出來玩,事前拎回去打一頓就好了,為什麽還由著他們繼續參加比賽,明知他們贏不了,還非得讓他們全力以赴!


    啊啊啊!七王叔你幹脆弄死我們得了!


    ……


    寶盈被唐悅送回李家後,也顧不上留下吃晚飯了,換好行頭就匆匆告別父親李裕就又帶著丫鬟婆子上了馬車。


    隻是回到雍王府一問,雍王爺根本還沒回來過。


    她心中忐忑,也不敢做什麽,隻一心在永和苑等著他回來的消息。


    ……


    皇宮中,祁明秀卻是又回去麵聖。


    文華殿內,燕帝哈哈大笑,“朕聽說這次你的烏雲一騎也是出戰了啊?還把朕的白玉冠贏了去,哈哈,我說三弟,你何時有這個雅興了?”他雖然繁忙,可是明光湖上發生的事他還是抽空聽了。


    祁明秀坐在椅子上,卻是神色淡然,“烏雲一騎雖是我一手培養的,到底都是血氣男兒,聽聞皇兄辦此盛事蠢蠢欲動想要參戰也是在所難免,更何況,皇兄此次的彩頭也足夠讓人心動。”


    “你別跟朕說這些,要不是你下令,你那幫兒郎敢擅動?還是你想把那白玉冠贏了要送給什麽人?”燕帝卻又說道。


    祁明秀表情依然紋絲不動。


    燕帝解釋道:“也不是朕存心打聽,隻是安全著想,明光湖畔可是設了不少明哨暗哨,你跟前的莫青拿了白玉冠又上了逸仙樓,於是就不小心給留意上了。朕可聽說,丁字間裏坐著的可是你新迎進門的那位李側妃啊?”


    燕帝說著,眼中已滿是趣味。


    祁明秀眉頭一展,卻是回道:“既然皇兄都已知道了,又何必多問呢。”倒是坦蕩蕩無遮無掩了。


    燕帝止不住又笑了起來,“這可真是鐵樹開花百年難得一見啊!朕還從來沒想到你會這麽寵愛一個女人呢,哦,那個靈瑤郡主不算。又是把朕的虎崽拿了去送人,又是為了她請了太醫……你可別怪王愛卿太醫多嘴,朕那天正好不適,結果聽說他被請到你那去了就隨便問了幾句……不過你要是看中了那頂白玉冠,早早問我要了就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雖然有暗哨匯報,到底不能全部知情。


    祁明秀老神在在,“皇兄賜下豈是一頂白玉冠可比的,不過是內子見之喜愛,臣弟才派人貿然參賽。”


    燕帝就笑得更厲害了,“說真的,朕早就好奇了,究竟什麽樣的女人才能讓你能夠另眼相待。現在被你這麽一說,朕就更好奇了,等朕空了,可真得見見她!”


    “皇兄事務繁多,還是不用為這點小事費心了。”祁明秀說著,端起了茶喝了起來。


    燕帝也端起了茶,“誒,一家人,可不說兩家話。”。


    祁明秀喝茶的手便頓了下。


    燕帝覷著,笑容雖在,神色卻變得微妙,“你難得這麽喜歡一個人,真的不考慮一下麽?雍王妃的名額,你那正賢院的王妃占了這麽多年,可以挪挪位了。一直養著這麽一個人,你不別扭嗎?”


    “皇兄!”祁明秀放下茶杯,聲音突然就沉了下來。


    燕帝果然住了嘴,“好好好,朕不說。”


    過了一會兒,卻又忍不住道:“不過話說回來,為了子嗣著想,你現在也不該一直獨寵你那李側妃?你別問朕怎麽知道的,你的性子朕再了解不過!聽王愛卿說,她可是被冰心糙傷了身子,短時間內也不一定能懷上孩子,朕還等著早日當個皇伯父呢!”


    “皇兄就不必費心了,時候到了,我自會換人。”祁明秀再不耐煩與他說這些,站了起來冷冷道,“如無要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三弟……”


    燕帝還想再說,祁明秀卻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


    祁明秀離開文華殿,整個人都陰沉無比,兩邊宮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隻是走到轉角長廊處時,卻冷不防撞上一個人。


    正是當朝左丞相蘭希年,也即他如今的嶽丈大人。


    然而祁明秀一看到他,眼神卻更加冷冽。瞥過開視線,竟想就此離開。


    “王爺請留步!”蘭左丞卻喊住了他,“老臣有幾句話想說!”


    他可是在這恭候多時!


    祁明秀站定,目光深邃。


    蘭左丞頭低下,“還請借一步說話!”


    祁明秀不動,莫青已經退後。


    蘭左丞重重施了一個禮,脊背更彎,“最近聽聞王爺諸多事情,老臣頗為欣慰,是以才來鬥膽懇請!老臣自知愧對於您,可是如今已是五年過去,還請王爺大人大量網開一麵!”


    祁明秀聽著,眸光泛冷,卻是不應。


    蘭左丞便又道:“王爺光風霽月,何必留著一個糟汙惹您不快!”


    見祁明秀還是不應,便又咬牙道:“王爺若是為難,那就讓老臣下手吧!”說著,已是老淚縱橫。


    祁明秀卻依然沒有開口,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又拄著拐杖大步走開。


    第43章 皇叔的怒火


    寶盈等到戌時,才得到雍王爺回來的消息,卻是直接去了知非堂。按說往常她們也打探不出王爺的行蹤,隻是這兩個月王爺對永和苑的態度眾人都看在眼裏,是以無關要緊的事,他們也願意賣個好。


    寶盈聽著還是有些忐忑,她不知道今晚雍王爺還會不會過來。


    之前一個月,王太醫說她身體沒有恢復好,不能累著,雍王爺就不會每天過來,就算來了,也隻是平常的睡一覺。可是那時候他就算不來她也不會擔心,因為雖然他沒說,她也知道他不會去別的地方。可是現在不同了,她今天惹他生氣了,而且眼看著,也已經兩個月了。


    三月初六進門,今天端午五月初五,連頭帶尾,可不就是兩個月麽。雍王爺是有期限的,不是一個月,就是兩個月,總歸是個整數。


    不過再怎麽樣,今天也包括在那兩個月的整數裏啊,所以不管他明天去了哪裏,今天可還是她的。而她讓他誤會了,也總歸要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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