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現在還有哪一處血管能輸液呀!真是奇怪了,為什麽你的血管隻是打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往外滲出。”羽飛心疼瑞雪,但更是疑惑,“還是叫阿香過來看看,她是醫學院士。”


    “不能叫她過來!不能再讓多一個人知道了。”瑞雪的臉色更蒼白,還拚著命抬起頭硬要坐起來。


    楚楚不禁哭了,“那該怎麽辦,你來告訴我們?”


    “說不定,明天就好了。”瑞雪的臉上此刻卻綻開了幸福的笑容,“放心,我不為我自己,也會為了肚子裏的小寶貝,努力活下去的。但是千萬不能讓外麵的人知道!不然小琴就活不下去了,到時候我也不會活下去的。”


    瑞雪說完累得閉上了眼睛。


    “我去把哥哥叫來,這都是他的錯!”素雲剛要走,就被瑞雪拉住了。


    “素雲,算我求你了。”瑞雪把自己撐了起來,哀求道。


    “母後,你快躺下。”素雲哭了,“你知道嗎,你是唯一關心我的親人,我不想再孤單了。”


    “素雲,我知道,我會好的。這不是你哥哥的錯,他給了我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禮物,請你原諒我,我也希望他能原諒我的自私,我想在這裏守住這份幸福。”


    “你連命都快沒了,你還想守住什麽!”楚楚不禁對她吼了起來,“叫你不要寫那幾封信去諞睿兒,你就是不聽!”


    “我總是一直在犯錯誤,對不對?”瑞雪閉著眼睛嘆息了一句,“我太笨了,總是不知怎樣才能不傷害到任何人?我真地不想去傷害別人,更不能傷害自己的親人啊。”


    “楚楚,不要再說了。”素雲看到瑞雪現在又有些難受的樣子。


    “好,不說你了,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想到的。”楚楚無助地說。


    “這已經四個星期了,不知那些孩子們的身體恢復得怎樣了?伊誌,睿兒應該沒有傷害他吧。”瑞雪回想著睿兒臨走時的語氣,當時自己確實沒有勇氣去看睿兒,害怕自己的一個表情或者一句話,一個聲調都可能會出賣自己。但她清楚地記得睿兒在不停地給她道歉,還許諾不會再傷害任何人了。


    “他們基本上已經完全康復了。相信睿兒是不會傷害伊誌的,如果伊誌真有什麽事,照睿兒的脾氣一定會讓你知道的。”楚楚很理智地分析,也好讓瑞雪安心。


    “我不能連他也害了呀。”瑞雪聽了楚楚的話放心了很多,竟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楚楚她們見小雪睡著,心裏麵倒是有些安慰,因為瑞雪近來的睡眠是越來越少。


    “羽飛,你那天傷得也不輕。”楚楚說。


    “隻是輕微的腦震盪,沒事的。倒是你,腰椎都骨折了,還這麽早下床。”羽飛也指責楚楚對自己的馬虎態度。


    “醫生都說沒事了才叫我回來的。”楚楚看到素雲在一旁很擔憂的樣子,“素雲,小雪會好起來的。”


    “可是母後也不叫醫生來看她。”素雲確實很焦慮。


    “放心,羽飛原本也是軍醫出身。而且阿香,應該這三四天會過來的。還有一個問題,我們謊稱這些營養液是給我輸注的。我是擔心外麵的士兵會起疑。”楚楚想到這個問題,再次望向羽飛,“我想,羽飛,你的那些士兵身體應該全部恢復了,不知道可否還是叫他們回來繼續保護小雪?”


    “這個,我已經向上級提出請求。”羽飛是個很嚴謹的軍人,想問題也比楚楚周全。


    “楚楚,你應該比我了解我的國王哥哥,他到底?我回來前的那天是不是他引發的地震、暴雨,還有海麵上浮現的罕見巨浪?”素雲望向楚楚,感到頭有些隱隱作痛.


    “我不知道,他太神秘了!就連小雪也說完全不了解他。”楚楚緊緊地皺著眉頭。


    “他的力量已經被封起來了,為什麽?難道是自然界能夠感受他的心情而順從?”素雲似乎在自言自語。


    “這不可能,世上哪裏會有這樣的人?”羽飛很難相信這一切,她知道星球上自古以來存在的魔法也隻是預知未來、操縱動物、救治,或是幻術等等,至於能夠影響到自然界的奇人異事卻是不曾記載。“如果有,那豈不太可怕了。”


    “確實比想像中的可怕多了,但國王真地變了,沒有要你們的性命已經是個意外。他再次出現是不是在懲罰我們的背叛。”素雲的雙眼忽然間變得格外明亮,像海水一樣湛藍清透,通過那雙眼睛似乎可以折射出世間的所有真實和謊言。


    “素雲,你沒事吧。”羽飛看到素雲的神情很是奇怪。


    “沒有,我很好。隻是想幫母後去做祈禱。”素雲微微笑了一笑,那表情好像在一瞬間突然長大了。


    素雲來到城堡的外麵仰望著天空,看著閃爍的繁星,偶爾間會有一道亮光劃過,應該是流星,它脫離了自己的軌道,所以迎接它的命運隻能是墜落。


    望了許久,素雲自言自語地說道,“天空,多高啊,是不是隻有星星才可以更靠近天空一些?星星,他們彼此間的距離又太遙遠了。我們遠離家園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到底是在找尋真實的自己,還是在遠離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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