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事實上,他那天下午並沒有去鎮上?”


    “不,他去了,隻是他去了馬上就回來了。因為他是開摩托車來去的,所以速度快慢一點他就起碼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來找機會處理陸岩屍體。他在張惠蘭發現兒子的屍體去找人時,偷偷潛入把屍體背走。然後放在摩托車的後座,拉上一程,然後扔到太湖裏麵。如果我的推理不錯,警察可以從那座被開採得像顆駐牙的山旁,在太湖裏打撈到陸岩的屍體。怎麽樣,許醫生我的推理有什麽錯誤的地方嗎?為什麽你的表情那麽不自然呢?”


    許言武古怪地笑起來,“你說的不錯,網維,大偵探不是嗎。真說得就好像看見的一樣。不錯,我是栽在了你手上,但是陸家他們也沒好日子過了。哈哈哈哈……”


    陸申龍勉勉強強地站起來,歪歪斜斜地走到許言武的身邊,高高地揚起左手向兒子的臉頰上打去。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把所有人都驚了一下。許言武怒目而視,啐了一口對陸申龍罵道:“老頭子,你憑什麽打我?”


    陸申龍也罵:“混蛋,我陸家沒有你這樣一個兒子。你滾,你滾。你滾得越遠越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在身後看著這一幕的網維聽了這話,知道不妙。剛叫不好,許言武已經站起來向門外跑去了。離他最近的典超刑警正想要追,不想陸申龍把整個身子向他追來。雄厚的好似一堵牆的典超竟然被那把老骨頭撞得一個趔趄。隻那麽一瞬間的差池,機會就轉瞬即逝。背銬著雙手的許言武衝出天井,越過了廟門。


    “該死的,不能被他逃掉。黃小邪,快追。”犯了錯誤的典超同誌在喊話中差點哭出來。如果被許言武逃了,那隨之而來的張刑的關照可是如同噩夢一樣的啊。不要說今年升職的可能隨之破滅,說不定還會被開除出重案組。而這個月的獎金,想來是已然泡湯了。


    “可憐的典超。他這個月回家要睡沙發了。”網維回頭看那個讓典警官付出慘重代價的陸家村村長。


    他已經摔倒在了地上,臉色煞白,眼睛禁閉。一對手垂在地上,身上唯一能看出在動的,就是那頭在寒風中搖擺的頭髮。


    一旁的陳塵醫生急忙蹲下去檢查,幾分鍾後,站起來,搖搖頭。“腦溢血,已經去了。”


    陸羽、張茹雅和秦頤全部哭了起來。陸羽撫在養父的身上大哭,一會兒就濕了陸申龍身上的一片衣襟,還險些昏厥。張茹雅蹲下去,一邊輕輕地安撫陸羽,一邊掏出手絹,擦眼角滾下的一連串的淚珠。秦頤站在一旁,大聲的嚎啕著,嗓子都開始嘶啞。但是令網維覺得奇怪的是,她的臉上竟然沒有一滴眼淚。


    過了一會兒,黃小邪滿身雨水的跑回來。看到廟堂裏的景象後,結結巴巴開口道:“網維……典超,警官……讓你去一下。”


    “許言武抓到了?”


    黃小邪搖搖頭,領著網維出去。他們跟著幾串腳印上了山,在一個十分路滑的山崖邊,典超站在那。


    網維瞅了瞅地上那淩亂的腳印,和崖邊被折斷的枯枝爛草,嘆了口氣。“他掉下去了?”


    “嗯。他的手被銬著,我沒法抓住他。”


    三個人聽到山下傳來陣陣人聲。幾分鍾後,一大群的村民湧到了狐仙廟的門前。


    吵吵嚷嚷,吵吵嚷嚷,就在這一片混亂中,陸家村的案子落下了帷幕。


    尾聲


    一個多月以後,在初春陽光燦爛的日子裏出來踏春的網維偶然遇到了黃小邪警官。當時他正在一塊公墓門口指揮著交通。


    網維奇怪地問他怎麽回事?原來和張茹雅他們一起來掃墓的他們,車被堵在了公墓狹小的車道上。於是自告奮勇的黃小邪警官也不管屈不屈尊,跑來指揮交通。


    “怎麽樣,最後許言武的屍體找到了嗎?”


    “沒有。”黃小邪搖著腦袋懊惱著回答說,“後來我們派了幾對人進山去搜,都沒有發現他的屍體。說不定他現在還逍遙法外著呢?”


    “那麽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倒現在還都不能了解啦。”


    “是啊,這案子的後遺症多著呢。典超警官被受處分這件事你可能已經知道了;你那老同學現在又不死心地想要和陸羽重修救好;秦頤那女人搶在陸羽之前要求收養許偉,傻瓜都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


    “那麽張茹雅呢,她現在怎麽樣?”網維別有用心地問。


    “她啊……”黃小邪一下子扭捏起來,他紅著臉,支支吾吾說,“她現在在鎮上的工商局做事。”


    “哦,那以後呢?”


    “以後……”


    以後是,網維在那次踏青的半年之後,收到了黃小邪和張茹雅兩人的結婚請柬。


    “哦……”網維一邊抱著兒子女兒,一邊揶揄著對妻子說:“又一個警嫂誕生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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