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蘭是吳大娘子和梁晗兩個人一起相中的,這婚事自然要提上日程,越快越好。


    盛紘原本還想為墨蘭選一個年輕舉子,哪怕是家裏貧苦些。如此一來,還能全了他清流文臣不畏權貴的名聲。


    大娘子與他說起這事兒時,嚇了他一跳。盛紘對自我的認知很是清晰,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不過一個五品文官,他的庶出女兒竟能讓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瞧中。


    縱使,他的墨兒千百千百般的好,隻在門第上就差了不是一星半。


    他還以為是墨兒做了什麽不知羞恥的事兒,這才逼著永昌伯爵府,不得不認下這個虧,上門兒求取。


    大娘子一聽這話,氣的差點兒沒跟盛紘動手。她指著盛紘破口大罵。“按若兒的話說,你是腦子被驢踢了吧?


    什麽話都往外糊唚,怎麽我王若弗教導出來的女兒,還能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兒?


    墨蘭雖跟著林小娘長大,可這幾年到底是跟在我身邊兒的,每日跟如兒,若兒都混在一處,便是我沒有手把手的去教,她們三個天天湊在一起,難不成還學不出個好來?


    你作為父親,說這話就是誅心。


    若是叫墨蘭知道,她指不定要多傷心呢,虧你還說你最疼愛的就是她。墨蘭得了好處,第一個懷疑的還就是你。”


    盛紘苦笑著連連擺手。“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哪是不相信墨兒,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不過一個五品的清流文臣,怎麽就能叫人家永昌伯爵府瞧上,那是汴京城裏有名的富戶啊。


    隻看吳大娘子對他家六郎的寵愛,怎麽可能相中咱們墨蘭。


    我便是寵愛自己的女兒,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大娘子一瞪眼睛。“怎麽就不能相中咱們墨蘭,咱們墨蘭好歹是飽讀詩書,出口成章,長得也漂亮,當家理事,哪一個不行?


    咱們墨蘭還沒泄氣,你倒第一個泄了氣。你說這話要是叫林棲閣的聽見,還不扯著嗓子跟你鬧起來?”


    這幾年,盛紘越發年長。也慢慢老成持重起來,他雖心裏寵愛著林小娘,可到底也知道什麽叫夫妻一體,什麽叫相互扶持,對王若弗也越發的柔和起來。


    而王若弗這麽多年,有若罌的開解,長子成才,女兒們又都拿的出手,又有嫁妝傍身。很是不把盛紘放在眼裏。


    因此兩個人瞧上去越發的蒹葭情深,倒顯得林小娘每日上竄下跳的爭寵有些可笑,盛紘也起了絲絲厭煩。


    再加上王若弗又將墨蘭帶在身邊教導,也到底讓盛紘打從心眼裏感激。


    因此,王若弗眼下一提起林噙霜,倒讓盛紘臉漲得通紅,隻拱手告饒。


    很快,三書六禮走完了,聘禮也送到了盛家。盛紘表麵上喜氣洋洋,可晚上跟大娘子坐在一處滿臉發愁。


    “哎,這梁家送了這麽多聘禮,這嫁妝可怎麽辦?


    雖說他們家說了不在意,可若是聘禮太過寒酸,墨兒嫁過去到底要讓人輕視。”


    王若弗到底是疼了墨蘭一些,便想著自己也從嫁妝裏分出一些給她做添妝,盛紘卻連連擺手。


    “你可別,你是我的大娘子,墨蘭我雖疼她,可畢竟是個庶女,用你的嫁妝做添妝,那算怎麽回事?這話可千萬別再提起。


    若是讓人知道了我還要臉不要。”


    王若弗聽了這話,心裏一暖,也倒沒強硬的說要給,隻想著等墨蘭出嫁前時,大不了多拿些實在的出來。


    可沒成想,若罌卻在兩人臨睡前敲了他們的房門兒。


    盛紘一見便十分驚訝。“若兒怎麽這時候兒來了?可是有什麽事兒?”


    若罌走過去,隻從身後明朝的手裏接過一張單子,雙手遞給父親。嘴裏說道。“父親,你可曾記得在我八歲那年,你曾經給了我二百兩銀子和兩個鋪子外加一個莊子,讓我自己管著玩兒。”


    盛紘一挑眉。“我當然記得,當時隻說當時你說想要賺錢,說咱們清流文臣家總不能隻靠你父親我的那點子俸祿活著。


    我隻當你是年紀小不知事,可又不忍心駁了你,便給了你這些東西,當年可是把你父親我的家底子都給掏光了。”


    若罌低頭淺笑,隻對他說道,“父親瞧瞧的單子如何?”


    盛紘不明所以,隻接過單子打開一瞧,隻見上麵寫的,揚州汴京城單是鋪麵就有20間,兩地莊子加一起15個,各色古董擺架160件兒,外加置辦齊整的女子整套的頭麵50套,另外白銀五千兩。


    盛紘一看著單子,搖頭失笑。“若兒,你這不是在逗你父親笑呢?這些東西寫著好玩兒也就罷了,你拿給父親瞧什麽?”


    若罌笑著又轉過頭,從明朝手裏接過一個匣子,打開後送到父親手邊。


    盛紘接過那匣子,隻見最上麵兒放的便是莊子和鋪麵的地契,下麵則是那五千兩的銀票。最下麵還有十幾本賬冊子,一時間盛紘的手都抖了。


    “若兒你怕不是去搶了吧?難不成那揚州府裏有名的山匪,竟是你的人不成?”


    若罌撲哧一笑。“父親是說笑的吧?怎麽可能,這些東西是這些年我的經營所得。


    瞧二哥的大婚時,父親張羅的不錯。況且那時候東西還沒有這麽多,我也就沒有拿出來討父親的笑。


    這段日子,我便將外麵的銀子又收回來些,京裏的這些鋪麵田莊都是後置辦的,此時隻交還給父親。


    再給二哥哥添上一筆,剩下給三哥哥留出聘禮的用度,另給幾位姐妹做嫁妝。


    這些東西可能比不上勳貴人家,可對咱們這樣的清流文臣,也是一份體麵。”


    王若弗頓時就心疼了,她眼圈通紅,拉著若罌的手將她拽到身邊,隻伸手摸著她的頭發。


    “哎,我的若兒,這些年竟積了這麽多東西,可是累壞了吧?這家裏的事兒沒少叫你操心,外麵你又置辦出這麽一大份的家業,如何都給我們?


    按理說,你父親給了你的就是你的才是,這些東西,便是你都留下,我和你父親也不能說什麽呀。怎麽就那麽傻,竟都都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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