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說完拂袖離去,也不管平寧郡主的反應。


    這二兒子走了,平寧郡主隻呆愣愣的坐在屋裏,半晌不說話。直到齊國公回來,她才紅了眼眶含著淚,一臉的委屈。


    晚上,齊國公敲了進忠的門兒,進忠一看是他這便宜老子來了,便笑著請他進了屋。


    請了父親坐下,他隻叫寧安取了兩個小菜,又從屋裏翻出兩壇子櫻桃酒放在桌上。


    “來都來了,咱們爺兒倆喝兩杯。”


    齊國公一挑眉,一臉驚訝,進忠卻笑道。“我可不是我兄長,父親您別用對他的那一套來對我,沒用的。


    我和母親之間的事兒,父親也不必多言,您知道我的性子如何,最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


    母親願怎麽偏心是她的事兒,我都這麽大了,也不求她那份偏愛。


    隻是她這偏心,在自家裏用用也就得了,若拿到外頭去,因為她是郡主難不成背後就沒人笑話她?


    父親,便是您寵著她,也不能是非不分吧?”


    齊國公被這二兒子說的啞口無言,最後他撲哧一笑,搖了搖頭,直把杯子送了過去。“你把話都說了,還叫我這老子說什麽?來吧,喝兩杯。”


    劍中一挑眉撲哧一笑,便給他倒了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個盡興。


    直到微醺齊國公才歎了口氣說道。“你母親的意思是不想叫你兄長再去盛家讀書了?


    隻是這殿試在即,此時放棄倒也有些可惜,我便勸了勸,隻麻煩你再看著他些時日。


    好在你今日說那盛家的姑娘已不在私塾讀書,如此先這麽著吧。你母親隻裝不知道,隻是日後那盛家姑娘若回來,就不叫他再去了。


    至於你,自然可你的意願來,你母親對你心裏有愧,隻是她性子難改,一時間也不知該與你如何相處,所以對你也縱容。


    不然就憑你母親的性子,你下午說的那一番話,就可以打你板子。”


    進忠卻噗嗤一笑。“我皮糙肉厚的,還怕打板子?便是母親要府裏的小廝下手,兒子要看看哪一個敢呢?


    不過是裝作疼一疼,叫母親出氣罷了。”


    齊國公指著進忠笑。“你們母子啊,純粹是一個性子,一個比一個倔。”


    隨後他嘖了一聲,又湊到進忠跟前,小聲問道。“你兄長喜歡的那個姑娘為人如何,跟父親說說。”


    進忠隻睨了他一眼。“得了吧,人家姑娘壓根就沒瞧上兄長,兄長非要給人家姑娘塞兩支筆,可人家姑娘嚇得恨不得跳湖了。


    從那日之後,那姑娘連看都不敢看兄長一眼,沒幾日的功夫,便不再來私塾了。


    但是父親知道了又如何?就怕呀,我們上門兒去求,人家都未必肯嫁。”


    齊國公一皺眉。“咱們家衡兒就這麽拿不出手?”


    進忠嗤笑。“父親倒說說,兄長除了那一張臉,還哪裏出手?”


    隨即,進忠哥倆好似的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父親,還好兄長容貌像了您,就這一張臉還能唬得住人。”


    齊國公點了點頭,可隨即一瞪眼睛。“臭小子,罵你老子是嗎?”


    進忠連忙討饒。“我可沒這麽說,父親,難道沒聽出來,我是在誇您俊俏?”


    齊國公眯了眯眼睛,又一次湊近了進忠,小聲問道。“忠兒啊,跟爹說實話,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告訴爹,爹給你想辦法。”


    進忠皺著眉嘖了一聲,隻盯著齊國公瞧,半晌,他才說了一句。“爹,您要是實在喝不下就別喝了。為了逃酒想出這麽一出兒,沒意思。”


    齊國公擰著眉,瞪大了眼睛。“嘿,你這臭小子,你爹我能逃酒,別開玩笑了。”


    若罌身陷女子學堂,又一次無法與進忠見麵。現在的她無比煩躁,一點就著。


    好在孔嬤嬤來時,無論是老太太還是大娘子亦或是盛紘,都跟她說過這盛家六姑娘的事兒。


    孔嬤嬤也不大管她,隻是針對另外三個姑娘嚴厲教學。


    墨蘭學的認真,因有若罌在,也不與如蘭和明蘭爭什麽,隻乖乖的老老實實的學。


    隻是越是認真學,她越覺得和小娘教的完全不同。一時之間她心中疑惑,竟不知到底哪一個對。


    墨蘭實在心中憂思,已幾夜睡不好覺,無奈之下隻得趁著一日下學早,攔住了若罌詢問心中疑惑。


    若罌聽了她的問話,卻微微一笑。“這事兒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四姐姐可願與我花園子裏走走?”


    墨蘭連忙點頭。“多謝妹妹了。”


    姐妹兩個進了花園子,夕暮便拉著露種腳步慢了下來,遠著兩位姑娘。


    這距離不遠,若姑娘出了什麽事兒,兩人可立即跑過去。可離的又不近,聽不見兩位姑娘說話。


    墨蘭回頭見了,隻笑著讚道。“六妹妹是會調教人的,咱們幾個姐妹身邊的女使,我瞧著隻有你的夕暮最是有眼色,知進退,懂深淺。”


    若罌卻笑道。“四姐姐這話就說到點子上了,這女使做的好全靠主子調教。如今她能有這份心計,可不就是我一把手教出來的?”


    墨蘭羨慕的點了點頭。“是啊,六妹妹說的這些我都不懂。”


    若罌卻依舊笑道,“四姐姐懂的,有許多我們也不懂。”


    墨蘭臉上尷尬,她以為若罌在諷刺她,因此臉紅了紅便低下頭。


    若罌卻說道。“我可沒在嘲笑四姐姐。這女子呀若是不想自梳去做嬤嬤或是青燈古佛一輩子,總是要嫁人的。


    嫁了人做了大娘子,總是要張弛有度,該強硬的時候強硬,該示弱的時候示弱。


    而在示弱這一點上,四姐姐你要比我們強多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我隻跟四姐姐說一句話。咱們盛家是絕不會允許女兒出去做妾的。”


    墨蘭皺眉問道。“六妹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若罌卻含笑問道。“四姐姐若不是想去高門大戶裏做妾,為何與林小娘學習那些哄男人的手段?”


    聽了這話,墨蘭雖不高興,可她知道若罌從不會無的放矢,因此她急切說道。“可是,可是我小娘並不是這麽說的。他說。他說日後隻要拿捏住夫君,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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