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見,隻道這一家三口都是好相貌,瞧著就不像本地人,如今一聽口音果然是一口的官話。


    “幾位客官是從京裏來的?聽說皇上也來咱們杭州了,也不知這皇上是什麽樣子的?估計皇上的早膳,都要吃兩碗鮮蝦餛飩吧!”


    若罌忍不住笑,隻覺得這老板娘渾身都透露著純樸,著實可愛,“可不是,豆漿喝兩碗,一碗是甜的,一碗是鹹的,小籠包吃兩籠,一籠沾醬油,一籠沾香醋,鮮蝦餛飩自然也要吃兩碗,一碗放辣椒,一碗放香油……”


    老板娘看著三人笑作一團,心說果然是從京裏來的富商,瞧瞧這嬌花,養的多好!


    沒一會子,進忠點的早點便都送上來了。三人也不再說笑,隻低著頭吃。若罌每樣都吃了一兩個,才專心致誌的吃那碗鮮蝦小餛飩。


    果然,進忠是十分了解她的口味,點的這些小吃她都愛吃,隻是食量有限吃不了太多。


    剩下的也足夠進忠和王遠吃到飽。


    西湖的杭州時不時就會飄灑綿綿細雨。不會浸濕衣衫,卻叫整個西湖霧氣罩罩,如夢似幻。


    若罌獨自走在斷橋上欣賞著西湖的雨中美景。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夫人,你的發釵掉了!”


    若罌回頭,正是進忠打著一柄油紙傘站在她的身後,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支藍田玉雕刻的荷花釵。


    若罌微微一笑,“夫君怎知這是妾身的發釵?”


    進忠笑著走近,將傘遮在若罌的頭上,“為夫方才瞧著這發釵上雕刻的荷花和夫人十分相配,應是隻有夫人才戴得這荷花發釵。”


    若罌笑意盈盈的歪了歪頭,“既如此,夫君還不給妾身戴上!”


    進忠抬手將那發釵簪在了她的發髻上,又調整了一下位置,才滿意的吻了吻她的發頂。“為夫不過是去買了一把油紙傘,夫人怎麽就自己跑出來了?若是淋濕了,再受了寒豈不是還要喝那苦藥湯子?”


    若罌嬌嗔的瞥了他一眼,“不過是毛毛細雨罷了,連衣服都未能打濕,如何會著涼呢!再說,妾身的身子就哪裏這樣弱了!”


    進忠卻將人緊緊摟在懷裏,生怕她被湖上的風吹了,“為夫將夫人放在心尖兒上,隻怕夫人收到丁點傷害,到要比為夫自己傷了、病了還要心疼。”


    進忠一手打著傘,一手攬住若罌肩膀,不大的油紙傘將兩人籠罩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隻叫他們十分親密。


    身邊路過的人瞧他們男的俊俏,女的嬌美,十分般配,紛紛投去豔羨的目光。


    若罌伸出手去接那纖細的雨絲,感覺到手心上的濕潤,他她然撲哧一笑。隨即轉頭問進忠。


    “你說當年白娘子與許仙在斷橋上雨中相見,是不是也如當初你我一般一見鍾情?”


    聽了這話,進忠瞬瞬間握緊她的肩膀,目露驚喜的看向若罌。


    “難不成當年娘子對夫君也是一見鍾情?”


    若罌原本還想調笑幾句,可瞧著進忠眼中那期盼又帶著欣喜的眼神,便不敢說任何會叫他失望的話。她抿著唇,微微泛紅了臉頰,點了點頭。


    進忠實在忍不住心中歡喜,便摟緊了她,借著油紙傘的遮擋在若櫻眉心上落下輕輕一吻。他喟歎一聲,才說道。“若若,我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歡喜,直知我的心都滾燙的厲害。叫我恨不得剖開掏出來給你瞧瞧才好。”


    若罌卻看著他的眼睛,輕聲笑道。“不必你掏出來給我瞧,隻叫我聽一聽就知道了。”


    說著,她伸出手抱住進忠的腰,耳朵貼在了他的胸口上。


    咚,咚,咚……耳邊是進忠熱烈而有力量的心跳聲,隻叫若罌聽了無比心安。


    落英靠在晉中懷裏,躲在烏篷船的船棚中,一起看著外麵那蒙蒙細雨中的西湖。


    烏篷船緩緩穿梭在大片大片的荷花當中。


    空氣中的水汽包裹著荷花香氣環繞著船艙中的二人,隨著烏篷船在西湖中的慢慢擺動,直叫他們昏昏欲睡。


    鏡中低頭瞧著懷中的若罌時不時在他胸口蹭一蹭如乖巧狸奴般靠在他的懷裏,隻覺得這一刻的靜謐是無比的幸福。


    若罌的眼睛半睜半閉,好似隨時都能睡過去。隻見她的嘴唇輕輕動了動,半晌竟吐出了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閑,又有美人在身邊,這樣的好日子,給個神仙也不換。進忠···我好喜歡你!”


    話音未落,若罌便抬起頭湊過去親吻進忠的嘴唇,聽了她的喃喃細語,進忠的心軟成一片,他將人緊緊摟住加深了這個吻。


    半晌兩人氣喘籲籲的分開,瞧著若罌微微紅腫的雙唇,他雙眸閃過暗光。


    便將手緩緩伸進了若罌的衣襟,半晌若罌紅著臉喘息著抱緊了進忠的身子,隻扯著他的衣領輕咬上了他的喉結。


    似乎是不舍得用力,她咬了幾下,又含住他咽喉上的一小塊皮膚,輾轉吮吸,隻叫她吸出了一個紅印子,才氣喘籲籲的放開。


    進忠深吸了幾口氣,將手從她的衣襟裏收回,才拿了帕子緩緩深入她的裙子替她擦拭幹淨。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若罌嫣紅的麵頰,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了才好。


    聽見進忠低沉的笑聲,若罌羞得隻將臉埋進了他的懷中,雙手也緊緊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進忠真的很想現在就能擁有她,可他不忍心在這樣的地方折辱了自己的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


    他隻緊緊的將人抱住,低頭用臉頰蹭了蹭若罌的頭頂。笑著輕聲說道。“這麽喜歡我啊,若若,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


    王遠穿著蓑衣戴著鬥笠提了個小籃子坐在船尾,他隨手摘一些蓮蓬來,更成熟一些的便丟在籃子裏,嫩的便直接剝來吃。


    他時不時的回頭瞧一眼,隻見師傅和師娘相擁著睡在烏篷中,便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這條船賃小了,倒叫自己沒法子避雨。


    好在雨絲綿綿,打不透他的蓑衣。


    他再低頭看著手裏捧著的籃子,隻覺得自己此刻很想師兄,要是張卓也在,就有人跟自己一起剝蓮子,也有人陪著自己淋雨了!


    烏篷船在荷花叢中飄了兩個時辰,王遠突然在不遠處的斷橋上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他連忙將頭上的鬥笠往下壓了壓,轉過身連忙叫人。


    “師傅,師傅,快醒一醒,是皇上來了,就在斷橋上,正往咱們這邊兒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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