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洛抬起眼皮,看著他的小女友:「有什麽不合適的。你是我助理。我是你老闆。老闆體諒助理孤零零一人過年, 這是人文關懷。」


    薑年年無語了。


    我可去你……的人文關懷。


    怕不是精蟲上腦了吧。


    薑年年正要離去,一位美貌貴婦走了過來,揪著季予洛的耳朵, 罵道:「洛洛, 客人來了, 你不好好招呼她, 還在玩手機。手機是你老婆嗎?」


    「媽, 疼!」季予洛疼得嗷嗷大叫, 「你在我助理麵前,給我點麵子嗎?」


    「有你這種沒正經樣的老闆嗎?」季媽媽看著薑年年, 換了一張笑臉,「年年,洛洛還是沒長大的孩子, 他從小就被寵壞了,十分任性。你跟他一起工作,真是辛苦你了。」


    季予洛不滿地嚷嚷道:「媽,我哪裏任性了?我是超級成熟的男人,好嗎?」


    電視屏幕裏開始播放春節聯歡晚會。


    屏幕外,薑年年和季家人一起吃豐盛的火鍋。


    季予洛撈了些燙熟的羊肉,放到薑年年碗裏。


    在他父母麵前,薑年年乖巧地道了聲謝。


    「年年,我聽說你是去年的高考狀元。你現在出來工作,學業準備怎麽辦?」


    說話是季家的當家之主季躍峰。


    薑年年麵露茫然之色:「我不知道。我出了車禍,腦袋被撞壞了,計算機肯定學不了了。」


    「那清華不讀了嗎?」季躍峰十分替她惋惜。


    「我不知道。」薑年年搖頭,繼續裝出茫然苦惱的表情。


    清華算個屁,她才不想讀書呢。


    季躍峰繼續閑聊家常:「年年,你爸媽呢?」


    「他們再婚了,各自有了新家庭。」薑年年連忙又說,「我是他們結婚後生的,我不是私生女。」


    季予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薑年年在說這話時,下巴微抬,一臉的驕傲和坦然。仿佛婚生子還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


    季媽媽咳嗽了聲,提醒季躍峰:「老公,你盤問戶口呢。大過年的,讓年年好好吃飯。」


    季躍峰也不想唐突,可是他兒子破天荒帶了女孩回家過年。這個薑年年很有可能將成為他未來的兒媳婦,他難免起了好奇之心。


    薑年年雖然家境一般但好歹家世清白,不是什麽來歷不明的私生女,而且外表和學歷十分優秀,就是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予洛,你大了年年十歲,平常要多讓著她,照顧她。」季躍峰開口又道。


    薑年年繼續扮乖巧:「季叔叔,我是季老師的助理,應該是我照顧他。」


    吃過年夜飯後,季予洛帶著薑年年來到他的房間。


    季予洛是球鞋控,有一整櫃都是他收集來的名貴球鞋。


    薑年年對球鞋不感興趣,她來到書櫃前,拿起一個相框。


    照片中,季予洛穿著學士服,站在一個大學校門前。


    「這個c開頭的是什麽大學?」薑年年指著照片問。


    「cambirdge,劍橋啊。」季予洛對薑年年的文化水平十分擔憂,這位清華學霸出了車禍後就徹底成了學渣。


    「你也是劍橋畢業的。」薑年年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以前一直以為劍橋大學是建橋大學,建造橋樑的,差點惹了笑話。」


    季予洛看她笑眼彎彎,心情也跟著大好。「年年,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要這樣子多笑笑。」


    砰砰砰——


    屋外響起火藥劃過天空的悠長尖嘯。


    薑年年跑到陽台,隻見廣闊的夜幕上,五彩斑斕的焰火像盛大的流星雨,又似璀璨華美的繁花,齊齊綻放。


    她的眼底一片流光溢彩。


    季予洛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然後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年年,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再一起看煙花吧。」


    薑年年低下頭,看著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淡淡道:「明年這個時候,我們應該不會在一起。」


    季予洛的臉瞬間黑了,聲音也冷了下來:「為什麽?」


    「因為你很快就會厭煩我。」


    薑年年是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一直以來她都很自卑。她脾氣不好,內心陰暗見不了光。


    薑年年自認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真正喜歡她,連她真心以待多年的沈洛最終都選擇她那個傻白甜妹妹,更不用說季予洛隻是把她當成蘇欣然的替身。


    「不會的,年年,我會永遠對你好的。」季予洛摟緊了她的腰,然後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她的脖子間。


    薑年年在心裏冷笑一聲。


    這樣的話,她曾經聽薑月茹的男朋友們說了無數遍。


    然而他們最終還是拋棄薑月茹,另尋新歡去了。


    嗬,滿嘴謊話的男人——


    季予洛扳過她的身體,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比之前還要熱烈,薑年年幾乎快喘不上氣來。


    薑年年很配合地表現出被他蠱惑的樣子,摟著他的脖子,跟他擁吻。


    他們的身體幾乎毫無縫隙,因此,某人的大灰狼尾巴瞬間彰顯無遺了。


    嗬,下半身動物的男人——


    「年年,今晚留下來。」季予洛將頭抵在她肩膀上,喘著粗氣。


    薑年年毫不客氣地推開了他,「我瘋了嗎?在這裏?」


    「那我現在怎麽辦?」季予洛不悅地撅起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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