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載物之厚,君子有成人之美。


    上天賜萬物陽光雨露四季輪回,大地載萬物蘊五穀豐潤,如果一個人上感蒼天,下感大地,他就是君子,君子當以博愛成他之人美,就像天和地的無私,用品德去關懷別人,這就是厚德載物!


    芮姬就這樣被傳送到了幽冥地獄,等待她的將是慘不忍睹的刑罰,她將受百世典刑之苦。優僮說的對,“做人,哪怕你留一絲善念。”


    逞一時之快,邪念深種,竟換來如此下場,實令人悲憐。


    上天有好生之德,賦予人類魂魄形骸,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死以後,神魂靈氣上歸於天,精魄形骸下歸於地。魂氣與形魄相伴而生,死後又歸天入地,如此反複人的前生,今生,來生。


    以凡人居,應稟上天好生之德,崇尚尊敬一切自然,生靈,心存良善,不欺,不騙,不惡,自食其力而己,終落個“好死”即是善緣,享受因果報業。


    “嘩啦…嘩啦。”隨著鐵索聲響,另一側木門被人打開,兩名綠毛妖獸拖著桓公台的雙腿緩步而入。


    “罪夫桓公台,犯十惡不赦之罪,荼毒無辜,獠父無情,殘害手足,今京都閻羅典刑府判其刑紋之罪,罰入幽冥以正典刑,京都閻羅典刑府欽此!”


    桓公台現在己是廢人,卻永遠亦死不了,待聽完府主宣判,悔恨交織,隻有以頭觸地,不斷悔恨。


    “公台,你可知罪?”陰森空曠的大殿之中,優僮溫柔的聲音令桓公台如一個幼兒在黑暗的冬天被丟棄在野外,聽到母親的呼喚。


    這個聲音,他這才覺得,是多麽的珍惜,他不敢抬頭,他已無顏,他不敢回答,他已無言。他感覺自己很可笑,已經知道優僮已是幽州域主,這對誌在八荒的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諷刺,怪自己心比天高,卻命比紙簿,一切皆是因果報應。


    倘若自己知足,攜三妻四兒在那燕都享受天倫,何苦落個今日下場,倘若自己存一絲良知,對手足親情有一絲包容,有一絲果敢,亦不會落到今日苦果。


    “悔”,字,將伴他永生。


    回想過往,皆曇花一夢,害人亦害己,終嚐其果。


    “我知罪了,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我願受百世典刑折磨,來生做條狗,替主人看家護院。”


    “唉…。”一聲歎息,優僮黛眉緊蹙,她懷念起初的丈夫,她惦記著那時公台對她的愛護,可惜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使上位已是德不配位,榮耀終是曇花,最後時自食其果。


    “府主大人,妾身不再追責,請賜他仗擊而死,來生為畜吧。”優僮躬身對閻羅典刑府瘦高男子道。


    “準!鐵刹伺候,罰桓公台刹刑而死,百世為畜。”


    桓公台低著的頭猛然抬起,不可置信望著優僮,這位曾經是他最愛的人,也是自己最傷害的人,他一聲歎息,麵色肅穆,努力掙紮著跪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對優僮叩了三個響頭。


    “呯!”一聲沉悶,桓公台就此魂飛魄散…。


    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是善終。


    優僮躬身謝過,與桓石虔英姬準備一起退出大殿。桓石虔今日算長見識了,連傳說中的白無常亦見過了。


    “聖賢敬請留步。”


    忽然一道恭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桓石虔一怔,轉身一看,卻是那瘦高中年對他雙手一拱客氣道。


    “哦,敢問先生可是喚我?”桓石虔拱手回禮詢問道,他不解為何對方稱自己為聖賢。


    “哦,不好意思,我見你體蘊神輝如浩瀚星海,在你的身上,我感覺到創世神隻才有的光輝。”


    瘦高男子的話令優僮一怔,她不明白此話何意。


    “嗬嗬,先生過譽了,請!”


    說罷,再施一禮,一抖袍袖轉身朝殿外而去。


    “恭送聖賢。”殿內的聲音遙遙傳來。


    域主內院精致書房裏。


    母子倆人盤坐在炕桌兩端,桌上有四碟小菜,桓石虔給母親斟了一杯酒開口道:“母親,若是在戰場上殺敵,或是平時自保殺人,打報不平殺人,死後會不會亦入刑紋?”這些事虔兒不太明白?”


    優僮將杯中酒一口飲幹,抹了抹唇角,鳳眸含笑開口回道:“嗬嗬,虔兒,戰場,戰場,戰場即是戰爭,戰爭緣由沒有對錯之分,大將軍統帥千軍萬馬,馳騁疆場,將士們浴血奮戰,其由不外乎為家,為己,為國。


    上天有好生之德,然卻賦予人類好戰本性,自然優勝劣汰,我們與獅子,老虎,群狼無異,物競天澤,優勝劣汰才能平衡。


    當我們受到侵略,隻要拿起武器就是扞衛自身,放下武器則是屈辱。當我們侵略別國或受他國侵略時,隻要拿起武器,就是扞衛國家榮耀。


    國家興,榮耀在,國家衰,屈辱來,事出有因的殺伐不會受到刑紋,甚至為大義而捐軀,死後會得到福紋。


    戰死沙場是一種精神,人活在世,要的就是這種精神,偉大的精神意誌可以升華一個民族的靈魂。


    戰爭隻是一種手段,通過戰爭達到某些重要平衡,就像萬年一次的九州大戰,有毀滅就有新生,所以做為將士死得其所,不會下地獄。


    至於打報不平,乃是為弱小主持公道,公道自在民心,民心所向,即是公理,所以死後亦不會受到刑紋。而一些仗勢欺人,恃強淩弱,荼毒百姓之人,如芮姬之流,其死後必得刑紋。”


    桓石虔聞言深深的點點頭,他前生乃是東晉戰神級的人物,一生為國,為民,為己縱橫疆場,殺人無數,然現在重生得師尊寵愛,學得一身本領。


    青羅說過。“隻要你保守本心,將你認為該殺的殺!無論他是誰,人擋屠人,仙擋戮仙,神阻殺神,一億年了,老主人不在,這個世界弄的烏煙瘴氣,次序也該換換了。”


    在距離京都約有十萬裏有一座大山,此時峽穀內,樊峻一家正在休息。自從禪位優僮域主之後,樊峻攜家族及樊文姬連夜離開了京都。


    樊峻乃是一域之主,其心誌拿的起放的下,如今的結局對他來說反而成了幸事。雖然一開始族人想不明白,但連日來的趕路樊峻將一切告訴了族內長老,眾人聞言才恍過神來。


    “大哥,此距中州有數十億裏之遙,我們即使飛行也需要幾十年時間,且一路風險無數,大哥,若是到了中州,你還想去向長老會述職嗎?”


    樊峻的二弟樊振問道。樊峻取過水袋飲了一口,擦了擦嘴角麵色平靜微笑道:


    “嗬嗬,不會,我們不回中州,沿路之上我們尋一佳地,從此隱姓埋名,這次出來我帶了潑天的財富,足夠我們家族幾世無憂,就此世外桃園,靜心修煉不諳俗世,豈不逍遙自在?諸位,以為如何?”


    眾人聞言均是眼睛一亮,權勢他們有過了,再高的權勢無非是想獲得更多的資源,現在他們不缺財富,又有何樂而不為呢?


    “嗯!我同意大哥的意見!我的也同意!”


    眾人均是點頭同意。人人臉上充滿了向往。


    “嗬嗬…好。”樊峻對族人態度很是滿意,他抓起一隻鹿腿咬了一口,麵色肅然開口道又道:


    “唉,其實你們有所不知,以前密衛曾傳來消息,告訴我在京都幽蘭山裏藏有重寶,我曾仔細搜索過最終沒有發現,然中州長老會幾大勢力都暗中派遣弟子隱於京都,他們行蹤詭秘,我至今沒有查出來,而就在我殺芮天闕時,他口吐柏公,我即知道,那芮天闕其實就是長老會二長老柏裏溪的兒子。”


    “啊!”樊文姬聞言驚呼,她怎麽也沒想到芮天闕原來是中州二長老柏裏溪的暗子。


    “三妹,芮天闕死前說的話你亦在場,虧你還是我的妹妹,這麽多年你就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樊峻不滿道,樊文姬臉色一紅,隨後猛然想起什麽急切說道:


    “大哥,那寶藏會不會就藏在我的府中?”


    樊峻聞言一怔,“哦?此話怎講?不過我搜索遍了幽蘭山,就是沒有留意你的府上,三妹你快講來。”


    樊文姬沉思幾息後,麵色肅然道:“大哥,記得八年前,芮天闕忽然對我說,他相中了一塊佳地,就是位於幽蘭山腳下的酈山,當時那裏是戶部尚書郎徨的府邸,朗徨貴為尚書,與天闕相等,他那裏肯讓出來,於是…。”


    “嗯,我亦想起來了,芮天闕最後栽贓郎徨,我一氣之下罷了他的官職。”樊峻恍然道。


    “後來芮天闕設計將郎徨一家處死,我開始亦不為意,至到搬入酈府,那芮天闕以修煉為由,常期待在石崖鑿的密室內,而出來的時候都會設上禁製,大哥,會不會,他發現了那藏寶所在?”


    若知下回,請看下文:女域主母儀天下,為保藏芮威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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