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姬不看還好,一看剛才擦嘴的布,正是桓公台錦袍上的碎片,上麵盡是血汙,腥臭難聞,她一見之下麵孔扭曲作勢欲嘔,別看她狠,但她天生潔癖。


    “噗嗤”!芮姬氣的噴出一口鮮血,忽然,她雙手抱頭麵孔扭曲,雙眼上翻,牙關緊咬,盡顯疼痛之色。在她仰頭就要摔倒的一瞬間,從她體內飛出一條紅色鍛帶,朝優僮一指,鍛帶光芒四射瞬間將優僮綁成了粽子,就在另一把金色飛劍抵近優僮眉心之時,“咚”的一下,芮姬栽倒地上。


    她雙手抱著頭,不住翻滾嘴裏發出慘叫,緊接著就見她牙關打顫,躺在地上渾身顫抖,眼珠上翻口吐白沫,打起了擺子,這一怒火攻心之下好像觸發了兒時腦疾,她的癲癇病忽然發作了。


    優僮也嚇了一跳,心說壞了,要死了,但隨著芮姬癲癇發作,意識渙散,捆綁她的鍛帶法寶及飛劍不受控製紛紛墜地。優僮一呆,隨即眼睛一亮,趕緊伏身撿起地上飛劍,朝芮姬眉心刺去。


    她一把按住芮姬肩頭,右腳踩住她頭發,對準芮姬眉心,一劍就刺入進去!但就在飛劍刺入半寸之時,忽然一股黑氣從她眉心鑽出,緊接著黑氣變成一隻手,一把將優僮手腕擒住,隨即更多黑氣湧出,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嫗鑽出半個身形。


    她獰笑著看著優僮,一雙烏黑空洞的眼眶裏鬼火跳動。眼前如此鬼詭異一幕讓優僮呆立當場,而就在這時,一直打顫的芮姬右手忽然金光大放,一把掐住老嫗的脖子,左手探出,將一張金光符籙貼在老嫗眉心。


    老嫗一聲慘叫,身體開始燃燒,她想掙脫, 但符籙光芒大放,無數金色符紋進入老嫗體中,從她體內燃燒起來


    老嫗麵現驚恐,拚命向芮姬眉心鑽去,但此刻的芮姬已經坐了起來,右手火勢更加猛烈,一隻金剛鐲從芮姬眉心閃出,嗡的一下將老嫗軀體套住,隨即光芒大放,無數神秘符文將老嫗死死纏住,但隻聽老嫗體內劈裏啪啦火苗竄出,一股腥臭無比的黑煙冉冉升起。


    “啊!你這賤人,不知好歹,好歹是我救了你,這些年我沒有對不起你…啊…!!!”


    “老東西,我等的就是這一天!去死吧!”芮姬俏臉猙獰,老嫗的身軀終於燃燒,她的聲音也消失了,但就在芮姬目露興奮時,老嫗的小半截身子卻又鑽回芮姬體內。


    就在芮姬眼露遺憾之色時,忽然識海一陣巨疼傳出,她大叫著雙手抱頭,佝僂著身子在地上打起滾來。優僮終於回過神來,見芮姬眼睛裏竟有老姬影子晃動,大仇不報,等待何時!


    她緊張又興奮朝地上飛劍抓去,可飛劍忽悠一下鑽入芮姬體內,優僮焦急四處尋找那把匕首,可惜沒找到,情急之中操起椅子就向芮姬臉上砸去,芮姬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卻是動彈不得。


    “叫你看!叫你欺負我!叫你殺我全家!”優僮一邊罵一邊用椅子朝芮姬臉上狠狠砸去,“啪!啪!啪!〞隻砸了三下,椅子就碎了。


    優僮顧不上再找兵刃,抬腳死命朝芮姬臉上頭上踹去,此時的芮姬所有的神魂都在識海中與那魔嫗天人交戰,她的眼睛雖然睜著,但瞳孔已然渙散。


    優僮隻顧暴力打她解氣了,卻痛失將之殺死的良機,此刻的芮姬徹底放棄了對優僮的反抗,她要借這機會徹底殺死寄宿她體內兩百多年的天魔。


    原來,這隻天魔在她還是煉氣期時,一次探險中襲入她的識海,兩百多年中,天魔並沒有傷害她,隻是她的貪淫殘忍嗜血一半是天魔所為。


    天魔的修為並不高,隻是居在她的識海,所以,認憑芮姬想盡辦法也無法將之趕出或消滅,剛才她真的被破布氣的怒火攻心,但緊要關頭,她忽然靈機一動,才有了假裝腦疾引出天魔護體,自己反殺的機會。


    這些過程優僮哪裏知道,她隻知道痛打落水狗。這會兒功夫,芮姬的臉被打得慘不忍睹,優僮的腳也踢的麻木酸疼。


    就在這時,優僮發現芮妃的眼神能活動了,心裏一驚,但隨後又想到什麽,一邁腿騎在芮姬身上,左右開弓,大耳瓜子狠勁的抽,嘴裏卻喝道:


    “賤人,快快醒來!快快醒來,快…醒…來!”


    她最後一句快醒來,已是縱起身體雙腳直接跺在芮姬肚子上,一下!兩下!三下!


    “啊!!!”芮姬發出慘叫。


    “我在救你!這是祖傳的癲癇急救術!賤人,快醒來!”


    最後快醒來三個字,是優僮站起來朝芮姬裙底狠狠踹了三腳!芮姬疼的啊的一聲,用手捂著,身子蜷曲成了大蝦,女人打女人比男人更有經驗。


    “哎呦…累死老娘了,賤人!不用感激我。”說著拎起酒罐,一瘸一拐朝屋外走去。


    一個時辰後。芮姬終於恢複過來,她一臉的慶幸和憤怒,她下意識摸摸自己臉,伸手一看全是血,又揉揉了肚子,疼的她雙腿緊緊挾了起來,芮姬臉色猙獰眼露寒芒,取出一把丹藥塞入口中,就地運功療起傷來。


    夜已深,今年最後一次秋風將冬天送來,平添了一絲冬天的涼氣。小屋內,以芮姬元嬰後期修為,這點皮肉外傷基本恢複的七七八八,隻是雙眼淤青還沒下去。


    一股怒火讓她用神識搜尋優僮,一看之下,氣的她差點吐血,隻見不知什麽時候,優僮將一張破木床放入河水中,河水剛好淹沒木床半尺深,上麵放著炕桌,桌上擺著酒食,優僮身著身絝衣,依著床頭半躺在木床上,一手拿著酒杯,一手將河水撩在身上,那優哉遊哉的樣子,登時氣的芮姬火冒三丈,騰身直接衝破房頂來到河邊。


    夜涼風清,月色朦朧,小河潺潺寂寥寧靜,今晚的圓月罕見露出真容,原來。冥界的月亮這麽大,這麽圓,這麽近,近的可以望見上麵的山川河流。


    從優僮視角看,圓月掛在山坳裏,泛著冷白,在它的映襯之下,盡顯淒美與婉約。冥界,是個特殊的世界,是人間無法想象的世界。


    看著優僮慵懶的背影,芮姬憤怒的心不知怎麽的慢慢平靜,這一會兒她不知是感激還是憤怒這個女人。水床上,兩個都想食其肉而後快的女人,分別坐在炕桌兩頭,倆人都沒有說話,互相怒視著對方,雙方的眼神裏全是“賤人”兩個字…。


    山中無日月,冬去春來,轉眼十年。


    就在第五年,困了樊峻五年的大陣突然消失,這莫名其妙的變化,令樊峻悲喜交加。他趕緊騰空遁走,這個折騰他五年的大陣令他恐懼萬分。他發誓,以後隻要見到那個小崽子就躲遠遠的,因為與那個小崽子不是一個檔次。


    十年來在青羅指導下,桓石虔的修為終於進入築基期大圓滿。


    這一日,桓石虔從閉關中醒來,青羅與英姬正微笑看著他,桓石虔身體長高了,與英姬身高差不多。


    “少主,你可以出山了,這次由姬兒陪你,我就不去了,目前幽州戰場失利,鄴州大軍已攻下幽州數百城府,燕都已淪陷。”


    “啊!那我母親怎麽樣了?”


    “你放心,你母親目前安好,她隨芮姬桓公台在京都芮公府內。”


    “芮姬為什麽這樣?”


    桓石虔心裏一鬆疑惑問道:


    “嗬嗬,你母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她用計賺了芮姬和桓公台立下毒誓,所以很安全,隻是遭了許多苦,不過她身體還好,你去找她吧。少主,此次出山,記住修意境,修毅力,修本心這六個字,憑你本心做事,你的最終目標是墜魔海…。”


    人影一閃,一襲墨色錦衣,身披黑色披風的英俊少年站在天空。一位亭亭玉立,一襲墨色錦衣,身披黑色雪白狐領的少女,英姿颯爽陪在少年身旁。


    二人相視,不由哈哈大笑。


    “姬兒,此距京都有多遠?在那個方向?”


    “師尊哥哥,在東方,此距京都有萬裏之遙。”


    “嗯,我惦記母親安危,真想一步見到她,走我們去京都。”


    若知下回,請看下文:遇敵軍初試鋒芒,燕都城桓石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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