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您好,歡迎光臨,我是白日夢酒店……我是星穹列車的門童米沙,”


    淺藍色的鬼影站在列車車門處,察覺到動靜快速彎腰,做足了門童的恭敬模樣,顯然已經快速上手了跳槽後的工作。


    程澈不由得一怔,狐疑的目光落在米沙身上。


    先等等!


    米沙是門童沒錯,但是米哈伊爾是門童嗎?


    米哈伊爾在列車那麽久,後來在匹諾康尼下車搞出那一攤子大事業,這麽謙卑幹什麽?


    程澈狐疑的看著米沙,“你……就這麽接受了自己是個門童的事實嗎?要不要反抗一下呢?”


    米沙:……


    說的也是,但是吧……


    米沙沉重的歎了口氣,少年的麵孔上帶上一抹不符合年紀的惆悵,“機修工要用腦子,但……我現在想死。”


    “那你先想著吧,死是死不了的,我可不想帕姆每天趴在我的床上哭哭唧唧還掉毛。”程澈低聲說著,似乎潔癖在此時發作起來,“你知道晚上要睡覺一掀開被子上麵有眼淚印跡和各種毛是什麽樣的體驗嗎?”


    很難受,尤其是對他這個每天都要換四件套順便給床墊除蟎的半吊子潔癖患者來說不亞於一場酷刑。


    程澈看了一眼米沙虛幻的身影,半晌後還是疑惑開口,“你現在……能吃東西喝水嗎?”


    米沙:……


    要不睜大眼睛看看呢?


    他隻是一隻被抓起來打工的鬼罷了!


    在米沙控訴的眼神之中,程澈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從兜裏摸出當初在羅浮畫符籙時剩下的黃紙。


    他遲疑了一下,看看米沙的外表之後拿起一瓶飲料,蹲在列車門外點燃黃紙,然後將飲料打開澆上去,側頭看著米沙,“這樣行嗎?我記得小時候看聊齋的時候裏麵就是這樣給鬼吃東西喝東西的,我家祭祀的時候也這樣。”


    具體的情節記不起來,但是吧……大概還是記得一點點的。


    米沙看著手中出現的飲料瓶,悶悶的目光又落在了程澈臉上,沒有半點兒感情的誇獎道:“你好聰明啊。”


    所以真的不能讓他回去繼續死著嗎?


    他米哈伊爾的一生,愛與欲都混在一起成為他刻骨銘心的記憶,他開心過,成功過,落魄過,卻始終都堅守著自己選定的道路任由坎坷與風雨襲來,但……


    也沒說他死了之後還有這一劫啊。


    現在的無名客連死了的前輩都不放過了嗎?


    米沙的心酸酸的,但又很溫暖。


    追根究底,他似乎也對人間有著太多不舍。


    “抱歉,今天隻有可樂,下次給你帶不變質的蘇樂達。”程澈應了一聲,抬腳朝著後方車廂走去。


    角落之中,帕姆將腦袋抵著兩麵牆壁的夾角,發出一點帶著悲傷的壓抑聲音。


    聽到腳步聲,帕姆回頭看向程澈。


    帕姆走到程澈身旁,甩著自己長長的耳朵仰著頭看著麵前的青年,“程澈乘客!謝謝你帕!”


    說著,帕姆甩了甩耳朵,眼眶紅紅的但眼神卻很是明亮。


    程澈看著貓貓糕在帕姆身後扭來扭去,垂在身側的指尖動了動,用打量的目光掃過帕姆身後一摞一摞的貓貓糕。


    今天找誰當睡覺時的安撫玩偶呢?


    程澈想了想,還是拎起自己的烏鴉貓糕,“好了,列車長晚安,你們也晚安。”


    “程澈乘客——”帕姆想要說些什麽,卻看到麵前的門已經關閉。


    帕姆:……


    自己還沒有提醒程澈乘客剛剛有一個客人進入了程澈的臥室,似乎是要聊一點事情,暫時可能還沒辦法晚安。


    帕姆沉重的歎了口氣,轉而揚起稚嫩的聲音,“米哈伊爾!你又在偷偷想死了帕!”


    再這樣下去,開拓什麽開拓!


    他們星穹列車帶著一群想死的人直接去虛無吧!


    客房車廂。


    程澈站在臥室門口,手掌還搭在把手上。


    他站在門口看著從容自然像是在自己家一樣坐在地毯上翻看著書籍順便將後腦勺壓在床沿上的景元,忍不住開口,“你……你是不是有點太熟練了?”


    這是他的臥室!


    再說一遍!


    這不是客房!


    聞言,景元抬眸。


    他帶著笑的眼睛微微一轉,輕笑著開口,“回來了?關門,有事。”


    程澈:……


    怪詭異的。


    這話說得,還挺曖昧的。


    程澈抱著貓糕走進房間,換了鞋脫了襪子,又將外套和包掛在門後的掛鉤上,這才坐在了景元對麵,“你說。”


    “幾位將軍正在路上,曾經在桂乃芬的直播間給你打賞過。”景元垂下眼眸,隨手將書簽塞進書裏合上書本,語氣平靜沒有半點兒多餘的情緒,“你需要把刃送走,畢竟他是我特意從幽囚獄放走的囚犯,丹恒如今是無名客倒也不算為難,不過……”


    景元頓了頓,抬眸看向程澈,“你的身份,你豐饒令使的身份藏一藏,否則……”


    這算自己人還是搗亂的啊……


    可別到時候小輩們的擂台變成了將軍群毆豐饒令使,那他是幫程澈痛毆將軍呢還是幫將軍痛毆程澈?


    主要是自己現在年紀也不算多大,裝瞎都有點不太自然。


    “什麽?我什麽時候是豐饒令使了?我怎麽不知道?”


    程澈快速反駁,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景元,似乎很是困擾的模樣,“我承認豐饒一直想要給我賜福,但是我真不是令使。”


    說著,程澈從旁邊掛著的衣服兜裏摸出一隻禿毛鳥,“咕咕,我真不是豐饒的令使。”


    “咕咕,我家的。”阿咕翻了個身,躺在程澈掌心之中甩著鳥爪,“不給藥師。”


    景元:……


    記錯了?


    景元摸了摸後腦勺,無奈歎息一聲,“反正你能糊弄過去就行,仙舟聯盟規矩繁多,和豐饒沾邊的……”


    不太好說。


    程澈抬眸看著景元,半晌後突然笑了一聲。


    他抱著貓糕盤腿坐在地毯上,嘴角勾著一點淺淺的笑,“將軍,我為什麽要糊弄啊,你說我是將軍我就是了?仙舟說我是我就是了?我同意了嗎?”


    景元:……


    景元摸出手機,“你當時要我過來救命的消息我還留著——”


    話音頓時停住。


    景元翻看著自己和程澈的聊天記錄,嘴角的笑徹底消失,“好,星核獵手銀狼黑入我的手機,通緝令漲了。”


    很好!


    他們巡獵也很記仇!


    “別擔心。”程澈順手拿出一支箭矢,垂眸掰開景元的手掌將箭矢塞進去,又按著手指將箭矢握緊,“沒人能夠為難我,當然,也不會有陌生人來為難我的老朋友。”


    【817章末番外已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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