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有見到流螢……”


    星回到酒店房間之中,蹙眉看著房間之中的入夢池,疑惑道:“程澈你有見到過流螢嗎?”


    聞言,程澈想了想,果斷搖頭,“沒見過。”


    誰知道流螢在哪裏呢?


    說不定正在哪裏套上自己的機甲,準備給匹諾康尼來一頓愛的教育。


    星默默轉頭,坐在入夢池邊緣看著程澈。


    程澈眼皮一跳,往後退了半步,“怎麽?”


    怎麽感覺不太對勁?


    灰發少女眯著眼睛看著程澈,半晌才慎重開口,“你是不是認識流螢?”


    總感覺……有點奇怪。


    程澈雖然沒什麽好奇心,但是對小夥伴還是有點兒關心的吧?


    流螢至今沒有消息,程澈怎麽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在星狐疑的眼神之中,程澈扯過旁邊懸浮的椅子,強行按在了地麵上坐下,這才看向星,“你為什麽這麽覺得?”


    他和流螢認識嗎?


    當然認識,不是在一塊兒吃過冰淇淋嗎?


    不過說不認識……那也確實不認識,畢竟他隻認識薩姆。


    “直覺?”星皺起眉頭,似乎有點遲疑,“而且你好像不是很關心流螢,這不像你的性格。”


    程澈:……


    這怎麽了?


    他對誰不都一樣嗎?


    他之前也沒關心過星出門撿垃圾到底撿到了什麽吧?


    “沒什麽可關心的啊。”程澈靠在椅背上,一雙長腿伸直了癱著,“這年頭一個個的,看著身嬌體弱的,放出去比我能打,我有什麽可操心的。”


    就是可可愛愛沒腦袋的三月七,放出去都能打一堆,更別說星了。


    流螢……流螢真弱就和星核獵手沒啥關係了。


    反正她那套機甲看起來很強,像是能進周本的那種。


    聞言,星的臉色沉了下來,不太讚同,“你隻是不動手,你出去問問你這身材放哪兒都是一拳一條命的。”


    “我不會呀。”程澈搖頭,坦誠道:“我隻是學過打架,但是也很少真的打架,也就來這裏之後才動過手,我隻是一隻平平無奇隻會叭叭的烏鴉。”


    “行吧,話題又被你挪開了。”


    星歎了口氣,撐著入夢池站起身來,探頭看看池中漂浮的泡泡,“不問了,反正你不會害我,隻會偷偷坑我一小下。”


    說到這裏,星敏銳轉頭看向房門,“是誰?”


    程澈反轉方向,抱著椅背看著門口。


    門外,眼熟的憶者走進來,臉上掛著溫柔的笑,“要一起去看看真實的夢境嗎?我會知無不言。”


    星臉上表情一僵,默默轉頭看著程澈,“你信嗎朋友?”


    “信一半吧。”程澈將下巴按在椅背上,目光掃過黑天鵝,“謎語人嘛,不意外,但沒關係,騙我的話下次我的記憶就是限製級了。”


    星眼皮一跳,迷惑的目光落在程澈身上。


    一旁,黑天鵝臉上笑容更深,走了兩步停在程澈麵前,微微彎腰,似笑非笑,“真的有這種記憶嗎?如果有的話……我還真是期待呢。”


    程澈:……


    好像被小瞧了。


    但是……


    似乎真的沒有。


    “沒吃過還沒見過?”程澈側過頭去,“小心我讓你炸一會兒。”


    【占坑,明天補一章番外。】


    【番外二十一】


    “這就是你們學了一學期考出來的成績?”


    成年男人靠在沙發上麵,微微蹙起眉頭,一隻手抵著無框眼鏡,另一隻手中捏著兩份錯開的成績單,語氣之中滿是不可思議,“知道今天的家長會我有多丟人嗎?”


    他,唐木清!


    少年時接手家業,一路打拚將商業版圖拓展兩倍不止,臉好身材好還年輕,不知道是多少小美女小帥哥的心上人,別說是低頭,談判場上能讓他皺一下眉頭就算對方贏!


    今天一個家長會活生生被老師訓得跟條狗一樣,他當時甚至想殺人滅口!


    “我哪兒知道……”


    程澈低聲嘟囔著,晃著腿坐在小沙發上,看了砂金一眼後伸出手拍拍對方表示安慰,“沒事的,我向來都是擦著及格線飄過的,不會挨揍的。”


    砂金轉頭對上程澈的目光,一時之間竟然感覺自己有點無語。


    所以拉帝奧現在還沒有被氣炸真是不可思議啊……


    “還有臉說?!”


    不等程澈下一句話說出來,一旁舉著成績單仔細看著的男人猛地沉下一張溫柔優雅的麵容,將手中的冊子狠狠摔在了桌麵上,“這是成績的問題嗎?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錯在哪裏?”


    “以田忌賽馬為題寫一篇小作文,你寫的那叫什麽?!什麽叫全都是你的馬?你這叫搶劫!”


    “還有你!卡卡瓦夏!什麽叫做賭一把?!什麽叫做用一匹上等馬去隔壁換一隻烏鴉過來助陣,絕對能贏?!”


    說到這裏,唐木清差點兒給自己氣得一腦袋栽過去。


    他按了按腦門,氣的頭昏腦漲,“你們的態度呢?!學習的態度呢?這才多大一點啊!一個想著搶劫,一個想著賭博,我是不是管不了你們了!”


    程澈垂著腦袋,悶悶應了一聲,“但是有用啊,你就說我倆寫的作文是不是有用吧。”


    就說田忌賽馬把對方的馬搶了能不能行?


    就說田忌賽馬找一隻烏鴉過去叭叭搗亂能不能行?!


    可行!


    “規矩呢?!”唐木清抬起手,心痛地拍著程澈的腦袋,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猶嫌不足,另一隻手拍打著砂金的腦袋,“你們的規矩呢?考試就要遵守考試的規則!”


    砂金:……


    砂金茫然了一瞬,想起了某個開拓者的口頭禪。


    他抬起頭看著在這個世界養著自己的哥哥,遲疑道:“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唐木清:……


    氣死了。


    真的要氣死了。


    “行。”唐木清深吸一口氣,鬆了鬆領結靠在沙發上,雖然被氣的生無可戀但還是努力轉動自己的腦子,“好,好,好,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可以。”


    唐木清一雙眼睛透過鏡片看著麵前的兩個便宜弟弟,突然露出一點溫柔的笑容,“不就是田忌賽馬嗎?我弟弟想要誰的馬那就買誰的馬,誰讓我寵孩子呢?”


    說到這裏,唐木清側過頭去看抵著腦袋強行降低存在感的秘書,“把我行程推了,這個假期我親自教他們。”


    秘書默默點頭,剛想走出去卻停下,低聲詢問,“老板,還有什麽吩咐?”


    “和賭沾邊的給我列一份清單,和搶劫沾邊的同樣列清單。”唐木清扯開領口靠著,眯起眼睛看著麵前兩個小孩子,“來,對賭,我輸一次一萬塊,你們輸一次一節課,我非要給你們把這個病去了不可。”


    砂金:……


    砂金回憶了一下自己曾經的經曆,抬眸看著唐木清,“真的嗎?我運氣很好——”


    話音未落,程澈馬上抬手捂住了砂金的嘴巴。


    他認真的看著自家哥哥,眼巴巴認錯,“我錯了,不賭。”


    砂金震驚轉頭,“你怎麽能這樣嗚嗚嗚——”


    骨氣呢?!


    就不能玩一玩嗎?


    程澈瞪大眼睛,“你是不是不想過寒假了!你是不是不想過年啦!”


    程澈拉著砂金快步跑出客廳,偷偷看著客廳中氣的閉眼睛的男人,壓低聲音勸解,“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有錢?!”


    “他是企業家他不是打工人!”程澈盯著砂金,認真勸解,“你運氣好沒用的,他隻要贏一局我們就要多加一門課程,一門課程一周兩次,一次兩小時,你還想不想出門旅行?!”


    砂金:……


    砂金歪歪頭,“可是我能贏很多很多次。”


    “別。”程澈前所未有的心累,語重心長,“我知道你膽子大,但是……咱們可以用撒嬌解決的事情為什麽要硬碰硬?”


    砂金用狐疑的目光看著程澈,半晌才蹙起眉頭,“你是不是被坑過?”


    程澈麵無表情,“就非要看破加說破嗎?”


    “想聽。”砂金蹲在庭院之中,壓低聲音,“分享一下。”


    程澈回憶了一下,“那年過年打麻將,我玩的太高興了不睡覺,被他贏光了我的零花錢,之後整整一年,我想買瓶水都要撒嬌耍賴順帶五百字申請書,一整年,那可是一整年!”


    砂金想了想,“所以關鍵在於不讓你碰賭博這件事情?”


    “不,小孩子對賭博就是好奇心,如果我提起,他會讓人教我,然後坑我一次大的給我教學,讓我以後不敢碰,但……”程澈歪頭,眉頭緊緊皺起來,“關鍵在於我不睡覺要熬夜,他困得要死但是抱枕不聽話。”


    說到這裏,程澈停頓片刻,“要不你試試?我想看看到底是你給他長記性還是他給你上課,不過你要小心。”


    “小心什麽?”


    砂金挑眉笑笑,抬起手伸了個懶腰,稚嫩的臉頰上浮現些許不同於孩童的自信,“在這件事上,我雖然驚險,但從未輸過。”


    程澈:……


    程澈一言難盡,用一種無語的目光看著砂金,“嗯……小心他出老千。”


    砂金瞪大眼睛,“他和小孩玩還要出老千?!”


    多大的人啦!


    比程澈還要大十來歲呢!


    “為了贏,不稀奇,我家都沒有臉。”程澈攤手,側頭看了一眼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消氣的男人,“你仔細想想我,我可是他一手帶大的,好歹還有他給我圈的規矩,他……比我不要臉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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