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色之中,三道人影躺在積雪之上,用一種詭異且疑惑的目光盯著上方陰沉的天氣。


    半晌,程澈還是難以理解,“不是……這世界的星神還需要吃飯嗎?”


    吃瓜就算了,好歹是個老大,偷瓜吃是什麽意思啊!


    他們仨挖了兩米的積雪都沒有找到剩下的半個西瓜!


    “別的神或許不用,但是咱們家這一個吧……”桑博眼中滿是蒼涼,躺在雪地之上語氣顯得極度無奈,“是最不走尋常路的一個。”


    程澈點點頭,“那倒是,如果我是神……算了,我也不怎麽走尋常路。”


    “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喬瓦尼似乎有些意外,轉而又說道:“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星穹列車竟然願意收留一個無家可歸的歡愉令使。”


    別人不知道,他們自己家的還不知道嗎?


    歡愉當初對星穹列車做過的事情……


    還挺有樂子的。


    “星穹列車收留我的時候我還沒見過歡愉呢……”程澈歎了口氣,盯著天花板難以理解,“所以祂為什麽要偷瓜吃?是因為偷來的東西更香嗎?”


    “或許隻是覺得偷走半個西瓜這種事情很有樂子吧?”桑博有點不太確定,想了想之後才開口,“祂追求巨大的歡愉,但是同樣也不會放過如牛毛般微小的快樂。”


    快樂就是快樂,哪兒有大小之分?


    有些人圍觀他人在命運抉擇時的苦惱猶豫當做快樂,有些人……


    桑博轉頭盯著程澈,開口問道:“朋友,你喜歡什麽樣子的快樂呢?”


    “問我?”程澈一怔, 想了想後才開口,“不知道,我現在就挺開心的,雖然很困惑於嚶嚶怪的行為,但是不影響我感受到一種身心舒暢的快樂。”


    說白了就是有人和神陪著一起發癲,在某些人眼中或許就是小醜,但隻要大家一起丟人,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也挺好的,星神帶頭找樂子。


    “天生的歡愉啊……”桑博感慨一聲,從積雪上爬起來盤腿坐著,“哎……不過我至今難以想象哭唧唧的祂是什麽樣子。”


    一旁,喬瓦尼猛地坐起來,“祂?哭唧唧?”


    “是啊!”桑博眼中一亮,拍著喬瓦尼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解釋,“你知道不,咱的這位新朋友可是因為被人打擾睡眠當場祝福星神,還成功了的那種,現在……”


    桑博眨眨眼睛,轉頭看著程澈,“祂笑不出來的話,那麽表達快樂就是嚶嚶嚶嚶的聲音嗎?”


    “應該吧。”程澈歎了口氣,坐起來翻著包,“上次托夢就嚶嚶嚶來著……”


    星神的事情他哪兒知道?


    誰知道托夢用的是投影還是分身,又或者是什麽造出來的假貨。


    喬瓦尼微微一怔,藏在麵具下的眉頭忍不住咒了起來,“我突然感覺我們可以去捉弄一下悲悼伶人,而且……”


    說到這裏,喬瓦尼側頭看著程澈,“你是不是還沒有麵具?”


    那可不僅僅是麵具,那可是酒館的入場券!


    聞言,桑博眼底閃過一絲酸澀。


    他伸出手沉重地拍著喬瓦尼的肩膀,沉重歎氣,“朋友,別問了,再問下去對咱倆……不,對整個酒館都不太禮貌。”


    喬瓦尼:???


    “有。”程澈歪歪頭,看著喬瓦尼一臉平靜,“你想看看嗎?”


    聞言,喬瓦尼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掃過桑博,遲疑道:“桑博帶你去偷的麵具嗎?你們偷的誰的麵具……”


    桑博:……


    桑博深吸一口氣,眼神悲愴至極,“我都說了別問了……這種時候我總不至於坑你吧……”


    哎……


    都怪酒館中的兄弟姐妹互相坑習慣了,這會兒說點兒掏心窩子的大實話都沒人聽。


    在桑博憐憫的目光之中,喬瓦尼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他看著程澈從隨身背著的包之中翻出一個白色的麵具,上麵隻有兩個黑漆漆的點代表眼睛,還有一條短短的橫線代表嘴巴。


    ?_?


    看起來……和其他人的不是很一樣。


    在喬瓦尼疑惑的目光之中,被星穹列車收留的歡愉令使一臉平靜地撫摸著手中的麵具,聲音平靜卻格外刺耳,“哎……這可是我推辭了好多次都沒有拒絕的麵具呢,咱家星神還是很和藹的。”


    喬瓦尼:……


    喬瓦尼瞳孔顫了顫,一時之間感覺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又莫名感覺這會兒自己有點心酸。


    仿佛當了多年舔狗,到頭來發現自己舔的人是別人的舔狗。


    “朋友,都說了別問了。”桑博看著喬瓦尼的眼神,歎息一聲後拍拍對方的肩膀表達安慰,“哎……看到你也酸我就放心了。”


    果然。


    果然心酸的不是他老桑博一個人!


    “要摸摸看嗎?”程澈將麵具遞出去,表情平靜從容,“這可是嚶嚶怪給我的。”


    喬瓦尼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忍直視,“不用了。”


    他閉著眼睛,摸索出手機點了點,避開程澈後才低下頭睜開眼睛,在備忘錄之中輸入麵具兩個字。


    麵具上麵一行,是收藏的翹臀照片和說壞話會長痘的備忘錄。


    瞧這舉動,顯然是打算再去坑點兒別的人。


    “突然感覺歡愉的畫風有點歪……雖然本來就很歪。”程澈歎了口氣,撐著下巴看著麵前的兩個人,“我老家有句話。”


    “什麽?”桑博轉頭,疑惑地看著程澈。


    一旁,喬瓦尼也飛速轉頭,盯著程澈等待著程澈的下半句話。


    好奇,確實很好奇。


    “江河邊多倀鬼,往往呼人姓名,應之者必溺,乃死魂者誘之。”程澈撐著下巴看著麵前的兩個樂子人,聲音平靜,“我現在感覺歡愉家的都是倀鬼。”


    一個個的,自己掉下河淹死了不想著爬出去,先把別人拉進來再說。


    當然了,倀鬼拉進來一個自己就解脫了,歡愉家的……


    大家一起淹死吧,都算樂子!


    桑博皺眉想了想,“你說的很對,但不可否認大家一起淹死確實快樂。”


    “加一。”喬瓦尼很是認同。


    自己可以當樂子,但是不能隻有自己當樂子。


    不過……


    喬瓦尼怔了怔,轉頭看向桑博,“朋友,在我來到雅利洛六號之前,你過的快樂嗎?”


    桑博:……


    “你禮貌嗎?”桑博耷拉著眉眼,一副委屈哀怨的樣子,“我胳膊上都沒有一塊幹淨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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