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傑帕德手持巨盾站在一片積雪之中,臉頰卻泛起一股滾燙的熱意。


    除卻發燙的臉頰之外,更令人在意的就是那勉強綁起來的褲腰也在此時發出一陣熱辣,仿佛有人正在往下拽一樣。


    短短幾分鍾之內,傑帕德無數次回憶著自己的人生,都沒有從記憶之中找出如此尷尬的場麵。


    社死!


    整個銀鬃鐵衛小分隊在此時全部社死!


    “他……”三月七一臉天真的眨眨眼睛,伸手抓著星,“他為什麽不臉紅呢?如果是我的話……”


    如果是她,現在還找什麽星核啊,雅利洛六號都得被她毀滅!


    算了,光是想想就覺得很尷尬!


    “可能是太冷了,把臉凍僵了吧……”星連連咋舌,在不能惹的小名單上將程澈往前拖了兩位。


    惹了程澈或許不會被揍死,但是很有可能自己撞牆撞死。


    “所以還抓我們嗎?”程澈一臉平靜地看著對麵站著的男人,輕聲道:“如果不抓……算了你還是抓吧。”


    不抓的話,他們還得繼續追上桑博的腳步。


    聞言,傑帕德眼皮一跳。


    他的目光落在了程澈身上,神色複雜。


    他,傑帕德,正直的如同手裏拎著的盾!


    但是在此時,他真的想放水!


    讓這群人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他的眼前!


    “抓什麽抓嘛!”三月七戳了戳程澈,拿出手機,“我們和那個藍毛臭男人根本不是一夥兒的,抓我們幹什麽!你看你看,我們是從別的星球來的!”


    說著,三月七退出聊天軟件之中空間站大群聊的吃瓜名場麵,點開相冊,“我記得我把雅利洛六號拍下來了,給你看看你就相信我們了。”


    傑帕德:……


    逃離尷尬和圍觀自己社死的人就這麽困難嗎?


    能不能長話短說?!


    三分鍾之後,三月七終於從一堆自拍之中找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在列車上拍的,列車車窗之中是一個巨大的星球,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半點兒生機。


    三月七把手機舉到了傑帕德的眼前,眼底帶著期待,“你看你看你看!你可千萬不要被那個藍毛臭男人挑撥啊!”


    傑帕德:……


    行吧,看就看吧。


    社死……反正已經死了。


    傑帕德眯起眼睛,寶石藍的眼睛動了動,視線落在了少女手中的手機上。


    半晌,傑帕德抿了抿唇,“我是戍衛官,並非仲裁團,作為貝洛伯格的市民,你擁有辯護的權力,但並非現在。”


    聞言,三月七眨眨眼睛,轉頭看著星遲疑道:“他是不是被程澈奶傻了?”


    “很有可能。”灰發少女雙手環胸,半眯著眼睛注視著麵前的男人,“畢竟程澈的毒能導致什麽後果我們還沒有徹底見識到。”


    “我們不是貝洛伯格的市民。”丹恒終於開口,微微抬著下巴看著傑帕德,“有照片為證,足以證明我們從這顆星球之外而來。”


    怎麽看的?


    是不是照片隻看了一眼,然後就繼續回憶自己和雪地親密接觸的……


    丹恒清了清嗓子,餘光掃過程澈,壓低聲音,“下次說話留點餘地。”


    瞧瞧,好好一個戍衛官毒的眼睛都快瞎了。


    程澈:……


    說得好像他能控製一樣。


    他想控製烏鴉嘴的時候一點都不靈驗……


    傑帕德的目光放在三月七舉著的手機上,半晌才回神,“你們的衣著確實不是貝洛伯格的風格,我記得……”


    傑帕德抬起手摸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據說很久以前,常有天外異客來到這裏,但是自從寒潮發生之後,再也無人穿越雪幕進入貝洛伯格……”


    一旁,程澈微微眯起眼睛。


    麵前這個戍衛官看起來細節好多,手掌上沒有套著普通的手套,而是如同鋼鐵一般可以自由活動的手套。


    一拳下去,戍衛官得跪在地上求自己不要死。


    程澈收回目光,嘴角抽了抽。


    “怎麽?”丹恒眼皮一跳,目光挪到了程澈身上,聲音低微,“你是不是又想說點什麽?”


    程澈對上丹恒的目光,眼神無辜的眨眼,“你猜的真準。”


    丹恒:……


    雖然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但是莫名想聽一聽是怎麽回事?


    “你……”丹恒抿了抿唇,遲疑道:“想說什麽?”


    他的好奇心並不重,也並不八卦。


    但是吧……


    得借著雅利洛六號的開拓之旅好好觀察程澈,爭取讓這個砸穿車廂的小烏鴉的能力在可控範圍之內。


    畢竟誰都不想在團戰的時候被自己人毒奶一口。


    程澈抿了抿唇,“我覺得這種手套……”


    丹恒的目光放在傑帕德手掌之上,眼皮猛地一跳。


    “要是沒想起來,不小心舔一口怎麽辦?肯定挺甜的……”程澈眨了眨眼睛,雙眸之中滿是認真,“所以會夾肉嗎?”


    丹恒:……


    這很難評。


    “甜?”三月七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程澈,“你們在說什麽很甜?是餓了嗎?”


    丹恒欲言又止,憋住了不肯說話。


    觀察吧,觀察一下這一句話能不能應驗。


    程澈聳肩,一臉平靜地看著傑帕德。


    實不相瞞,他現在也很好奇這個戍衛官會不會讓他這隨口一句毒奶應驗。


    哎。


    誰讓他奶炸了係統呢?


    身無長物連架都不會打的穿越者超級弱小可憐又無助,隻能抱緊自己身上這個不倫不類的小技能了。


    不,身無長物這句話可以不用再提起了。


    不正經。


    傑帕德對上程澈的目光,心頭一跳。


    肯定沒好話!


    說不定就在偷偷詛咒他的襪子突然破個洞!


    帶走帶走都帶走!


    “這不是我們能夠裁定的事情。”傑帕德深吸一口氣,任由寒風從鼻腔進入,冰涼的氣息讓整個人分外清明,“如果你們所言屬實,隻有大守護者才能決定該怎麽做。”


    說到這裏,傑帕德揮揮手,“將他們帶去大守護者的麵前,等候吩咐。”


    聞言,身後眾多銀鬃鐵衛沉聲應下。


    本來應該押送,但是不知怎麽,這群鐵衛一點都不想靠近這幾個人,遠遠地拿著長柄斧圍著眾人。


    三月七眨眨眼睛,轉頭看著程澈,“你剛剛說什麽很甜?”


    “冬天的鐵手套。”程澈伸手揉了揉冰冷的臉頰,跟上眾人腳步。


    三月七茫然一瞬,“鐵手套。”


    正在前方帶路的傑帕德:……


    男人垂下目光,落在自己咬在口中的一根手指。


    手指上套著手套,泛起銀白色的金屬光澤。


    “甜嗎?”三月七探頭,好奇地看著傑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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