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悠悠飄蕩在漓江水麵,水若明鏡,清澈見底。魚蝦追逐,藻荇叢生。遠出山若眉黛,飛鳥往返,晴空萬裏。江昊與傻敦倚靠船舷,隻覺眼前景色美不勝收,叫人陶醉。忽見前方一隻小船緩緩飄蕩,船上站了一年輕美貌女子。女子一邊輕搖船櫓,一邊亮著清嗓。其歌聲甜美,悠悠不絕,蕩漾在漓江水麵,叫人聽來,倍覺舒爽。隻聽她唱道:“哥呀你這麽裏來,哥呀就來了,清清的漓江水呐,蕩那個妹妹心花兒怒放哎。


    蜻蜓那個點水啊牽妹那個看呀,鴛鴦那個戲水要哥猜。


    親親的哥哥呐,水下魚兒嬉戲成雙兒對了。


    蘆葦叢那個花花,漫啊天飛了,清清的漓江水呐,映那個妹妹臉蛋兒羞答哎。


    情妹那個洗衣啊山歌那個唱呀,情哥那個送妹把謎猜。


    親親的哥哥呐,水上雎鳩鳥兒雙宿雙飛了。”


    江昊和傻敦俱被那歌聲吸引,傻敦拍手叫道:“嘿嘿,好聽,真好聽。”搖櫓老漢聞言,麵有喜色道:“那是桂州有名的山歌啦!凡是來漓江的人都能聽到。”伴隨著歌聲,小船緩緩穿過座座山峰。隻見前方一座山倒影水中,仿似淚洗般潔淨,其形貌好似一隻瓶子。江昊心道:“想必此山便是淨瓶山了。”又行了一程,前方奇峰羅列,諸峰之間,夾著個小鎮。此時已近黃昏,小鎮上青煙繚繚,夜燈初上,映紅半邊水域。小船緩緩靠近小鎮,突地船身一顫,老漢道:“公子,到奇峰鎮啦!”


    江昊跳上岸邊,手自後邊一摸,摸出了些碎銀,道謝了老漢。[.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老漢接過銀子,撐船漸漸去了。傻敦見江昊手中白花花碎銀子,訝異道:“江昊,你哪來的這些東西?”江昊笑道:“在江湖上走,一靠武功和膽魄,二就靠這些白花花的東西啦。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不懂嗎?”隨即神秘一笑,將嘴巴附在傻敦耳邊道:“你沒看見剛走過的肥頭大耳老財主麽,這銀子就從他身上取的。”傻敦忙道:“哪裏?”江昊手一指,隻見前方一個身著華麗的肥胖子,左右懷抱兩名濃妝女子,笑嘻嘻地離自己遠去,竟是渾然不覺。


    傻敦摸摸腦袋,驚疑道:“你摸他銀子,他都沒現?”江昊道:“你忘了逍遙掌法中有一招叫做‘白駒過隙’麽?稍稍變通,就能神不知鬼不覺了。”傻敦如醍醐灌頂,“嘿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改天沒銀子了,我也去試幾手。”江昊小時在杭州,和小夥伴張立許強,經常偷一些有錢有勢、欺詐平民的財主銀兩,故此不足為奇。兩人一說一笑,已經到了鎮子裏頭。此時天已大黑,兩人尋了家客棧,吃了兩碗特色辣椒醬拌米粉,住了下來。


    睡至半夜,江昊突聞客棧外嘈雜聲不休,連忙翻身而起,至窗前就下一看,立時驚了一大跳。隻見大街之上,十餘麻衣男子,頭包青綸,手持木棍。最前一人,約莫五十年齡,穿一襲青布長衫,頭戴青紫高帽,下腮留襲小胡子。隻見他手持一根大棒,叫身後眾人將眼前一家妓院團團圍住。那妓院名曰“醉死香”,金匾上懸,樓頂突兀,直頂圓月。[.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隻見那青布長衫人將大棒就地一篤,叫道:“妓院老鴇,快將人給我叫出來。”一名濃妝豔婦,扭著肥胖身子出得門來,笑道:“哎唷,夢家管事的,老身這裏哪有你要的人?”青布長衫人道:“廢話少說,再不叫他出來,今夜我就掀翻你的‘醉死香’。”濃妝豔婦見青布長衫人說得真切,驚得花容失色,忙道:“哎唷,夢家管事的,你莫急,老身進去給你叫。”說罷,扭著肥胖身子,“蹭蹭蹭”跑進樓內。過了半晌,濃妝豔婦跑將出來,“喲嗬”叫道:“夢家管事的,不是老身不讓他出來,老身叫他,他不出來呀!”


    青布長衫人聞言,眉頭大皺,走上前來,將濃妝豔婦掀到一旁,對身後人道:“進去搜,務必將他帶出來。”身後眾人聞言,長棍倒提,就要奔進樓去。突聞“嘻嘻”笑聲起,見閣樓上白影一晃,一個少年公子哥,隻穿了白色睡衣,摟著個嬌滴滴姑娘,又是親又是啃的。那女子見月光皎潔下,這麽多人瞧著,大覺害羞,口中連連道:“公子,這麽多人,別這樣,別這樣。”那少年公子哥笑道:“怕什麽,他們瞧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把他們當空氣不就得了。”說罷,便在姑娘身上一陣亂摸。那姑娘眼瞧這麽多眼睛齊刷刷盯過來,更覺羞怕,連忙掙脫那公子哥,撒腿就跑。


    那公子哥見狀,“嘻嘻”笑道:“小美人,看你哪裏跑。”身體前傾,撲將過去,一把扯住那姑娘腰帶。隻聽“嗤嗤”聲響,姑娘腰帶頓被扯將下來。那姑娘本著一身睡裙,腰帶一掉,睡裙“刺溜”一下,滑將下來。樓下眾人見狀,“哇”聲叫得出來。卻見姑娘紫紅肚兜,粉色小褲,玉白**刹那呈現,圓月頓時為之失色。那公子見狀,兩個眼珠子都欲跳將出來,喜叫道:“乖乖,美死了。”說罷,張開雙臂便要去抱。那姑娘嬌體暴露眾人眼下,本覺羞愧不已,突然身體一緊,被公子哥抱住,臉上身上頓時被人家嘴巴招落,“啊”聲一叫,姑娘麵上羞紅至耳根。樓下眾人一瞧,隻覺那姑娘白裏透紅,更是迷人,又是“哇”聲一片。


    卻見那青布長衫人跺腳道:“叫,叫個屁。快將他給我弄下來!”眾人聞言方醒,木棒拖地,呼喝著闖進樓裏。不稍片刻,便有幾人搶上閣樓,伸手來拉公子哥。公子哥身體甚是滑溜,將姑娘放開,就底下一鑽,到得身後使勁一推,那人身不由己,呼喝大叫著從閣樓摔將下來。另幾人見狀,手中長棍卻不敢打,齊齊撲向公子哥。公子哥“嘻嘻”直笑,分別拉住兩人手腕,使勁向攏一拉,兩人就被碰翻在地。眼見陸陸續續上得數人,都被公子哥施計撂翻。樓下青布長衫人罵道:“一群無用的兔崽子,拿著木棍幹嘛,打打打。”


    又奔上閣樓幾人,聞言齊聲喊,舞起長棍打向公子哥。那公子哥見狀,吃驚道:“***,真打……”一語未畢,手腕上已經遭了一棍,隻覺疼痛難當。幾人卻不停手,長棍劈劈啪啪打來。閣樓本小,公子哥不料這些人真敢太歲爺上動土,一時閃無可閃,避無可避。不稍片刻,公子哥身上便是青一塊,紫一塊。那姑娘見狀,連忙退到樓梯處,抱著酥胸從樓梯處跑將下去。


    公子哥眼看招架不住,突一聲大喊:“***,夠啦!枉老子平日裏那般待你等,你等居然恩將仇報。”那幾人聞言都是一怔,其中一人吞吞吐吐道:“一碼歸一碼,你對我們的好,我們不會忘記的。”公子哥道:“那好,就停下手來,別打了。”那人道:“隻要你跟我們下去,我們就不打。”公子哥眼珠一轉,“哎唷”道:“好好好,你們別打了,我跟你們下去就是。”幾人聞言,便停下手來。公子哥顫顫巍巍爬將起來,走得兩步,覷幾人不備,一下躍上陽台,腳下一蹬,便朝遠處一排樓頂躍去。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便見一條白影輕飄飄飛將起來。那妓院老鴇見狀,讚道:“妙耶,輕功呢!”樓下眾人都是一片驚呼。那公子哥身在半空,身輕如燕,聞有人讚他,喜不自勝,正想“嘻嘻”笑得兩聲,突然覺得腹部一空,敢情真氣不足,身子一陣巨晃,便從半空掉將下去。公子哥聞得風聲四起,身體猛烈下墜,心想這一下去,屁股不開花才怪。那青布長衫人見狀,驚呼道:“快將他接住,接住。”眾人聞言,齊齊撲到在地,隻待公子哥落將下來。


    突見夜空中,一道清風襲來,眾人眼睛一花,半空中已是多了一人。那人將公子哥一抱摟住,腳下幾踩,便飛躍到遠處的樓頂之上。公子哥知道有人救了自己,心中高興之極,連連叫道:“別停,從樓頂跳下去,兀自前奔。”救他之人隻當後麵那襲人要追殺他,也不多聞,夾著他腳下生風,須臾間便奔出二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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