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約晨被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她睡眼惺忪的看向窗外,一雙漂亮的琥珀瞳眸空洞到沒有絲毫生氣。


    她明明睡了好久,此刻卻渾身乏累,提不起一絲力氣。


    窗戶沒關,前院花園裏盛開的鮮花隨著清晨的風飄散進房間裏,讓這間典雅複古卻布置溫馨的臥室裏彌漫著沁人的花香。


    寧約晨就這麽躺了許久,才拖著沉重的身體起身下床,來到樓下廚房隨便弄了個三明治果腹。


    如果不是餓的狠了,她估計還會繼續睡下去。


    她現在居住的這棟房子位於b市東城區一座頗有年代感的小洋樓,之所以選擇住在這裏,也是因為時姨曾經告訴過自己,這裏是她和媽媽的家,也是她們一起出資購買的婚房。


    隻可惜最後這座本該充滿幸福回憶的房子,最後隻剩下物是人非的歲月痕跡。


    隨便吃完不知是早餐還是午餐的三明治後,寧約晨走出一樓客廳,看著院中百花盛開的安寧景色,心想曾經媽媽和時姨住在這裏的時候,是不是也經常一起坐在院落中的涼亭裏,裳春花秋月,在春和景明中笑談那些細枝末節的生活瑣事。


    寧約晨坐在台階上,身姿懶散的觀賞著院落中鳥語花香的景象,直到又一陣沉沉的困意襲來,她才返回到客廳中,然後在沙發上躺下。


    不過幾秒的時間,便睡了過去。


    此時白氏集團頂層董事長辦公室內,白懿看著手機上剛剛收到的高清照片,目光落在畫麵中少女蒼白無神的麵容上。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這個人又瘦了許多,尤其是身上那種消極頹廢的氣質,完全失去了這個年齡狀態該有的活力。


    看來時語的去世對她的打擊的確很大。


    白懿正沉思之際,辦公室門被敲響,她收回手機,按下辦公桌上嵌入式隱形紅色按鈕,隨後安靜珊走了進來。


    “白總。”


    “什麽事?”


    安靜珊猶豫幾秒,然後在白總抬眸看過來的時候,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說道:“我們集團最新發布的關於yi8汽車宣傳,出現了點差池。”


    白懿對此並沒有什麽反應,重新拿起手機的同時道:“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的,我們前期的宣傳主要以白頌安先生為切入點,吸引目標客戶的注意和購買意願,效果一直也都不錯。“


    安靜珊偷瞄了她幾眼,最後一口作氣的說完:“昨天您和白先生一起參加的集團汽車展覽酒會,宣傳部就引用了一張你們兄妹二人站在一起的畫麵作為封麵,不過內容並沒有提到您。但不知為什麽,這張圖就在網上火了起來,而其中大部分的焦點都在您身上...”


    安靜珊不敢再說下去了,實在是那些內容對於白總這種不喜歡營銷自身的人來說,著實有點“有辱斯文”的意味。


    隻能說時代風向變了,廣大女性同胞們有時候的喜好和關注點,著實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不僅是可愛的女性客戶群體,很多男士也是僅憑這張照片就直接刷卡下單,也幸好他們集團這款汽車雖然是針對女性群體推出的,但顏色和款式設計卻沒有做出明顯的性別區分。


    不然安靜珊都擔心研發部和生產部是不是要連夜加班,趁著這波莫名的熱度趕緊再推出新品。


    白懿此時已經看到了行業最新新聞報道,這種帶著明顯娛樂八卦性質的產品宣傳,本身就是他們集團和媒體的一場雙贏合作,之前的聚焦點也都是在白頌安身上,根據最新銷售量顯示,這的確是一場成功的營銷。


    隻不過~


    白懿看著各家媒體不斷放出的自己最近出席的各種活動照片,其中重點突出的,是昨天她和大哥在車展上對著媒體鏡頭聚賓慶祝的畫麵。


    照片上的女人身穿某高奢品牌私人高定黑色抹胸長禮服,修長白皙的頸間並沒有佩戴任何飾品,但鑲嵌在禮服腰間上方,如璀璨銀河般傾瀉而下的一串價值連城的蝴蝶形狀珠寶,不僅給設計素雅的禮服增添了熠熠生輝的光彩,更加映襯出穿戴者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清貴而冷豔的氣質。


    與這件淡雅禮服交相對應的,是女人看似隨意披散在腰間的長發。沒有任何華麗發飾,卻在淡妝清雅,春山如笑間成為全場關注的焦點。


    白懿看著手機上不斷跳出的各家媒體爭相發布的最新新聞,就連她年少留學那些年的事跡都給報道了出來。


    但不管內容有多離譜,附在文字下的照片一定是這張照片以及近期的宣傳活動上的截取下來的畫麵。


    因為沒有任何一家媒體能夠找出自己以前的照片,事實上,如果不是她知道成功的營銷手段能夠給品牌產品帶來的巨額利益,也根本不會讓自己出現在媒體鏡頭前。


    安靜珊小心的觀察著白總的臉色,說:“白總,要不我讓公關部去聯係那些媒體,讓他們撤回這些新聞?”


    白懿放下手機:“不用。”


    她打開電腦裏的郵箱,邊在鍵盤上快速敲字邊說:“我待會給你發份郵件,你讓宣傳部那邊按照我給的這個營銷點準備相關文案,讓媒體發布出去。注意控製輿論方向,什麽該發,什麽不該寫,公關部應該知道。”


    “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


    安靜珊說完就離開了。


    白懿將郵件發送出去,順勢看了下電腦上的時間,淺總約了她今晚去家裏做客。準確的說,是他女兒拜托自己父親組的這場局。


    她又處理了會工作,然後才拿起手機給大哥撥了電話過去。


    一個半小時後,白懿帶著滿臉不情願的大哥來到位於b市戒備森嚴,如銅牆鐵壁般需要層層檢查,才能進入的最高級別軍區大院。


    在終於通過最後一道關卡,被允許進入後,白頌安一臉幽怨的看著妹妹:“依依,公司宣傳活動我確實是有義務參加,需要我配合的我也一定會完成。但我和這些世家長輩都不認識,以後這種飯局就別叫我了吧。”


    白懿四兩撥千斤的打發他:“父親這幾年身體不好,一直臥病在床,但家族間的這些人情往來不能斷。大哥你作為家裏的長子,偶爾出來露露麵還是有必要的。”


    “你這麽說也確實有道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應付他們。”白頌安滿臉寫著苦惱。


    “沒事,不用應付,平時和你單位那些長輩怎麽相處的,待會就怎麽跟淺叔叔交談。不用特意迎合他們,我們兩家本來交集也不深。”


    白懿拍了拍他的肩膀,嫣然一笑:“大哥,公司和家裏都有我,你隻要安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作為你的妹妹,我也希望你可以過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無論何時,你隻管做最真實的自己就好。”


    聽她這麽說,白頌安心裏瞬間湧起深深的罪惡感,伴隨而來的,是愧疚之情。


    妹妹說的沒錯,這些年無論是家裏還是公司,的確都是她一個人在撐著。自己能夠如此隨心所欲的生活,也是因為有妹妹在背後幫他撐起所有的重擔。


    他以前從未去了解過自己家企業,也從未深刻去想過妹妹身為新一任掌權人麵臨的種種壓力。但這段時間陪著妹妹參加各種集團活動,才算是真正意識到到了高處不勝寒所承受的壓力和孤獨感。


    這麽一對比之下,本該承擔家族重任的自己確實是太過於逍遙又沒有任何責任感。


    白頌安越想越覺得自己作為大哥實在是太過於失責,於是鄭重的說道:“依依,你放心,大哥一定會好好努力,爭取替你分擔重任。”


    白懿嘴角微微揚起:“多謝大哥,等你休完假期,就回單位專心自己的科研事業,家裏一切有我。”


    “好,辛苦小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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