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郊外一處水碧山青,鮮花盛開的私人地段內,白懿神色淡然的看著麵前剛建好的墓碑,直到入葬儀式結束,她才動身準備離開。


    跪在墓碑前的白頌安叫住她:“依依,我知道你恨媽媽,但是看在她這麽多年也有自己苦衷的份上,你送她最後一程可以嗎?”


    白懿冷眼看著眼前的陵園盛景,語氣嘲弄:“怎麽送?像大哥你一樣披麻戴孝,悲愁垂涕的跪在她的墓碑前嗎?”


    “大哥不是這個意思。”


    白頌安有些無奈:“媽媽的棺材剛剛入葬,至少再在這裏陪她一會也好。”


    “我能夠安排她的後事,並且站在這裏,就已經是盡了身為女兒的孝道了。公司還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說完,白懿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頌安眼睛通紅的看著妹妹決絕冷漠的背影,不知為什麽,他竟從中感受到一絲蕭瑟淒涼的孤寂。


    他從記事起就知道媽媽不喜歡妹妹,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但因為他年少就早早出國留學,後來又癡心於科研領域,也並沒有太多去思考這其中的緣由,總想著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但卻沒想到,時間最先帶走的不是他們母子之間的隔閡,而是媽媽的生命。而妹妹對媽媽的恨,也更不可能因為她的離去而化解。


    所以無論妹妹對於媽媽的死亡持什麽樣的冷漠態度,他作為大哥都沒有任何資格去責怪。


    畢竟這一切愛恨悲劇都起源於自己父親當年犯下的錯誤。


    白頌安對著墓碑深深的磕了三個頭。


    媽媽,您就安息去另一個地方吧,希望那裏的您可以開心快樂,和自己的心愛之人享受終生,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白懿從陵園離開後,就直接去了醫院。


    她剛走進病房,周姨就忙迎了上來,低聲說:“白總,寧小姐鬧著要手機,說是要給夫人打電話。您看~”


    時語去世的消息目前並沒有公開,白懿更是全方麵封死了這則新聞會爆出的任何可能性,除了白家人,幾乎很少有人知道。


    所以周姨自然也是不知情的,隻以為白懿前幾日是去出差了。


    白懿徑直走進病房,看著坐在病床上,此時正在發脾氣的人,目光黯了一瞬,然後繼續抬頭走進去。


    對於她的突然出現,寧約晨並沒有任何驚訝,隻說:“把手機給我,我要給時姨打電話。”


    白懿盯著她看了幾秒,這才開口:“周姨,把手機給她。”


    身後的周姨立刻將手機遞了過去,寧約晨狐疑又防備的看了白懿一眼,這才接過手機,然後連忙撥通時姨的電話。


    過了幾秒,電話才接通,裏麵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約晨,你終於給時姨打電話了,前幾次想給你打電話,你都說在宿舍不方便接通語音,今天是休息日嗎?”


    寧約晨看了白懿一眼,紅著眼睛點頭:“嗯對,今天休息,宿舍的同學都回家了。時姨,您吃早飯了嗎?”


    她之前為了防止因為白懿時不時的發瘋沒收手機,便跟時姨編了個理由,說自己參加了一個考研培訓班,每天不是在自習室就是在宿舍,培訓班也會定期收手機,不方便通話。


    因為她從來不會撒謊,所以時語一直沒有看出破綻。


    但這次因為自殺,她一下子消失了半個月,白懿又遲遲不將手機還給自己,寧約晨才焦急不已。


    然後就聽那邊的時語說:“吃過了,現在正在後花園散步,今天天氣很不錯。”


    “吃的什麽?”寧約晨問。


    那邊停頓了幾秒,然後語氣有些懊惱的說:“真是年紀大了,這才剛吃了早餐就一時想不起來,吃的麵包,一些蔬菜,還有水果。”


    “嗯好,等我這階段培訓結束後,就去看望您。”


    “不急的,你考研最重要,時姨在這裏一切都好。”


    “好~”


    就這麽又聊了幾句後,那邊的時語說要見一位老朋友,寧約晨便掛斷了電話。


    她看向坐在病床對麵沙發上,此刻正低頭沉思的白懿,說:“下周我要去參加學校的畢業論文答辯,白總不會不放人吧。”


    白懿抬頭看向她,輕聲說:“我不會再關著你,等你手腕上的傷徹底養好,我就放你離開。以後你想幹什麽,或者想去哪裏,我都不會過問。”


    寧約晨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鬼話,拿著手機玩了一會,突然看向她,問:“我想在畢業論文答辯前去看時姨,你陪我去嗎?”


    白懿放在沙發上的手握成拳頭,不緩不慢的說:“你確定就你手腕上的傷,能去見時語?”


    “哼!”


    寧約晨這次是直接躺下,沒了一點想理睬她的意思。


    一陣沉默後,白懿起身在病床前坐下:“醫生說你右手手腕當時割的太深,傷到神經了,從明天開始需要做康複訓練,不然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我為什麽自殺你還不清楚嗎?若不是你那樣逼我,我會落得這樣嗎?”寧約晨從床上起身,毫無畏懼的與她對峙。


    白懿垂眸:“都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之前我說的那些都不作數。對你造成的傷害,我也會盡可能的補償。”


    寧約晨冷笑:“我的人生都被你毀了,你拿什麽補償?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了,我看著就惡心。”


    “隨你怎麽說,隻要你好好養傷,配合醫生做好康複訓練,我絕不再幹涉你的人生。”


    “永遠都不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嗎?”


    白懿猶豫幾秒,點頭:“可以。”


    “你最好說到做到。”


    寧約晨再次躺下,直接背過身去:“既然白總一言既出,那以後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康複訓練的事也無需你操心,我的身體,我自己也會愛惜的。”


    “好,有什麽需要你盡管跟周姨說,她都會辦好的。”


    白懿看著絲毫不願再理會自己的人,又在原地待了片刻,這才轉身離開。


    她來到病房外的走廊,這一層都被她包下了,此時並沒有其他人,便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對方剛接通,她淡聲問:“剛才那個差點沒有回答上來的問題,是你們故意設計的嗎?”


    對麵人戰戰兢兢的回答:“白總,這個確實是我們有意設計的,根據我們調研人員傳回的資料,時夫人這兩年確實是因為精神受到刺激的緣故,記憶力也時好時壞。而寧小姐是她身邊最親近之人,自然是熟悉她的一切習慣。”


    “所以我們人工智能無論是從說話語氣、語調,還是通話時的一些特性習慣,都可以說是百分百模擬並還原了本人。她的相關信息也被做成詳細的數據,完整的輸入係統中,保證不會出現疏漏。”


    白懿看著從走廊盡頭處緩緩走過來的人,點頭:“好,就先這樣,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我再找你。”


    “好的,白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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