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剛過,寧約晨便乘坐最早的一班航班去了m國。


    她這次來沒有提前跟時姨說,為的就是給時姨一個驚喜,因為自己之前經常過來,莊園別墅裏的門衛保鏢自然不會攔她,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主區後,逛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時姨的身影。


    寧約晨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按理說這個點時姨應該會在花園裏品茶賞花。


    這時剛好有女傭經過,她用英文詢問:“你知道夫人在哪嗎?”


    傭人回她:“大約一個小時前,我看到老爺和夫人一起回了主樓區,應該是回臥室休息了。”


    聽她這麽說,寧約晨心裏驀地一沉。


    白靖遠和時語的夫妻關係一直是貌合神離狀態,尤其是這兩年,由於白靖遠身體不好的緣故,兩人更是處於分居狀態,即使在同一莊園中,但也是各過各的。


    像今天這種夫妻二人同處一室的情形更是少之又少,這麽想著,寧約晨心裏更加不安,轉而向主臥室方向跑去。


    她剛來到二樓專屬時姨的臥室門前,就聽到裏麵傳來壓抑抗拒的痛苦呻吟聲,伴隨著的,是男人略微粗重侵略的低吼。


    寧約晨準備敲門的動作僵住,心裏泛起的惡心令她白了臉色。


    這種情景她並不是第一次碰見,剛進入白家的那幾年,她曾親眼見過白靖遠是如何在床上折磨時姨的,每當這種事情發生後,時姨都會臥床一天,甚至會因此鬱鬱寡歡好長時間。


    後來再長大些後,她更加懂得了時姨所遭受的痛苦,卻無能為力。


    一紙婚姻,束縛的不僅是時姨的半生自由,更是她在性事上必須無條件服從於丈夫的所謂的夫妻義務。


    就是這樣惡心又厚重的枷鎖,一步步毀掉了那個自由灑脫,優秀明豔的女子。


    所以自己怎能不恨白家,不恨白靖遠,不恨同樣剝奪她自由和美好未來的白懿?!


    寧約晨閉了閉眼,緩緩放下手臂,死死咬住嘴唇,強迫自己轉身離開。


    很快,她就要讓這些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時語從臥室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鍾的時間了,她沒有任何胃口,就隻是想要坐在庭院當中看看夜景。


    她身子愈來愈差,更不想再這樣苟且的活下去,這人間的夜景,能欣賞的日子也不多了。


    她正看得入神的時候,後麵傳來輕微的動靜,以為是傭人,便說:“茶涼了,再燒一壺熱茶送過來吧。”


    身後人遲遲沒有回應,她不由得轉身看去,就看到眼圈泛紅的女孩,此刻正一臉委屈的站在那裏,驚喜之餘不由得心疼:“約晨,你什麽時候來的?”


    寧約晨走過去將她抱住,說:“我剛到,這麽冷的天,您怎麽坐在外麵,著涼了怎麽辦?”


    時語疼惜的摸了摸她冰涼的臉蛋:“這裏是暖區,溫度適宜,不會著涼的。倒是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這不是想給您個驚喜嗎?”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也會玩這套了,吃飯了沒,我讓傭人給你準備晚餐。”


    寧約晨抱著她不撒手,說:“您也沒吃晚飯吧,我們一起,不然我也不吃了。”


    “好,都聽你的。”


    兩人移步到花房的觀景露台前坐下,時語吩咐傭人送兩份中餐過來,又問正擺弄花瓶的寧約晨:“畢業論文準備的怎麽樣了?”


    寧約晨小腦袋一下子耷拉了下去,垂頭喪氣的說道:“您怎麽不關心我最近過得怎麽樣呀?”


    時語笑她:“瞧你這紅光滿麵,神氣十足的樣子,也知道你最近過得一定很好,哪還需要我問呀?”


    她說著又仔細觀察了番,更加滿意的點點頭:“氣色也很好,瞧著比之前胖了些,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寧約晨擺弄花瓶的動作頓住,有些心虛的瞟了眼時姨,忙轉移話題:“沒有,都說過節胖三斤,我把自己照顧的好,您也放心呀。”


    她和白懿在一起的事情,時姨並不知道,也不能讓她知道,不然自己不敢想後果會是什麽。尤其是時姨這兩年身體還不好的情況下,她更不可能讓這件事抖到時姨麵前。


    所幸時姨這兩年一直居住在m國,從不關心外麵的事情,而這裏唯一的知情者白靖遠一直以來也反對女兒的這段感情,更不可能讓這件事刺激到本就身體不好的妻子。


    也正因此,白氏集團董事長白懿和她父母昔日舊友遺孤在一起這麽大的新聞,恐怕早都傳進時姨耳朵裏了。


    因為白懿從來沒有掩飾自己是她女朋友這件事,甚至如果不是自己攔著,這人估計直接麵向媒體公開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她都不敢想到時候白氏集團的股票是一路高漲,還是直接跌到集團宣布破產的地步。


    兩人簡單的用過晚餐後,寧約晨便陪著時姨在後院散步。


    她這次來能夠明顯感覺到時姨的身子更加不如以前,她們隻走了幾分鍾的時間,時姨就已經麵露乏色,腳下的動作也更加吃力。


    寧約晨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平靜,語氣酸楚的“抱怨”:“時姨,您騙我,您明明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時語最見不得這孩子淚盈盈的模樣,見狀立刻安慰她:“我一直有遵照醫囑好好吃藥,但畢竟年紀大了,現在又正值冬季,一些老毛病複發很正常。你知道的,時姨一直都很聽你的話的,怎麽會照顧不好自己呢。”


    寧約晨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但也不想讓這種消極低落的情緒影響到時姨,隻能強牽扯出一抹微笑:“您答應過我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過,是我太悲觀,反倒讓您多操心了。”


    “當父母的,哪有不為孩子操心的道理。”


    這句話剛說出口,兩人都沉默了,直到一縷冷風吹過,寧約晨才挪動了一下坐姿,然後摟住時姨,親昵的靠著她的肩膀:“您是我媽媽曾經的愛人,又將我撫養長大,在我心裏,您和她是一樣的。”


    時語眼含淚水,緊緊握住她的手:“若我們的結局是幸福的,生下來的孩子也一定是你,這點我從未懷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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