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門打開,白懿拖著行李箱進去,開口問:“剛才上來的時候,我看這棟樓都沒什麽人,你要不要先回家住?”


    寧約晨直接走進衛生間接了盆水出來,語氣平靜的回她:“從白家離開後,我都是這麽過的,習慣了。”


    白懿不再說什麽,隻是將放在地上的行李箱打開,然後開始幫她收拾東西。


    見她動作熟練的將衣服按照色係整齊的掛進衣櫃裏,又將生活用品按類擺放好,並且還知道用濕毛巾去擦拭床板,寧約晨不由得有些意外。


    白懿一轉頭就見她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問:“怎麽了?”


    “沒想到你幹起活來還挺利落的。”


    “這不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嗎?”


    “確實是~”


    但這個基本技能放在看似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身上,好像就有點違和了。


    看來在國外的那十幾年,白懿的生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一些。


    寧約晨生活中有些懶散隨意,在時間允許又沒什麽壓力的前提下,她更喜歡慢條斯理的做事,還會有些拖延症。這些從她以前喜歡熬夜打遊戲這件事上就能夠看出來。


    但白懿就不一樣了,在她剛將桌子擦拭幹淨,準備掃地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將其他活全部高效的做完了。


    寧約晨看著正在她床上研究床簾支架的人,動了動唇,終究是沒說話。


    等她去趟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這人就已經將那塊鬆動的支架給重新安裝好了。


    白懿直接從上鋪一躍而下,走到她桌邊抽了張濕巾,仔細擦拭著手指,問:“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寧約晨掃了眼自己的上鋪,問:“你就這麽跳下來,腿不疼的嗎?”


    “為什麽會疼?”


    白懿反倒不解了,問她:“你都是怎麽下來的?”


    寧約晨拍了拍連接上下鋪的梯子:“這個。”


    “從這上麵下來太費時間了,也不方便。”


    “對你來這個梯子的確是多餘了,但要是都像你這樣直接跳下來,那醫院的骨科室估計每天都要人滿為患了。”


    寧約晨在自己桌前坐下,打開電腦,開始下逐客令:“我這邊沒什麽要做的了,你回去吧。”


    白懿看向陽台對麵黑漆漆的宿舍樓,靜默了幾秒,然後一聲不響的走了。


    直到宿舍門關上,寧約晨才停止手上的動作,眸色沉沉的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


    她今天從頭到尾都在跟白懿演戲,如果她不扮演好認命的女友角色,更深一步的獲取對方的信任,從而進一步展開下麵的計劃,就隻能陷在這個僵局裏。


    但是白懿在感情方麵是個榆木疙瘩也是她沒有想到的,剛才吃飯時說的那番話,更是差點讓自己氣到七竅生煙。


    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戀愛經驗,今天這場戲也隻是模仿以前看的那些狗血劇裏的橋段,不過現在看來,這樣的反應的確更正常點。


    如果她一回來就直接轉換成溫順體貼的黏人女友角色,那樣反倒會讓白懿心生警惕,畢竟這人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夠猜透的。


    隻能說這個淺茵茵出現的剛好,今天的時機也剛剛好,這才自然的支撐起她臨時上演的一出吃醋介懷的戲碼。


    既鑿鑿有據,也會讓白懿浮想聯翩。


    隻是接下來的戲,要怎麽演呢?


    寧約晨正頭疼著,就聽到宿舍門響了,瞬間脊背升起一股涼意。


    她是提前一周來的學校,剛才進來的時候觀察了下,這一層好像就隻有自己這麽早返校。


    而現在又是晚上,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的確很是讓人毛骨悚然。


    她正屏息凝神間,就聽外麵傳來熟悉的聲音:“寧約晨,是我。”


    寧約晨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了下去,起身走過去,打開本就沒有反鎖的門。


    她麵無表情的的看著站在門外的人,問:“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白懿神色柔和:“我去下麵挪了下車,今晚在這裏陪你,也不回去了。”


    寧約晨心裏自然是抗拒的,但又不會明顯表現出來,隻說:“我這麽矯情又嬌生慣養的人,就喜歡一個人睡。”


    白懿表情微滯了一秒,繼而開口道歉:“對不起。”


    “你除了說這三個字,還會說什麽?”


    寧約晨也懶得繼續跟她這麽拉扯,轉身向屋內走去,站在外麵的人跟了進來,順便反鎖上門。


    然後她就聽身後人說:“我今天的確惹你不開心了,我應該跟你道歉,因為的確是我的不對。”


    “所以你以後跟我的相處模式還是這樣嗎?說些令我不開心的話,三天兩頭的招惹個桃花,然後再輕描淡寫的跟我說聲道歉?我還要一次次的原諒你?”


    寧約晨重返桌前坐下,打開之前畫了一半的遊戲畫稿,開始繼續創作。


    白懿在她身邊坐下,態度誠懇:“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淺茵茵這種事。我沒談過戀愛,所以也不知道戀人應該是怎樣的相處模式,但我會去學習,不會再像今天這樣說令你不開心的話。”


    “但你今天說的都是實話,戀人之間就是要坦誠相待,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後都隻跟我說假話了?這不就是欺騙嗎?”


    白懿神色認真:“我覺得我隻是以陳述的方式說出了我們之前的恩怨,所以今天我說的那番話並不能代表什麽,以後的戀愛相處中,我也不會騙你,也會學習好如何跟你相處。”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寧約晨自然也不會再揪著不放,隻是她實在不想跟這人同床共枕,並且心裏還有些畏懼。


    於是說:“好,你說的話我聽進去了,今天這事就算翻篇了。不過我現在不想見你,你走吧。”


    似乎是看透了她心裏的顧慮,白懿說:“我什麽都不做,你們這棟樓一個人都沒有,你自己在這裏,我不放心。”


    她說這話時語氣平穩,卻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寧約晨在心裏默默深吸口氣,說:“隨便你。”


    即使心裏再抗拒鬱悶,寧約晨也隻得拿出之前備用的新的生活用品,一同將剛帶來的一套新睡衣遞給她。


    說:“學校宿舍衛生間比較簡陋,你湊合著用下,實在忍受不了就回去。”


    白懿接過,輕描淡寫的回答:“你們學校宿舍環境很好,我沒那麽嬌氣。”


    寧約晨挑眉看她,嗆聲道:“怎麽?你的意思是說我嬌氣了?”


    白懿默默看她一眼,選擇轉移話題:“你繼續畫稿吧,我先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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