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真為了躲避家裏的逼婚,直接跑到白家躲清淨去了。


    至於為什麽一定要來白家,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她親愛的爸爸媽媽也忌憚白懿這座瘟神。


    自從白家掌權人白靖遠突然卸任集團董事長職位,帶著妻子遠赴a國。而在白家“橫行霸道”了十幾年的假千金也一並被趕出去後。白懿這六親不認,做事狠辣的行事作風可謂是一夜成名。


    所以,在這種需要避難的緊要關頭,自己來投靠好友,她父母自然也隻能無可奈何,畢竟他們也不敢白家要人的。


    而白家這麽大的一座莊園別墅裏又沒有長輩約束著,所以也就給了柳映真足夠多的發揮空間。


    她來到白家僅僅一周,就幾乎上下全都混熟了,除了殺人放火,其他的沒少折騰。累幾位專門照顧她的工作人員直接請假回家休養去了。


    白懿回到家後,就看到柳映真正抱著一隻胖嘟嘟的白色小貓,邊舉高高邊自言自語的聊天。


    她不喜歡小貓小狗這種動物,見狀蹙眉問:“這是從哪裏來的?”


    “你們家後院啊,那裏專門圍了一塊地出來,就是用來養這些貓貓狗狗的。”


    聽她這麽說,白懿也沒再多問,後院是家裏工作人員的住宿區,她平時不會去那裏,而工作人員就算養了小動物,也不會隨便讓出現在主人區這裏,自己沒見過很正常。


    她正準備進入臥室換衣服,就聽柳映真道:“聽代叔叔說,你們家後院那個動物宿舍還是寧約晨親手做的,平時撿到貓貓狗狗的,就放在那裏養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我剛才看了,各個都吃的肥嘟嘟的。”


    柳映真說著,再次將手裏的小貓舉過頭頂:“是吧,小白總。”


    白懿正因她的話愣神中,聞言問:“你叫我什麽?”


    “什麽?”


    柳映真反應了幾秒,開口解釋:“我說這隻貓呢,她名字叫小白總。”


    白懿這才正眼瞧她手裏的肥貓:“你起的?真無聊。”


    “什麽呀,她的名字是寧約晨起的。”


    柳映真說著將貓的正臉對準白懿方向:“她脖子上戴的這個項圈,上麵寫了名字,還有生日,愛好和脾性,就是為了防走丟的。沒想到你這位假妹妹還挺有愛心的。”


    白懿略走近一些,仔細觀察著她手裏胖嘟嘟的白貓,然後就聽這隻貓懶散散的喵了一聲,緊接著就開始掙紮起來。


    不知為什麽,白懿突然就想起了寧約晨小時候的樣子,也是這麽的柔軟可愛,每天瞪著一雙琥珀色大眼睛,裏麵滿是天真爛漫。


    有時候被自己欺負了,也是強忍著淚水,不敢出點哭聲,甚至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


    雖然長大後的小女孩長出了點爪子,但很可惜,一點也不鋒利,甚至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


    這麽想著,白懿便又回憶起當時在穗城的時候,寧約晨被自己用槍抵在沙發上時,嚇到臉色蒼白,梨花帶雨的模樣...


    當時的自己隻想著怎麽借此機會,為自己爭取最大化利益,順便將自己一直以來討厭的這個人一並解決了。


    如今細細回味一番,才發現當時的寧約晨不就如同這隻帶有鋒利爪子,卻性情溫順柔軟白貓嗎。


    即使被逼急了,也隻是倔強看著自己,說幾句不疼不癢的重話。


    她這麽心猿意馬間,腦海裏便再次不受控製的浮現某些畫麵。


    正這麽失神間,便被人猛地拍了下肩膀。


    白懿冷眼掃過去:“幹什麽?”


    柳映真一臉奇怪的看著她:“這句話應該我問才對吧,你剛才是在發呆嗎?跟你說話都沒聽見。”


    “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你自便。”


    “等下。”


    柳映真長腿一擋,直接攔住她的去路,眼神八卦的問:“你上次問我那個問題?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吧?”


    白懿沒回答。


    她不說話,柳映真就當她是默認,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你真的遇到喜歡的人了啊?誰啊?我認識嗎?國內的還是國外的?”


    白懿不想和她談論這個問題,畢竟現在自己也因為這件事,心裏正窩著一股火氣沒處發泄。


    於是直接開口:“你是想要我親自把你送回家,還是繼續待在這裏躲清淨?”


    柳映真臉上的八卦之情瞬間轉為頹敗:“怎麽還急眼了,我這不關心你的人生大事嗎?那個讓你不見時空虛寂寞冷,一見麵就瞬間孔雀開屏,想入非非的人到底是誰啊?”


    白懿恨不得找個膠帶,直接把她這張一開口就是滿嘴胡言黃語的嘴給堵上。


    她閉了閉眼,最終選擇直接繞道走人。


    臥室門關上的那一刻,整個世界突然陷入的安靜讓她舒了口氣。


    但僅僅過了幾秒,她再次打開臥室門,看著依舊在客廳裏逗弄貓咪的柳映真,問:“你真的確定?我描述的那種感覺是因為喜歡?而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柳映真放下手裏的逗貓棒,神情有了幾分正色:“你這麽理智冷靜,甚至可以用無情無欲來形容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真的動了心,又怎麽會這麽亂了分寸?除了喜歡,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原因,能讓你如此失控。”


    白懿微微蹙眉,神色冷凝,片刻後,她再次將門關上。


    柳映真看著禁閉的房門,不由得腹誹:“人家情竇初開,渾身都冒粉紅色泡泡。怎麽這人動了情,反而冒出一副想置人於死地的煞氣?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慣性去看待白懿這個變態。”


    白懿赤身裸體的從浴室裏走出來,順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睡裙穿上,然後一路向陽台走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鍾,外麵依舊一片輝煌景象,但周圍卻是一片寂靜無聲。


    之前的白家雖然不是多麽的熱鬧,但至少有人氣,偶爾還能夠聽到歡聲笑語,時不時的會有客人來訪,如果帶了小孩,會更熱鬧些。


    但自從父親帶著時語出國,寧約晨也離開白家後,這麽大的別墅裏就隻有自己這麽一個主人了。


    家裏的工作人員也不會像之前那樣隨意走動聊天,而是小心翼翼,按部就班的工作。甚至有的見了她都嚇到繞路走。


    白懿從不會關心在意這個,在她看來,自己開出了行業中最高的薪資待遇,那麽她就要享受等價的回報率。


    至於員工心裏是怎麽想她的,和她無關。隻要將事情做好就行。


    白懿再次點燃一支煙,享受著煙草味帶給自己的精神上的放鬆,直到煙盒空了,她才拿起圓桌上的酒杯,就這麽慢慢品嚐著。


    一陣涼風吹來,她目光下移,最終落在樓下院落外的那條鵝卵石小路上。


    她想起寧約晨每次從冰場回來時,都會經過這條路,然後回到隔壁的主人區。大約幾分鍾後,她臥室的燈光就會亮起。


    白懿重新倒了杯紅酒,又轉而看向對麵二樓的陽台,此刻那一棟樓都漆黑一片,而裏麵的人早已離開。


    她順手將煙盒丟進垃圾桶裏,心裏的那層薄薄的霧霾一點點的散開,最終一片清明。卻讓她的心情更加沉入穀底。


    原來,在那麽多不經意的一幕幕中,自己一直都在關注著寧約晨的一切。以至於自己雖然回國的時間不長,和對方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卻清晰的記得那麽多往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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