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又不知道該說秦寒什麽好,畢竟即便是以秦寒的聰慧,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能了然於胸。


    “你這小子,啥都不知道就敢亂說話。”


    太上笑罵了幾句,直接把秦寒趕出了太清宮。


    至於秦寒留下的爛攤子,自然得秦寒自己去收拾。


    出了太清宮,秦寒一路上唉聲歎氣,返回方寸山。


    一想到那兩位聖人的爭鬥,就覺得腦袋疼。


    還有句芒、蓐收的事情,也得告訴女媧娘娘一聲,不然以後不好見麵。


    總的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秦寒仔細盤算著,覺得還有挽回的餘地。


    畢竟他和後土的交易在前,想來女媧不會在意。大不了把四禦神職也分給女媧娘娘就是了。


    想著這些,秦寒逐漸紛亂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時間一晃,就是七年。


    孫悟空自從來到這道場,每天除了做早課,就是打掃山門幹些雜活。


    除此之外,秦寒沒有主動教他修行。


    眼看著猴子的凶頑獸性逐漸被磨去,秦寒開始做下一步的打算。


    有一天講道,故意發火,暗中傳授神通,教給他八九玄功和七十二變。


    那猴子果然是天生地養的靈種,短短時間就踏入了修行的門道,修為更是突飛猛進。


    把過去的底蘊都發掘出來,變成了境界修為。


    本以為經過這麽多磨難能把他體內的魔性鎖住。


    誰曾想,自從修行有成,那猴子竟然故態複萌,驕狂之氣漸漸升起,有一天,竟然當著眾人的麵賣弄起了神通。


    秦寒在暗中觀察,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歎了口氣。


    “數百年的功夫,最終還是白費了。”秦寒有些可惜地搖搖頭。


    為了鎮壓孫悟空的魔性,他真的下了很大功夫。


    且不說猴子沒出世前,每隔一甲子就往返誦經講法,出世之後十多年的世間磨礪。


    本以為這樣入道,最終能讓這猴子壓製心中的魔性。誰料想,還是功虧一簣。


    秦寒稍微有些感慨,但也沒有特別失落。


    畢竟那可是魔神精心培育的魔胎,如果真這麽容易就被抹去,反而讓秦寒覺得不可能。


    不過,這樣一來隻能繼續選擇磨礪了。


    ……


    方寸山道場中!


    孫悟空還在賣弄所學的神通。七十二般變化早已熟練於心,片刻之間變化出各種模樣,隻看得身邊的眾師兄弟齊聲高呼不停。


    猴子見眾師兄弟齊聲高呼,自然是得意洋洋。


    突然,聲音瞬間凝固。


    孫悟空抬頭看去,卻見秦寒所化的菩提祖師,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眾人麵前。


    於是眾人嚇得不敢出聲,隻躬身看著地麵。


    猴子見狀,也暗叫不好,連忙顯化真身出現在菩提祖師麵前,下拜高呼:“弟子見過老師。”


    “你這七十二般變化運用得不錯。”


    猴子本來還在暗自叫苦。須菩提祖師是什麽性格,他這七年也看得清楚。


    一直是淡泊的性子,如今自己竟然當著眾人的麵賣弄神通。


    這樣的行為,自然不會被須菩提祖師喜歡。


    這次說不定要受到懲罰了。


    誰知道,此刻竟然聽到須菩提祖師開口稱讚。


    一時間讓他歡喜得忘了之前的擔憂,隻低頭下拜:“弟子還有不足,還請祖師指點。”


    孫悟空這時才知道謙遜。


    “你走吧!”


    “是!”


    孫悟空起身剛要離開,突然渾身一震,連忙轉身再次下拜。


    “敢問祖師,讓弟子回哪裏去?”


    “自然是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孫悟空聽了大驚,俯首再拜,心中更是有無盡的悲傷。


    “弟子拜師能有今天,多虧祖師悉心教導,還沒等弟子有所報答,怎麽能離開。”


    “懇請祖師慈悲。”


    秦寒看著下方不停叩頭的猴子,也有幾分感慨。


    他門下的弟子本來就不多,再說這猴子本是天生地養的靈種,倒也有些造化,他自然樂意培養。


    不過,得換一種方式。


    秦寒歎息一聲,摒棄各種情緒,隻冷冷地說:“我教你神通,是因為你有向道之心,誰想到你竟然在這裏雜耍賣弄,打擾我清修。”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秦寒神色冷峻,把猴子趕走了。


    在孫悟空離開後,秦寒轉身來到庭院中菩提古樹前。


    “須菩提道友,出來一見?”


    在秦寒的呼喊下,眼前的菩提古樹散發出清潤的光芒,隨後就看見那須發皆白的須菩提老祖從容走出來。


    “秦寒道友許久未見了。”


    “哪裏來的許久,你我不是每天都見。”


    秦寒挑眉,自從須菩提祖師化身這菩提古樹後,一人一樹日夜相伴,自然雙方各自的小動作都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我卻不知道須菩提道友還有這樣的手段,能引動那猴子心中的魔性。”


    秦寒沉聲問道。


    這事說起來也是他有點大意,之前隻記得後土的事情。


    卻忘了道場中的這位。


    “不過是一些小手段而已,難入道友法眼。”


    須菩提沒有狡辯,痛快地承認了。


    菩提樹下雖是助人悟道的地方,不過像他們如今的境界,明白一種方法就明白萬種方法。


    引人入魔,實在是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


    “想來先前遮掩後羿的行藏也有你的一份手段。”秦寒的聲音更冷了。


    後羿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過十八年,固然有後土的手段,同樣也有須菩提的庇護,畢竟他才是這方道場真正的主人。


    “這是自然。”


    須菩提看著秦寒難看的臉色,心情特別好。


    隻覺得過去積壓在心裏的一口惡氣終於消散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樵夫竟然是後羿偽裝的。”


    “那後羿自然不是道友你的對手,不過能給你添點亂也是好的。”


    秦寒聽了暗自歎氣。那後羿的舉動哪裏隻是添了一點亂,簡直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這位損人不利己的手段,雖說無恥了點,但還真挺管用。


    在短暫的沉默中,須菩提同樣看著秦寒,然後主動說道:“秦寒道友,這十幾年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


    “原本以為你會對那猴子做點什麽,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教導那石猴修行。”


    “這點真的讓我很意外。”


    說起來這點確實出乎須菩提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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