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燒掉不就得了,還用這麽麻煩。”我嘟噥了一句。


    福爾摩斯先生回敬我道:“你總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是和你一樣的思維吧,這個世界上變態和特立獨行的人多得是。”


    我一時語塞,瞥了一眼福爾摩斯先生,便低下頭兀自去看那張拚補起來的小紙條了。


    “按時找到小孩。”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是不是讓他按時找到被認為失蹤了的張瑞恆呢?”一邊的林朝暉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不會吧,”一直沒有吱聲的瑞恩接茬道,“在我們找到齊萬福的妹妹齊千禧的時候,按她的說法,這孩子是齊萬福人性未泯,不忍殺害他偷偷抱走的,怎麽會現在還讓他找呢?難道是那些人知道張瑞恆沒有死?”


    “你是對的,瑞恩。”福爾摩斯先生肯定了瑞恩的說法,他接著說道,“本來這件案子和張順英一家就沒什麽關係,他們是無辜的。兇手想要的,隻是張家房子下麵藏著的東西,隻是很不幸,這一家人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一個不諳世事的張瑞恆,無論生死對他們的計劃來說幾乎不會構成任何威脅。”


    “那這裏指的孩子是……”瑞恩抓著腦袋喃喃自語道。


    “這個案子裏,涉及到了三個孩子。一個無關大局的張瑞恆,另外兩個是不明身份的已經被殺死了懸掛在樹上的孩子。難道這個紙條要他準備的孩子,是……”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不錯,值得表揚。”福爾摩斯先生微笑著說道,“這次你終於推斷對了一次。沒錯,他們要齊萬福找的孩子,就是那些四柱純陰的可以讓他們提取魂魄的孩子。”


    “那……”其實我是想問根據這條線索,福爾摩斯先生你又能聯想到什麽,卻沒有說出口來。


    福爾摩斯先生站起身來,把手和雨傘都背在了身後,幽幽地說道:“這件案子就仿佛是一長串多米諾骨牌,無限長的多米諾骨牌,我們推一塊倒下,牽動另一塊也倒下,一塊接著一塊,永遠在向前推進。一路上很多連環的案子都環環相扣,但它終有到頭的時候。我們已經找到了第一塊,就是張瑞恆的三封信。現在,我們很快就會沿著倒下的多米諾骨牌,找到那最後的一塊了。”


    03


    看福爾摩斯先生的神情,我知道他靈活的腦子裏已經有了下一步行動的對策了。


    他復又坐下,掏出筆來,並順手拿了一張紙,就埋頭寫了起來。


    沒一會兒,他擱下筆,然後把我招呼過來,說:“你把這上麵寫的,給我送到報社,讓它刊登出來。”


    “哪家報社?”我一邊俯身去拾那張紙片一邊問道。


    “你先送去《杭州日報》,讓他們刊發。其他的如《重慶日報》、《張家界日報》等幾處我們去過的發生兇殺案城市的官方報紙,然後還有那些全國發行量大的期刊,都打電話過去要求刊發,務必要快。費用找餘所長領取公款去。”福爾摩斯先生快速地說道。


    我招呼上瑞恩,拿著紙片邊往外走邊調侃道:“是不是《泰晤士報》也要發一份?”


    “如果你能辦到的話,可以。”身後的福爾摩斯先生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直到我們出了門,我才低頭仔細去看紙片上福爾摩斯先生寫的字。看了幾行,就發覺不對。這上麵寫的是一堆亂碼,一些漢字雜亂的組裝在一起,句不成句,話不成話的。我和瑞恩一對眼,這……不對吧。


    我們馬上要返身回去敲門,待林朝暉把門打開,我擠進去一個腦袋,說:“不對吧,夏大人,這上麵寫的都是亂碼啊。”


    埋頭喝咖啡的福爾摩斯先生頭也沒抬就說道:“讓你去發就趕緊去,回來了我再給你解釋。”


    “……”我悻悻縮回頭,帶上門出去了。我心裏嘀咕著,又在裝神弄鬼,等會看你怎麽解釋。


    在《杭州日報》新聞大樓的時候,為是否刊發福爾摩斯先生寫的這份亂碼差點還和他們的工作人員有了糾紛,最後我們願意付兩倍的版麵費,雙方才達成一致,同意刊發。


    然後我和瑞恩還借調了他們報社的便利資源,給其他幾家報社一通電話、傳真,忙活了半天才把這件事辦妥。


    我和瑞恩返回酒店的時候,剛一進門,福爾摩斯先生就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倆。也不待我們開口,他就率先說道:“你們還記得貝克街小分隊吧?”


    我徑直走過去坐下了,身後的瑞恩回答說:“就是福爾摩斯在倫敦的地下線人小分隊嘛。”


    “對!”福爾摩斯先生接著說道,“剛才我叫你們去報社刊登的亂碼,就是在召集我的福爾摩斯先生小分隊。”


    “哈!”我插嘴說:“你都有自己嫡係成編製的小分隊了?”


    “那是當然!”福爾摩斯先生說道,“作為一個偵探,除了要不斷地豐富、充實自己的專業知識之外,在案件事物的具體執行上,還是需要一個自己的團隊的。你不能總是指望公安和警察,很多地下的事情由小分隊來做,會比官方體製內的人員來做要有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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