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也可以在穀底等矢神,直接在現場殺害他吧?”


    “若是這樣就無法解釋屍體的狀態了。那具屍體顯然就是呈現摔死的狀態。”


    殺害體格雄壯的男人,採用從高處將他推落的手法的確合情合理。要是持刀或鈍器襲擊可能會被反擊,要弄到足以殺害他的毒藥也是困難的差事。


    可是到底是什麽人有辦法把他推落深穀?除了非常親密的對象以外,矢神不可能在那座深穀的邊緣背對著兇手。


    “有人跟矢神一起去了案發現場的大樓嗎?”復野問道。毫不意外,沒有人回答。


    “說說你們在距今四小時之前,分別待在什麽地方。”


    “你這是在懷疑我們的意思嗎?”有裏惶恐地詢問。“懷疑這裏的某個人殺了矢神……”


    “我們可是被禁止外出了。你們檢閱官自己下的令。”時雨抬起頭,以走投無路的失控語調說道。“要是打破禁令,可想而知你們會說出什麽話。你居然還認為我們會特地跑到遙遠海岸的大樓,就為了殺害矢神?”


    他的抗議很有道理,但復野與刈手沒理會他。


    “我問你的問題,就隻有你在哪裏做什麽。”擾野說。


    “我在房裏休息。”倉賣表示。“各位也回答他吧。”


    “我一直待在工作室。時雨兄與矢神兄一起出去以後都還留著……”


    時雨打斷有裏的話語,接著說下去。“我在正午過後跟矢神分手,回到自己房間工作。”


    到頭來,倉賣、時雨與有裏三個人沒有確實的不在場證明。


    “距今四小時前,不就是他來我房間那段時間嗎?”美雨指著檳野說道。復野點頭肯定。據說他去找美雨詢問幽靈的事情。這樣兩人就算是有了不在場證明。


    他們見麵的那段時間,正好是我與悠悠待在玻璃泉的時刻。我與悠悠可以為彼此的不在場證明背書,但在別人眼裏看來,我們或許是偷偷外出、最為可疑的兩個人。


    “悠悠,你呢?”有裏尖銳地問起。


    “嗚嗚……”


    “悠悠跟我在~起。”我連忙回答。


    “啥?你們待在哪裏?”


    “待在……那個有許多音樂盒的房間。”


    沒有人繼續追問下去。我鬆了一口氣,與悠悠交換了一個充滿秘密的眼神。悠悠不安地抱著手臂。知道我們偷偷跑出去的援野沒特別說什麽。


    “你們自己呢?”倉賣起立,低頭俯視援野。“既然你們也身處同一間宅邸、同一座海墟,我想你們也該受到同樣的懷疑。你說呢?”


    “我在房間製作接收器。伊武一直陪在我身邊。”出乎意料地,刈手坦率回答。“好了,這下我們掌握到所有人的行動了……但沒有人是兇手。”


    “果然是幽靈……這座宅邸有幽靈!”美雨突然叫出聲來。


    “居然在屍體旁附上詩集,這幽靈真是別出心裁。”刈手麵不改色地嘲諷。“要是真有幽靈存在,我真想見見他。”


    “幽靈一定就躲在宅邸的某處……”


    “美雨。”倉賣出聲安撫。“這裏沒有幽靈。我在這裏住最久,我說的不會錯。這裏沒有幽靈。”


    然而美雨似乎依然完全不相信倉賣的話。她看起來大受驚嚇,仿佛隨時會踢開椅子飛奔到別的地方。倉賣走近美雨,輕輕將手擱在她的肩頭上。美雨感受到安慰,冷靜下來。


    “那麽,話都說完了,我差不多該回房了。可以吧?”倉賣道。復野與刈手都沒有阻止他。


    倉賣離開房間的時候,特地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低語。


    “異國少年,你都看入眼裏了嗎?”


    “什麽?”我驚訝地回望倉賣。“你說……看什麽?”


    “看這一切。”倉賣凝視著我的雙眼,將他的臉湊近。“你的雙眼、你的話語,還有你的心,想必會全程見證這一切。無論是你的眼你的話語或你的心,你絕不能背棄它們。”倉賣說完,便離開房間。


    我不懂他留下的話語是什麽意思。


    主人離去的餐廳突然之間昏暗起來。有兩根蠟燭好巧不巧地燒到盡頭,同時熄滅了。燭台上還留著幾根蠟燭。


    “牧野跟矢神怎麽會遇害……”有裏抱住自己的頭。“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些殺人案隻是個惡劣的玩笑吧?我們裏頭怎麽可能有殺人兇手?如果矢神兄他們不是死於不幸的意外……就是被你們檢閱官處死吧?如果是這樣,拜託你們就直說吧。我們會乖乖聽話的。”


    然而復野與刈手似乎無意回答他的問題。


    “據我的調查,被撕破的詩集共有三本。一本的書名與放進牧野屍體口袋裏的書頁一致。另一本則與掉落在矢神身旁的書頁一致。”擾野說道。


    “剩下那本呢?”


    “剩下那本的原書還在,但現場找不到被撕下的書頁。大概是兇手拿走了。”


    “這也就是說……”


    “第三名死者身邊很可能會陪糖著第三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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