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的會議廳內寂靜無聲。


    除了阿金好像早有預料,其餘幾人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位為了海軍奉獻了自己一生的老兵。


    “怎麽了?是老夫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澤法環視一圈後繼續說道。


    “你們愛受著就繼續受著吧!反正我是無法再繼續忍受世界政府的亂命了!”


    “澤法!”


    “閉嘴聽我說完!不用你們來提醒我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老夫已經一把年紀了,反正也沒多少年好活,我不想再過這種每天良心都要遭受譴責的日子了!更不想為正義拚了一輩子,到最後卻要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那樣的話等老夫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實在無顏麵對那些為正義犧牲的海軍將士和我已故的家人!”


    “所以,從今天起,老夫想要正式退出海軍!還請戰國元帥!批準!”


    澤法說著便將懷裏早已提前寫好的辭呈拿了出來,鄭重地擺在戰國的麵前。


    “你!”


    戰國臉色漲紅。


    “你真的決定要離開海軍?”


    “沒錯!”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仿佛隔空碰撞出了火花!


    “哈哈哈,我說,澤法你這老家夥也真是的,怎麽變得比我還意氣用事,就算是氣話也沒必要說到這種程度吧。”


    關鍵時刻卡普也不糊塗,起身試圖緩和氣氛。


    “是啊,澤法你先別激動,咱們幾十年的戰友情義,你這是做什麽啊!快先把這東西收起來,戰國!關於越獄的囚犯這事,我覺得咱們海軍也可以暗中做一些應對,俗話說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五老星的命令是不準將推進城高危囚犯集體越獄的事情公之於眾,並沒有禁止我們海軍對他們出手,所以也不算違抗世界政府的命令吧。”


    鶴中將也試圖從兩人爆發爭吵的矛盾點入手化解。


    “嗬嗬嗬。”


    澤法有些唏噓地笑了笑。


    “你們難道就沒有發現不對勁嗎!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海軍執行“正義”變得需要如此這般拐彎抹角!真是可悲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隻要海軍需要無條件聽從世界政府那五個老家夥的命令一天,海軍就絕對不可能代表真正的正義!所以你們也不用再勸老夫了,我去意已決!”


    澤法直接拒絕兩人的好意。


    “好好好!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是眼睛容不得半粒沙子,見不得半點藏汙納垢的正義之士!而我是一個隻會聽從世界政府命令的傀儡元帥!”


    戰國也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你這麽有魄力有想法,當初這元帥之位你當初為何不爭一爭?我承認我做得不夠好,我倒是很想知道要是你真的坐在這個位置上,麵對和我一樣的諸多難題和顧慮時又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又能帶領海軍走出怎樣的一條道路!”


    “喂,戰國,怎麽連你也...”


    鶴中將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哼!戰國,別再跟我說你的那套為了保護大部分人不得已必須要犧牲小部分人也是正義的歪理,不正義的事情就是不正義的事情,不會因為任何理由借口就變成正義的無奈之舉。”


    “有時候我是真的搞不懂世界政府究竟給你施加了多大的壓力!是不是真的但凡你隻要敢說半個“不”字,明天這片大海上就沒有海軍的存在?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海軍還有必要存在嗎?”


    澤法義正言辭說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繼續勉強你留下來陪我們這幾個老家夥一起身敗名裂晚節不保了!你的辭呈本元帥批準了!!”


    戰國說著便拿出印章準備蓋下。


    “喂喂喂!我說你們,大家都是70幾的老家夥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吵出真火了。”


    鶴中將還要上前阻攔,卻被卡普一把拉住。


    “由著他們去吧!咱們就不要再勸了,阿鶴。”


    卡普表情慢慢變得嚴肅,他能理解戰國的難處,但心中又何嚐不是抱著跟澤法同樣的想法,拋開一切,隻為心中正義,不管不顧!就算撞個頭破血流也是無怨無悔!


    “這不是年齡的問題,這是兩個為了海軍正義付出一生的老海兵之間的理念碰撞啊!!”


    “唉!隻是這種時候!…”


    “砰!”


    海軍元帥的印章重重落下!這場爭論的結果也就此蓋棺定論!


    “澤法老師!你…”


    在場的海軍四大將也是露出震驚的表情,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模樣。


    “澤法…戰國…唉!何至於此啊。”


    鶴中將無奈歎息。


    澤法卻是充耳不聞,直接拿起蓋好章的文件就往外走,推開大門後,他回過頭看著頹坐在椅子上的海軍元帥說道。


    “戰國,有件事情你搞錯了。”


    戰國聞言緩緩抬起頭來,按下這個印章好像已經快要用盡他的全部體力。


    澤法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是老夫當初為何不爭這個位置!而是我和全體海軍一樣,選擇了相信你,相信了你那君臨天下的正義!!”


    “砰!”


    澤法說完用力關上大門,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下身後座位上瞳孔劇烈顫抖的元帥戰國和神情複雜的幾位海軍領袖們。


    “戰國元帥,真的要任由澤法叛出海軍嗎?在這個節骨眼上?!海軍前大將,退居二線後一直作為海軍總教官黑腕澤法脫離海軍,以他在海軍中的影響力,勢必會帶來巨大的震動!”


    薩卡斯姬眼神微眯,嚴肅說道。


    “喂喂喂!什麽叫叛出海軍,注意一下用詞啊薩卡斯基!隻是一個七十幾歲的老頭幹不動了想要退休而已!”


    庫讚開口反駁。


    “哼!不要太天真了!我可是為了海軍著想,澤法老師可是帶著對世界政府和海軍的不滿離開的,如果到時候他真的走上了和我們相反的道路又該如何抉擇?到那時再想阻止他怕是一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吧!”


    薩卡斯姬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翹著二郎腿冷漠說道。


    “那按你的意思,咱們現在應該對一個為海軍奉獻一輩子的老海兵動手嗎?”


    “我可沒有這麽說,但是為了海軍最起碼應該阻止他離開或者不能讓澤法老師帶走其他任何人。”


    “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海軍虧欠他的已經夠多了,更沒有任何理由不讓澤法離開。”


    鶴中將平靜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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