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想不到糊裏糊塗的竟然來到了張惜雪的家鄉,南吉鎮。


    樊仁提著一口氣把張惜雪送到了張員外的宅邸門外。


    張員外的下人應聲開門,看到樊仁的時候還嚇一跳,這位恩公怎麽又回來了?不過看他懷裏抱著的大小姐立刻又驚又駭,連忙把樊仁讓了進去。


    張員外聽到下人通報急匆匆的從裏麵跑了出來,看到自己女兒慘白的麵容,毫無生氣的臉色,頓時悲痛的癱軟在地,幸虧有下人扶著,不然就倒下去了。


    樊仁把張惜雪放到張員外麵前,張員外抱著自己的女兒慟哭起來。


    樊仁轉身就準備離開,但被張員外叫住了。


    “感謝道長把小女帶回來,請受老夫一拜!!”說著就抱著屍體跪地磕頭,樊仁苦著臉說:“張員外不必如此。”


    “還請道長告知小女的死因。”張員外抱拳說。


    “張小姐的死……在下也脫不了幹係,其中緣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為了張小姐的聲譽考慮,張員外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好好安葬她吧。”


    張員外看到樊仁麵露難色,也不再強迫他追問了,看著自己的女兒到頭來還是如此年輕就死了,張員外忍不住老淚縱橫又哭了起來。


    樊仁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張府,他不想讓張員外知道張惜雪死亡的真相,是不是出於心虛的原因呢?連他自己都不敢確定了。


    樊仁出了張府就看見牆頭磚瓦上蹲著一隻小白狐在盯著他,樊仁瞥了一眼就當沒看見似的繼續向南吉鎮的客棧走去。


    到了客棧,裏麵的小二還認得樊仁,立刻目光發光,把樊仁領到最好的廂房裏。


    不過此時樊仁還不打算休息,他點了一些酒菜到閣樓,不過這裏好像已經有人在這裏獨自濁酒了。


    樊仁見狀立刻準備回房裏,不料卻被人叫住了。


    “道長且慢走,若是不嫌就過來一起吃酒吧。”


    樊仁聞言眉頭一挑,仔細打量了一下此人,一副書生模樣,身穿錦衣,文質彬彬白白淨淨的,看著絕對不超過二十歲。


    樊仁想了想,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坐到了此人對麵。


    “在下楠茂才,永都人士,敢問道長道號何幾?”這個自稱楠茂才拱了拱手。


    “樊仁,方靈觀。”樊仁隨意的還了個禮就坐下了。


    樊仁逕自給自己斟酒,倒滿之後抬手對楠茂才說:“在下幹了你隨意。”


    楠茂才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眼看樊仁自顧自的灌酒一點和他攀談的欲望都沒有。


    “道長你說你叫樊仁是嗎?”


    “是。”樊仁頭不抬眼不睜的給自己繼續倒酒。


    楠茂才立刻按住了正在倒酒的樊仁的胳膊笑道:“道長且慢,在下來到這裏的時候就聽聞道長大名了,聽說你不但除掉了邑古村的怪物,還替張家大小姐驅了魔,可謂功德無量,想不到竟然有緣得此相見,真是幸會。道長看起來像是心裏有事,若是不嫌,在下陪道長一起醉酒,可否?”


    樊仁一聽,拿著手裏的酒壺看向楠茂才,歪著頭說道:“你跟我萍水相逢為何要陪我醉酒?”


    “隻為在下對道長的敬佩之情,能陪道長醉酒也是在下的榮幸。”說完楠茂才舉杯自飲了一杯。


    樊仁見狀嗬嗬笑了,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有。


    “罷了罷了,跟你能在一個酒桌吃酒,一麵之緣也是緣,在下沒那麽多講究,你要是不覺得掃興就請自便。”說完,樊仁又一飲而盡。


    楠茂才也跟著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扣一下,沒有一滴酒水低落。


    樊仁覺得這人挺有意思啊,這哪是陪酒啊,明明是比酒!


    不過這樣一來,樊仁喝酒的興致更高了,一個人喝酒的確太沒意思了。


    於是樊仁喝一杯,這個楠茂才喝一杯,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這麽默契的喝酒。


    酒過三巡,樊仁看向楠茂才,開口說道:“看你的樣子不是普通人家,從永都那麽遠的地方來這個小地方來做什麽呢?”


    楠茂才此時已然有些醉了,臉上帶著醉意的笑容看著樊仁說:“在下喜歡四處遊歷,碰巧路過這裏,聽到最近發生的奇人異事大街小巷談論你是最多的了。”


    樊仁苦笑了笑:“嗬嗬,等過些日子恐怕就該淡忘了。”


    “道長謙虛了,不知道長有何煩惱憂愁如此飲酒?”


    樊仁盯著酒杯看了許久,楠茂才說:“若是道長不想說在下覺沒勉強的意思,來,喝酒!”說著又到了一杯,自斟自飲起來。


    樊仁最近微微一笑,臉上也帶了些許的醉意,說:“說煩惱不是煩惱,說憂愁不是憂愁,放不下又忘不了,逃不了也甩不掉,哎……”說完,樊仁又仰頭幹了一杯。


    “聽道長所言在下冒昧問一句,可是因為[情]字?”楠茂才說。


    樊仁噗嗤一聲笑道:“除了這個你覺得還有其他可能麽?”


    “哈哈道長說笑了,在下沒別的意思,道長是性情中人,不虛偽又有作為,實乃品德高潔之表率,在下愈加敬佩道長了。”楠茂才說完又對著樊仁拜了一拜。


    “哈哈哈哈,你這麽給我灌迷魂湯不會是有事相求吧?要是有事相求就直說,送上門的生意我是不會拒絕的,不然你這麽誇我可讓我承受不起。”樊仁說道。


    楠茂才聞言,立刻站到一邊對樊仁行了個大禮,鞠躬作揖說:“道長若是能替在下出手那在下真是感激不盡!!”


    樊仁一聽錯愕了一下,驚的不禁打出了個酒嗝。


    “真有事啊?”


    “是,在下有些難以啟齒,所以剛才一直在試探道長的品行,現在看來在下多慮了,道長性格直率,品德高潔,在下有一事相求,隻希望道長幫忙的時候能夠低調一點,不被其他人知道,並且替在下保密,事成之後定豐厚回報於道長,敬請放心!”


    樊仁撓了撓頭,這年頭喝個酒還能接到活,這要是財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啊。


    “這倒沒問題,你先說你想讓我幫什麽忙?我先看看是不是我力所能及吧,要是幫不了我也不會騙你錢的。”樊仁又打了個酒嗝。


    “是這樣的,在下現在每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總感覺是鬼壓床,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眼睛睜開都能看見鬼影,還望道長幫我驅除這個鬼,不然我現在每天精神恍惚,夜不能寐,實在是苦不堪言啊。”


    “鬼壓床??就這麽簡單??”樊仁眨了眨眼睛,“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嗯……在下在永都的時候就有了,大約快半年了,這個病症一直困擾著我,在下尋醫問藥找了不少奇人異事,可是沒有一個人真正幫我解決問題的,無論是喝中藥還是帶符都沒用,而且這個鬼沒有一個奇人異事真正看到它的樣子,更別提抓到它了,我真是都快絕望了,在下其實是慕名而來,現在但凡有一絲希望,在下都想找道長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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