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的聲音越說越小,眾人的表情也從喜悅再次變成了驚恐。


    村長第一個變了臉,對樊仁說:“你說什麽???東西還沒除掉?那你昨晚上到底都幹什麽了?賞月啊?”


    樊仁一聽,撇了撇嘴說:“就一晚上哪有那麽容易,反正我肯定會把這邪物給你們除掉就是,你們在這裏跟我嘰嘰歪歪的有用嗎?”


    這回不光是村長了,身後的村民一聽頓時就要暴起一起揍他,不因為別的,就沖剛才樊仁說話太難聽。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擰了,你一個辱臭未幹的臭道士敢對我爹這麽說話,今天我們就教教你怎麽‘尊老愛幼‘!大夥給我抄傢夥!”身後應該是村長兒子的傢夥拿起鋤頭就要衝樊仁沖了過來。


    樊仁立刻向後連跳幾步,這特麽是什麽村啊,不但民風彪悍還這麽不講理,說兩句不愛聽就動手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樊仁伸手指著那村長兒子說。


    “我們不是君子,我們是俅子!”村長兒子瞪著眼睛說。[俅子就是當地無賴的意思。]


    樊仁:“……”


    這麽理直氣壯?


    “行!算你們狠!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樊仁雖然慫了但沒輸氣勢,仍然一副裝逼的模樣對村長兒子一甩手,隨後對村長說:“老村長,我是真心誠意的為你們村子排憂解難,你們就打算這麽報答恩人的麽?”


    村長兒子剛要反駁,村長立刻伸手攔住道:“年輕人,我們也不想傷害你,但你總是口出狂言,不識好歹,你自己早晚被你這張嘴害死!我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剛才就當做是一個誤會,咱們各退一步,你看怎麽樣?”


    村長的兒子明顯不想這麽輕易的放過樊仁,但是自己老子都發話了,他自然必須服從。


    樊仁暗自嘆了口氣,糾結著眉頭撓了撓頭,為什麽總是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他冒著生命危險給這些人排憂解難卻得不到絲毫感恩的話反倒是差點被一群人拿著鋤頭差點削頭?


    不過這對樊仁來說也不是第一次懷疑人生了,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村長,那個瘋了的小孩能讓我看一眼麽?”


    聽到這個樊仁要見那個瘋小孩,那個叫門永康小孩的父母卻緊緊抱住自己可憐的小孩,生怕這個“沒大沒小”的道士把他家孩子看壞了似的。


    這個老村長現在已經大概了解了樊仁的性格特點,能力有限,年少輕狂,不尊禮數,閱歷尚淺,長得一表人才,卻有點徒有其表,說話擰巴,一點都不討喜,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本質不壞,有正義感。


    分析完了樊仁,村長不再把樊仁當成一個江湖騙子,而是一個有點可憐又可氣的孩子。


    村長咳嗽了幾聲,所有的村民立刻閉嘴,聽村長發言。


    老村長語重心長的對抱著那個瘋孩子的年輕父母說:“我說永康他爸媽,這個年輕道士雖然看起來道行尚淺,不過也是有真才實學的真道士,不是什麽江湖騙子,我以我當了這麽多年的村長,活了這麽多年,別的不敢吹,看人的眼力還是有幾分毒的,這個小道士我以村長的頭銜擔保,他絕對不會害你家崽子的,讓他看一眼,啊!”


    村長好聲好氣的對瘋娃子的家長做通了思想工作,不禁讓樊仁有些受寵若驚,他還從來沒被一個陌生人這麽信任過呢。


    看了看之前還罵他騙子的老村長,樊仁感動的點了點頭,向那個瘋了小孩走了過去。


    小男孩就像昨晚村長說的那樣,嘴裏不停的念叨什麽但又聽不清,頭眼歪斜不說還不停的搖頭晃腦的。


    樊仁滿懷同情的看了看這孩子,發現這孩子之所以變成樣子是因為少了一魂一魄所致,而這缺失的一魂一魄正好造成了這孩子變成癡傻瘋癲的模樣。


    看完了之後,樊仁嘆口氣是說:“這孩子的一魂一魄怕是被那邪物給吸走了,如果想讓這孩子恢復正常就得把他的丟失的一魂一魄找回來才行。”


    第5章 童年回憶


    聽到自己孩子還有變回正常的希望,剛才還一直護著不讓樊仁看的倆夫妻立刻跪在了樊仁麵前,一邊磕頭一邊哭道:“求求大師救救我家娃子,求求大師救救我家娃子!”


    樊仁哪受得了這般大禮,抓住兩人的肩膀把人扶了起來說道:“二位不必如此,這是我應該做的,待我把那個邪物除掉之後自然能把令公子的魂魄完璧歸趙,恢復如初。”


    “那我就先替我家娃子謝謝大師了!”說完這倆夫妻又要跪地磕頭。


    其他村民見狀互相看了看,貌似這個“小畜生”也沒那麽混蛋,不但村長替他打包票也沒什麽架子,剛才的不滿頓時變成了些許的好感。


    樊仁隨後吃了點飯就準備下井一探究竟了,按照他所想,這井中定有蹊蹺。


    吃飽喝足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樊仁拿出一個避水符,雙指為劍對著符籙上早已畫好的符文畫了幾個符號,避水符激活了之後貼在了身上,這個避水符並不能讓衣服不濕,但是能讓他在水下的時間大大延長不用換氣。


    但是副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一旦避水符壞掉或者時限一過,他就隨時都有被淹死的危險。


    所以樊仁也不敢托大,讓村民在他身上栓了一根長長的繩子,不用多粗,夠長就行,村子裏的人幾乎把所有的糙繩都拿了過來,一根一根的打上了結,然後樊仁順著井邊上的台階一點一點的爬到了下麵。


    井越下越深,下麵的亮度也越來越暗,樊仁抬頭最後一眼看井口,突然發現井口好像多了一個黑影,而這個黑影明顯不是人類的輪廓。


    黑影轉瞬即逝,就好像是眼花出現的錯覺一樣,但是樊仁卻無比確定,剛才那個黑影絕對不是幻覺,但是現在卻是不合時宜的上去弄清楚了,樊仁安慰自己或許剛才隻是在井口蹲了一隻貓,什麽事都沒有。


    樊仁深吸一口氣,身子沉入了水裏,越往下遊越什麽也看不見,如果不是樊仁有夜視眼,恐怕水裏什麽也看不見,漆黑如墨。


    沒遊幾米,樊仁就感覺自己周圍有水流遊動。


    有東西?!!


    這是樊仁第一反應,但是他環視四周卻什麽也看不見,隻是覺得刺骨的井水越來越冷,好像比冰都要冷。


    樊仁身上的避水符開始不停的抖動,這個抖動不是因為水流的關係,而是顫抖,就好像隨時都會被震碎。


    樊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幾乎就可以篤定這團水流裏的東西和那團白霧是一個東西,隻不過他到現在也沒看到這個東西的真麵目。


    樊仁眼睛總是跟不上這東西的速度,而這個東西在他身邊竄來竄去的似乎也沒辦法傷害他。


    但是樊仁完全想錯了,他以為那東西在他身邊竄來竄去沒有馬上傷害他是因為拿他沒轍,實際上卻是等待他避水符時限耗盡的時候。


    正當樊仁準備原路折返的時候,突然樊仁感到腳踝有一股力道在死死的拖住他不讓他向上遊,樊仁這時候才慌了神,他拚命的拉動繩子,可是繩子卻早已經凍在了湖麵上根本拽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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