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不禁伸開雙臂,喊了一聲。


    "餵!"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原來是工會主席木場勇介,他正挎著上衣準備回家。


    "怎麽回事?好象在想什麽?" "沒有想什麽,看看窗外吧,雨過天晴,


    空氣格外新鮮。" "還是獨身的心情不同啊,到多大歲數都有點浪漫色彩。


    "木場昂然然地笑著,然而他並非在嘲笑中井,也並非奚落他,這一點中井是最了解


    的。


    中井微笑著心想:木場對空氣不那麽關心,這也許是他的長處......中井和木場是同


    屆畢業生,來巴安化妝品公司工作已經九年了,他們是這家公司錄用的第一批大學生,包


    括中井和木楊在內,那次一共錄用了六名。


    雖說他們是同屆畢業,中井被分配到宣傳部,而木場卻被分配到規劃部。由於工作單


    位不同,按理說,兩個人的關係不至於那麽密切,可是,恰恰相反,他們倆卻格外投緣,可


    以說,由於性格截然不同才使他們誌同道合的。


    木場膀大腰圓,體重足有八十公斤,為人不拘小節,光明磊落;這種性格賦於他一種尊


    嚴。大學時代,他曾在學校辯論部工作過,善於辭令,具有一種特殊的正義感,對上司也


    是該說就說,從不講情麵。


    由於木場具有這些長處,一年前被推選為公司工會主席。


    在木場當選的時候,提出一個先決條件,如果要選他當主席,中井必須任工會專職幹


    部,協助他工作。


    為此,木場的擁護者們說服了中井,第二天,中井作出答覆,接受了工會副書記的職務。


    中井之所以就任工會專職幹部,並非僅僅考慮他與木場的私人關係,他也有自己的抱


    負。


    巴安化妝品公司工會,從前隻是公司的一個禦用組織,雖說也從形式上要求提高工人


    獎金,改善工作條件,實際上那都是和公司方麵串通一氣搞的,而工會的主要工作就是與


    公司厚生部共同舉辦職工運動會、郊遊之類的活動。


    中井認為:既然要自己從事工會專職工作,那就應該把工會辦得名符其實,單純搞些


    娛樂活動、收收會費,顯得太無能了,即便沒有必要硬去搞些鬥爭,然而,把工會辦成真正


    維護會員生活和權力的工人組織也是理所應當的。


    一年來,中井的努力獲得了一定成效。


    主席木場的尊嚴,寄託著會員們間信任,會員們遇到一些破例的事情,也都放心地前


    來解決,工會的體製改革工作就這樣穩步而又紮實地進行著。


    不久前,夏季補助費的交涉初戰告捷,工會動員全體會員,頭纏白毛巾參加了鬥爭,


    即便這類筒單的活動,在工會也是前所未有的。這場鬥爭震動了公司方麵,終於迫使公司


    達成協議,使他們支付的補助費接近了要求的金額。


    從而,木場的威信更得以提高,今年工會選舉,他又當選為工會主席,中井當然也連任


    原職.二 "餵,怎麽樣?喝酒去吧?今天沒有什麽要緊的事了。"木場親熱地說。


    "啊,是埃"


    中井看木場作了個端酒杯的手勢,便含糊地回答。確實,今天再也沒有什麽非做不可


    的事了,工會副主席和工會書記也回去了,在這間不很寬綽的書記局辦公室裏,隻剩下了


    女文書大河靜子和他們兩個。


    自己好長時間也沒有和木場在一起喝酒了,那就去吧。中井想到這,也似乎覺得有些


    口幹舌燥。


    就在他要答應木場的時候,電話發出一陣急促的響聲。大河靜子隨之接過電話,


    “中井先生,您的電話。”


    “噢?我的電話?誰打來的?"


    他完全沒有料到這時候有人打來電話,便皺起眉頭朝電話機走去了。


    ”哼,明知故問......"


    大河靜子似乎開玩笑地瞪了他一眼。


    她今年剛三十出頭,丈夫去世了。由於丈夫生前是該公司的職員,以此為由被安排到


    會當了文書。


    "啊?"


    中井搖著頭,拿起了話筒,他不理解大河靜子的用意。


    "中井先生,是我,請您半小時後到我們常去約會的地方,有話對您講。" "


    啊....."中井應聲回答,同時又掃了木楊一眼。


    看來,今天不能陪木場喝酒了,真對不住他。


    "忙嗎?"


    對方似乎發覺的井有些猶豫不決,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不,忙倒是不忙,我這就去。"中井講完話便放下聽筒。


    "看來,今天的啤酒是喝不成了。"木場對此也略有察覺,他多少有點戀戀不捨


    地說。


    "實在對不起,這條線還真有點不好拒絕哪。" "得了吧,反正以後總有


    機會喝酒的,硬把你拉去喝,未來的夫人要恨我那可就糟了。"木場打開煙盒,開玩


    笑地說,盡管他的語氣是平淡的,卻充滿了對中井的善意。


    "別胡扯了,根本沒有那回事。"


    "真怪,還對我保密?"


    木場臉上浮起了笑容,他把香菸叼在嘴裏,點著了火。


    正如木場所說,這件事本來沒有必要對他保密,木場既然是工會主席,對他挑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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