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隻貓……”石津的臉從沙發邊上探出來,聲音顫抖。


    “他叫福爾摩斯。我的貓。是我不可缺的夥伴!”片山說。“你是不是怕貓?”


    “是……是的……”


    “那真麻煩。不過請你忍耐。我是不可一日無此君,否則什麽也辦不成!”


    “呀……”石津苦著臉從暗處走出來。片山順手把內衣放進上衣口袋,對福爾摩斯說:


    “餵!請別太接近這位石津仁兄哦!”


    福爾摩斯擺出一副與我何關的臉孔,走出涼子的房間往玄關去。石津慌忙後退兩三公尺。


    “幹嘛怕成這個樣子?”片山問那個臉色蒼白的大個子。“有什麽原因嗎?”


    “嗯。我小時候看過一部鬼貓電影,嚇昏了。自此以來,一見到貓就全身發抖……”


    人不可貌相。片山想。


    “咱們走吧!”片山說。“相信你已知道,兩年前,這裏也發生過命案。”


    “我聽說過。就是這次被害者的胞姐。”


    “是的。那宗命案迄今尚未解決。我認為兩宗命案是同一名兇手,即使不是也有密切關連。所以調查此案的同時,也得調查兩年前的命案,說不定有新發現。”


    出到走廊,片山鎖好門。拿出記事簿說:


    “我們先去隔壁,一一零三的土井。”


    一一零三號室的門塗上鮮紅色,片山擔心會被人誤認為是消防局。一按門鈴,裏麵傳來音樂鈴聲。


    “哪一位呀?”一陣子才有女聲回應。


    “警方人員!”


    門開了細縫,上了鏈子。女人探出一雙提防的眼。


    “有什麽事?”


    “有關隔壁發生的命案,有點事想請教……”片山出示警察證之後說道。女人嘆一口氣,關了門,再哢嚓哢嚓的把鏈子拆開。


    一名四十前後、滿身風塵味的女人站在門口。染成紅色的頭髮,以及過濃的化妝使她愈發顯得蒼老。身披紅睡褸,顯明還不是她該起床的時間。


    “你是土井絹子小姐吧?”


    “是啊。關於命案我一概不知,可以了吧!”


    “兩年前她的胞姐被殺時,你不是見到一個可能是兇手的男子嗎?”


    “有這回事?”


    “調查書上這樣寫明的。”


    “那就算是吧!”女人不耐煩地說。“已經可以了麽?請你走吧,我忙得很……”


    那時,房子裏傳來粗獷的男聲:“誰?是不是強迫推銷?”


    片山瞪眼望,見一名六十左右、禿頭突腹又赤臉的男人,穿著襯衣內褲跑出來。土井絹子聳聳肩道:


    “他們是刑警哪!”


    男人頓時慌張失措的樣子。“對不起!”然後縮回屋裏。


    “他是你的先生?”


    “不,我還沒結婚哪。隻是‘朋友’……”土井絹子見相好被識穿,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親切地說:


    “請進來坐坐吧!他要回去啦。喲,誰家的貓?”


    她發現片山腳下的福爾摩斯,大嚷起來。


    “我的夥伴。如果你不喜歡貓,我叫它在走廊等我。”


    “不!我很喜歡貓呢!可是這裏不能養貓,怪寂寞的。來,進來進來!”說完把人丟開一邊不理,開始跟福爾摩斯逗著玩。福爾摩斯也毫不客氣的進到屋裏,而且直接闖進剛才那男的進去的房間。


    “這是什麽?媽的!”男人一麵披上衣一麵衝出來。“餵!那是誰的野貓!”


    “你說什麽呀,它可比你可愛多了!我跟刑警先生有話要說,你快點走吧!”


    女人語氣大變,反臉無情的下逐客令。男人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


    “請坐!我去泡茶。”女人消失在廚房裏。


    “帶著貓兒一起也有好處。”石津愉快地說。“那個男的是什麽人呀?”


    “不知道。我們沒有權利過問人家的‘朋友’來歷!”


    福爾摩斯從裏頭的房間出來,嘴裏銜著一張白紙。


    “那是什麽?不是名片嗎?原來你是為此糾纏那個傢夥?幹得不錯。”


    石津慌忙躲到沙發背後。“貓會幹這種事嗎?”


    “它是特別的。”片山嗤笑一下。“來,讓我看看他是何方神聖。”


    看了名片,片山不由訝異。“不可能!”


    上麵寫著“新城市文教中心專任講師(英語會話).泉田六郎”


    “前天的事我真的不懂。我出去旅行了!”


    土井絹子一麵啜紅茶一麵說道。


    “旅行?到哪兒去?”


    “四國。我去參加朋友的結婚典禮,玩了四天才回來。這是我個人性質的旅行,可沒什麽證據啊!”


    “我們並非特意調查你的不在場證明,不必擔心。”片山微笑。“那麽,你是昨天回來的?”


    “嗯,昨天早上十點左右。然後聽說鄰居少女被殺,嚇了一跳哩!”


    “有沒有跟金崎涼子談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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