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玲龍奮不顧身折回來,與紫光齊頭並進,用力把梁宇寧摁倒。“轟隆”一聲,從不同方向射來的紫光在兩人頭頂相遇,發出低沉的聲音,就像巨濤拍擊著岩石。


    “你怎麽變得這麽厲害了?”玲龍瞪大了眼睛問道,“他們怎麽都打不動似的?”


    梁宇寧一邊站起來一邊說:“現在我們都在夢境裏,我的夢境。”


    玲龍看著四周東倒西歪的獸心人,說:“真是莫名其妙,那麽你真的是梁宇寧了?”


    “不錯,隻不過我是十年之後的梁宇寧,今天這一戰,你本來已經被人害死了。”


    “啊?不會吧,我可是‘鳳凰貓’!就憑他們?”玲龍完全不相信。


    就在這一瞬間,一支鋼製水管旋轉著飛了過來,正打在玲龍的後腦上。梁宇寧心中一緊,完了!想不到即使在這夢中,還是劫數難逃。


    梁宇寧還沒有來得及對現在的一切做出反應,隻聽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走了過來,循聲看去,正是由那個小個子變化而來的獸心人正得意洋洋地走過來。


    “我絕不饒你!”梁宇寧扶住正在摔倒的玲龍,惡狠狠的說道:“拚著法術反彈把我轟死,今天也一定要你還這筆債——雷、電、掌!”


    三本由小到大依次變化的字典分別翻到這三個字,疊成一摞,梁宇寧右手拿住左手在書頁上猛拍,頓時山崩地裂一般一道閃電由掌心射出打中來人,緊接著煙霧繚繞竟把那人轟得無影無蹤。


    儒門的法術本來變化不多,琴棋書畫四派隻能按照自己的法器的特點出招,但是典派不受這個限製,梁宇寧更出別出心裁的將不同字進行組合,變成變化無窮的招數,隨著自己的想像力而威力無限。見電光發出,他立即臥倒,果然隻見煙霧中又有一道閃電反向打來。


    有人高聲叫道:“這也是儒門法術?”


    梁宇寧聽出這是崔命人的聲音,忍痛再次站起說道:“姓崔的,有本事咱們就堂堂正正來鬥一場,你不是想消滅驅魔人嗎?來吧!”


    煙霧中一個魁梧的身影閃現,“獸心人”崔命人麵目猙獰的衝出,完全不顧防禦的高舉大棍來攻擊學究。


    梁宇寧已經是血貫瞳仁,伸手取出箱子底部的《漢語大辭典》,怒吼道:“好,誰也別想活!水、箭、擊!”隨著手指的翻動,一股水箭從字典裏滲出,尖端流露出奪人心魄的寒意,最後的“擊”字出口,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箭會射穿崔命人的身體,接著再反射回來,也許,自己會就此死掉吧……梁宇寧已經是萬念俱灰根本不打算再有什麽作為,自己十年的精神支柱在這一瞬間瓦解。


    “哎喲……”忽然他隻聽到那邊玲龍輕輕呻吟了一下,急忙回頭去看,不想這下心念一散,水箭威力驟減,那邊崔命人大棍狠狠掃來,硬是擊碎了水箭,再掃中了梁宇寧的肩膀,橫掃的力量與梁宇寧轉身的力量共同作用,把他打飛了起來,身體在空中不停的旋轉。梁宇寧頓時便雙眼一黑失去了知覺。


    梁宇寧在黑暗中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停的旋轉和下落,他並不關心最終會落在哪裏,他隻想知道玲龍此時到底是怎麽了。


    耳邊響起了崔命人的聲音:“你這個人真是笨得要命,自己明知是夢,還這樣執著。”


    梁宇寧回道:“什麽意思?玲龍怎麽了?”


    “那個女的?那個女的是你什麽人?”


    “……”梁宇寧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說,“是我的師妹。”


    “是嗎?師妹?”崔命人若有所思,“很複雜,不知道如何告訴你。”


    “姓崔的,你幾次三番和我作對,你到底想怎麽樣?”梁宇寧怒火中燒顧不得許多,直接將怒氣宣洩了出來。


    “你看你看,你們這些自詡正常的傢夥總是錯怪我的好意,叫我怎麽能接受你們?你可知道,沒有我剛才那一下,你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梁宇寧十分納悶。


    “你幻境中的那些傢夥都是打不死的,但是你稍微一打他們,要麽是法術反彈要麽是久戰無果,不管是哪種,你最後都逃脫不了脫力而亡的下場。真正要對付你的人,第一次想摔死你,剛才又想耗死你。”


    梁宇寧將信將疑道:“這麽說你倒是救了我?”


    崔命人無奈地說:“可以這樣說,雖然不是我本意,但是每次你進入幻境,我總是會被捎帶進來。我這也屬於自救,萬一你在幻境裏完蛋了,我的元神也就永遠不能歸位了。”


    梁宇寧不知道如何繼續他們的談話,這席話讓他一時不能消化。這時獸心人又開口了:“你先平靜一下,我已經用收魂之術把你從那裏帶了出來,我們各自先歸位吧。”


    隻感到自己打了個激靈,梁宇寧便又能行動自如。他睜開眼睛一看,崔命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也正慢慢地坐起來。阿碧仍然以那個姿勢靠在帳篷上,而濃霧,也依然沒有散開。


    “既然你沒有惡意,你又為什麽對她……”他用手指了指阿碧問崔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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