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心沒肺的一番話倒是讓梁宇寧更加疑惑:怎麽昨晚真的好像沒下過雨。那麽我看到的,聽到的,以及被我擊中的,難道隻是幻覺?


    在大家的說笑中,梁宇寧紅著臉完成了漱洗,低著頭啃著自己的幹糧。


    甲殼女孩還是一個勁開他的玩笑:“學究,在網上就感覺你的頭腦與普通人不同,結果一看還真是怪怪的嘛,沒事抱字典,睡覺說夢話,還會產生幻覺……”


    “你說什麽?我說夢話?”梁宇寧打斷了她的發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誰說的?”


    甲殼女孩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奮力想掙脫:“就是他們說的,我又沒有和你睡在一起,我怎麽知道,快放手!”


    “哈哈!你解釋的很牽強喲!”小心小新第一個鬧笑起來,“叫你不要說出來,你的口風真是不嚴。我們和他‘睡在一起’的人都沒說出來——”


    梁宇寧發現自己又失態了,急忙放開甲殼女孩,轉臉問小新:“我昨晚說了什麽了?”


    小心小新臉色一變:“沒,沒什麽,你是不是平時常常看神話、宗教之類的?你說的東西都好像咒語似的。”


    梁宇寧急忙轉移了話題:“嗬嗬,無非是‘大悲天龍,般若喇嘛吽’之類的吧,被門口老太太整天高聲播放佛經鬧的。想不到我人逃離了,腦袋還是被控製了。”


    捷達此時正蹲在地上收拾他們的帳篷,對走過她身邊的甲殼女孩說:“你們幾個女孩好像不齊,看看誰還沒起來。”


    甲殼女孩大驚小怪地回答:“怎麽可能!明明都起來啦:莫小邪、妍冰兒、阿碧……阿碧呢!”


    捷達站了起來,大聲說:“每個人都把右手舉起來!”


    大家莫名其妙地舉起自己的右手,捷達開始數了起來:“一、二、三、四……九,真的少了?!”


    一陣帶著寒意的山風恰好吹過,每個人都被激了一下,明明一起出發的十個人,怎麽一轉眼就少了一個?


    “最後一次看到阿碧是什麽時候?”網名“雷鬼”的大個子原本較少開口,現在卻第一個發問。


    甲殼女孩想了想說:“今天早上我第一個起來,當時並沒有感覺到帳篷裏缺人。”


    雷鬼繼續問:“你敢肯定?”


    甲殼點頭:“沒錯。”


    梁宇寧偷眼看看捷達,捷達正在和火牛低聲商量著什麽,兩人正在狐疑地看著其他團友。


    莫小邪和妍冰兒兩人離甲殼女孩不遠,也在努力回憶剛才的情景,雷鬼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個小記錄本認真做著筆記。


    “我暈,那人居然是警察。”小心小新悄悄地對爆炸蟲說,“記錄本上有個警徽標誌。”


    梁宇寧想了想,對雷鬼說:“昨晚雨那麽大,應該有腳印可循吧,看看四周會不會有阿碧的足跡。”


    雷鬼及眾人一齊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道:“昨晚哪裏下雨了?”


    梁宇寧頓時感覺一股寒氣從頭頂流向腳底——昨晚沒有下雨?那麽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那些景象又是什麽?


    雷鬼倒是受到了一點啟發:“雖然沒有下雨,但是四周土地比較潮濕,大家分頭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疑的痕跡。”


    梁宇寧和大家一起向各個方向分散開來尋找所有可疑的東西,但是略帶潮起的泥土地麵比想像的要堅硬不少,加上地麵上雜草的根莖,用雷鬼的話說“基本不可能留下什麽線索”,但是僅僅是這樣放棄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火牛和捷達看樣子出於保護自己一貫的“名聲”,絕口不提“報警”的事情,況且現在大家的手機都沒信號,加上雷鬼本身又是警察,所以也可以算得上報警了。


    梁宇寧正在朝著囚仙湖方向摸索,同時還在不斷回憶昨晚的事情:難不成又全部是幻覺?他捏了捏拳頭,現在的氣力比昨天要強了不少,應該是和昨晚的施法有關係,這樣一來昨晚的事就是真實的,可那場瓢潑大雨又不好解釋了……


    正在這時,莫小邪那邊一聲大喊:“快來看!”大家都急忙圍攏過去,她站在一片灌木邊上,表情詫異地指著樹叢說:“看——”


    梁宇寧踮起腳看去,一塊比雷鬼還高大,看似雕塑的怪石矗立在茂密的樹叢裏,像是一個站立著的怪獸。


    梁宇寧心裏卻鬆了口氣,因為這個東西的外形與大小都和昨晚看到的怪影差別很大,而且自己感覺不到這石頭上有什麽異樣的氣息傳來。


    可別人的看法和他不完全相同。爆炸蟲第一個說道:“這不是標準的獸人嘛!”


    小心小新也附和道:“沒錯,和遊戲裏麵的一模一樣。”


    妍冰兒用手指了指石頭的上部,說:“我也看過遊戲裏的獸人形象,和這個還是有區別,比如這裏……”


    甲殼女孩此時恍然大悟地說道:“對,是不同,因為這個‘獸人’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


    果然,經她這麽一提醒,這塊大石的外形越看越像是一個魁梧的獸人,右肩上扛著一個單薄的人,正朝山裏走去。可梁宇寧還進一步發現一個問題:這個“獸人”正在回頭朝著囚仙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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