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怔愣了一會兒,接過那塊草莓味的糖塞進了兜裏。


    “我特別喜歡吃草莓味的。”葉遲坦誠的說了一句。


    賞善司勾唇,摸了摸兜抓了一大把糖塞進葉遲的手裏。


    “我還怕你換口味了呢。”


    一來一回,竟讓葉遲產生了一種錯覺,賞善司是不是老早就認識自己了?怎麽有種親切感。


    換口味?葉遲的思緒左右不定,倒不如直接問吧。


    “判官大人,我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你了,或者你很早就認識我?”葉遲一字一句都說的很慢,扇形的睫毛眨了眨。


    沉默了一會兒,賞善司眉頭皺起,剛剛是不是暴露了什麽?


    畢竟自己家的侄兒傻,還是繼續騙一騙吧。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見到你很有眼緣,這個糖果,我特別愛吃。”前半句是假的,後半句是真的,賞善司心裏虛的慌。


    這小子應該是想不起來的,要不然這馮浩的法術也太撇了!


    葉遲信了小半,撥動著手裏的糖果,糖紙被他擰的皺皺的。


    “上次和你一起走的那個男孩子,你喜歡他?”賞善司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上次瞅見那個人的臉,總覺得熟悉。


    後來他去查了查,果然與心裏的猜測一致。


    當然,這還不能告訴眼前的人。


    葉遲想要裝傻,但是賞善司的目光實在太過於熱切了,他微弱的點了點頭。


    好臊!


    “我件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賞善司堅定的看著他。


    葉遲隻是以為這是對好朋友之間的承諾,並未想很多。


    作為小遲長輩而且又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賞善司當然是想著怎麽瞞著上麵的閻王以及葉遲在地府這麽多的叔和伯。


    這孩子難得情竇初開,最作為一個開明的長輩一定要好好嗬護,賞善司美滋滋的想。


    兩個人談了小半會兒的天,葉遲才揮手和賞善司告別,走到大殿裏,懶鬼正在等著他。


    懶鬼喪著一張臉,怏怏不樂。


    “你怎麽了?”葉遲好心的問他。


    “唉!”


    “到底怎麽了,和我說說?”


    懶鬼撇嘴,眉頭皺著對葉遲說:“我剛剛從判官那裏知道,地府也是要高考的,好難過!”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政策?葉遲剛想出聲去否定,懶鬼又說了句:“我就是不想高考才跳的樓,結果我變成了個懶胚。”


    葉遲:“……”


    為了不讓他留在地府,這察查司說謊還帶特別針對的。


    /


    翌日,江浪早早的就醒了,但是還未下床。


    眸子盯著身邊的人更顯深幽,昨天他似乎沒睡好,也或許是他本身就是一隻豬想賴床。


    最近好像對豬有點不太友善,總是提到它。


    豬表示自己很無辜!


    葉遲其實也醒了,但是他沒敢動彈,因為自己的手正放在江浪大腿根中間,一動,那不是很尷尬?


    所以還是忍一忍。


    但是尿意難忍,葉遲憋的眉毛都扭在了一起。


    要不,先睜開吧!


    睜開一半,倏地又閉緊了,仿若一隻蝸牛剛剛探出腦袋觸角觸碰到了別的物體一般,“別的物體”此刻在葉遲眉頭席捲而過軟乎乎的。


    “醒了?”


    葉遲點點頭,兩條腿緊了緊,尿意可以說是很朦朧了!


    劃重點,手還放在江浪腿中間。


    可能挪了那麽幾厘米,但是撤的太快容易被發現。


    “早啊!”江浪問候了一聲,仍舊沒有想下床的打算。


    葉遲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優雅的笑容,牙齒露出了一丟丟應了一聲:“早。”


    但是此時的心裏狀態是這樣的,早什麽早!能不能讓我先上個廁所,嚶嚶嚶,膀胱快爆了!


    跳過早晨的問候,江浪自然不打算下床,葉遲小臉微皺,手不自然的又往後挪了一點點。


    江浪嘴角勾起,手從棉被上麵伸到了下麵,握住葉遲的手往自己腿中間擠。


    “摸夠了?還滿意嗎??”江浪情緒起伏並大,而是看見葉遲色彩紛呈的那張臉莫名來了快意。


    怎麽,以為我不知道麽?


    葉遲:“……”


    “江……浪,咱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葉遲後半句話沒說,手腕掙脫了江浪的控製,頭也偏開了。


    江浪似笑非笑,心裏覺得有趣極了!


    和江浪這麽一折騰,尿意更濃了,葉遲快速下床趿著拖鞋直直往廁所跑。


    從廁所裏回來,江浪已經穿好了衣服,黑色的毛衣,下身一件舊舊的破洞牛仔褲,挺潮的。


    不得不說,江浪的眼光還不錯,身材也不錯,這麽皺皺巴巴的褲子硬是被他穿的很撩人。


    可是,我還想賴一會床怎麽辦?


    葉遲磨嘰了一下下,把衣服褲子穿好。走到客廳,發現江浪正在打電話,走進,江浪迅速掛了電話。


    嗯?有什麽電話是要背著我打的,葉遲心裏嘀咕了一句。


    江浪的眸子與葉遲相接,他便知道家裏的醋缸又打翻了,葉遲心裏的想法如同細沙一樣全漏到了他這裏。


    葉遲的心思極其敏感,與地府的環境是脫離不開的。江浪很難想像,一個小鬼怎麽樣在這個地府生存下去。


    “朱老三說,再過兩天去他的跆拳道館剪彩。”江浪把手機揣進兜裏,正麵看向葉遲。


    “哦。”


    葉遲沉聲應了一句。


    “還有,胡楊可能會在朱老三的跆拳道館做教練。”


    葉遲:“??!”


    那你們倆一個主教練一個副教練,日子不要過的太膩歪哦!


    家裏的醋缸翻的不能再翻了……


    葉遲不自覺嘴巴翹起,都可以掛油瓶了,一臉的不開心。


    關於胡楊會跆拳道的這件事江浪也是現在才知道的,朱老三也是聽陶逸說的,也正巧,他稀缺會跆拳道的人才。


    地府,放眼望去,正值韶華的青壯年非常少,大部分都是耄耋之年的老爺爺老太太。


    畢竟現在人的生活水平高了,醫療水平也是日益鼎新。


    總覺得,有點兒經商頭腦的老闆在地府應該賣點養生的產品,比如按摩足盆,矯正視力的眼睛,癢癢撓什麽的。


    癢癢撓:你認真的嗎??地府的鬼需要養生噶??


    “那你去吧,我可不去。”葉遲咕噥了一聲,繼續坐在沙發上攤著。


    江浪別的不多,對於葉遲他多的是耐心,瞅見他這模樣,多半是該哄一哄了。


    他走進,“聽說開業大酬賓,好像有抽獎什麽的。”輕飄飄的說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著。


    這本書不知道江浪從哪裏要來的,前幾天都沒看見過。


    封麵上幾個字,看不懂qaq


    見葉遲啥反應也沒有,江浪目光仍舊盯著書,又道:“聽說這次抽獎,朱老三砸了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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