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溫久帶了煎好的中藥過去,周末上午他們正訓練,她直接穿過大高地球館,刷門卡時,特意多看了兩眼,不算新,應該是他用過那張。


    進了公寓,溫久手一勾帶門,保溫桶順勢放在鞋櫃,資料很好找,安靜擺在白色茶幾正中間,一隻黑色的文件夾。


    溫久走過去,俯身拿起來,這下茶幾上幹幹淨淨,什麽都不剩下,就落地窗那兒的陽光還算善解人意,不多不少曬在桌麵。


    於是,溫久走到窗邊,眯了眯眼。


    視線裏,遠處大高地公寓區的噴泉不偏不倚正對過來,小路交錯,綠化真多但都幹幹燥燥掉光了葉子。相比之下,紀念中心東南角的開放式公園裏,顏色就多不少。


    這麽合適美好的光線,溫久放鬆,打算給他清理垃圾帶下去,來回走了三趟沒有,垃圾桶都是空蕩蕩,更別說桌麵、地板,又想收拾廚房——


    得,火都沒開過。


    溫久瞄一眼冰箱,後背一拱將冰箱門撞上。


    她抱起資料,拎來保溫桶往出走,手握著把手,邁出一步轉個身正要關門,一個明顯高的溫度貼了上來。緊接著宋嘉九的大長胳膊也伸來,蓋住了她的手背。


    門止住沒關上。


    宋嘉九似乎懶得多說話,就這麽從後用身體直接將她貼了進去,這樣一來挨緊的地方免不了摩摩擦擦。溫久頭皮一陣發麻,安靜中甚至能清晰感覺到他略重於平時的呼吸。


    “藥,有藥啊小心點兒。”


    溫久提醒他注意那隻繞過來摟腰的手,宋嘉九順勢把手掌滑下去,從她指頭那兒接來了保溫桶,後腰輕輕一抵,沉沉靜靜靠在了門上。


    ——啪嗒。


    隨之,門撞上。


    溫久二話沒說,扯來他手腕就把人往廚房帶,頭也沒回地叮囑:“先把藥喝了啊,正要給你送去。”


    宋嘉九低著眼角,慢慢跟她走。


    看她忙活找碗,刷一遍,擦幹淨水,擰開保溫桶,倒藥……過後,廚房裏滿是一股子中藥味。


    溫久雙手將碗端給他。


    宋嘉九沒說話,偷懶地靠坐在流理台上,先是聞了聞才喝進去,不快不慢,任何角度看上去都跟喝水沒差別。


    十來秒,溫久正抬著手要接碗,他用手臂擋開,自己洗了。碗底挨上台麵清脆一聲,宋嘉九又開始看她,目光安靜略濕熱。


    大概發燒的緣故,不止目光,整個人的感覺都是熱的。


    溫久正要發表點感慨,宋嘉九終於開口,特別低聲一句:“太苦了。”嗓音就跟石頭上蹭過似的沙。她聽著,忽然就扯扯他羽絨服裏那件短袖,“別以為不是感冒就可以穿這麽省事兒啊。”


    “你這種炎症也很厲害的,都發燒了,不好受吧?”她又說。


    “這麽下去得……”


    宋嘉九沒給她機會往下說,把她撈來腿間的同時,頭低下去,嘴唇貼上她唇角,抿一下,含著她下唇一路吮到中間。


    太熱了。


    溫久唯一還存在的感知,耳中漸朦朧。


    他把舌頭磨蹭進去,攪了兩下她的,模模糊糊說:“特別苦。”溫久嚐到了,縮了縮舌尖,他含住,帶到自己嘴巴裏。


    又開始徹徹底底地吻她。


    呼吸頻率快了,氣兒也重了,溫久脖子仰得疼,微不可聞“嗯”了個鼻音,手指頭攥緊他身前短袖,差點沒軟下去,被扣住


    宋嘉九吮到了她的舌根,裹一下。


    一下子握緊她的腰壓到身前,手掌就這麽沒太有意識地往上蹭,隔著一件並不厚重的毛衣以及襯衫,在她後背一點點摸。


    溫久心跳重得不能再重,此時稍微繁枝細節的觸感都讓她如臨大敵般緊張,感覺他的手掌探了進去,磨磨蹭蹭。體溫碰上宋嘉九異常熱的體溫,她指頭尖接著一個激靈。


    上次,就攥了一下。


    現在,有點不太一樣……


    就連宋嘉九自己也沒想到,本想親一親就好了,可掌心碰上那地方,手指動了動,實在有些停不住地將所有阻礙都推了開。


    像是終於找到一種契合,一發不可收拾。


    大概還有點急,他隱隱約約清楚,咬著她的嘴唇,“溫久……”叫了一聲,悶啞,磨得人心口癢得慌。


    反應半天,她似乎“嗯”。


    他沒說話。


    繼續扯著她衣服,吻……


    過了會兒,更不行,摸來摸去又咬她,“溫久……”這次,聲音索性啞透了。


    都被他揉了遍,溫久跟他鼻尖還抵著,也不太敢看他,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回著:“就算你總叫我,這種事,也得一點點來啊……”到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宋嘉九立刻抄住她後背、腿彎,抱起來走出去,臥室門前他抬腿用膝蓋將門頂開。陽光稍稍晃眼,溫久用手背擋了下,他又從床上撐起來去夠窗簾拉上。


    ——唰。


    屋裏特別暗了。


    軟綿綿的枕邊,手臂剛壓下去的痕跡還在,宋嘉九重新貼回來,撐在她臉側。這種光線下的對視,讓人莫名緊張。


    周遭安靜。


    呼吸燙得要命,一下一下重而急促,撲在唇上、下巴、脖子邊……就能看見瞳孔,摻了水一樣霧。


    宋嘉九看得著迷,從小到大深刻的隻有這雙眼睛,嘴唇低下去找她的耳朵,從耳骨蹭到小耳垂,含住,牙齒尖磨了磨,左手揉另一隻。


    “嗯,”她不行。


    “宋嘉九。”


    根本不行!


    溫久哭喪著聲音,一下子偏了頭,“你,你稍輕點兒。”吸口氣,想想也不該是輕點兒,這感覺太要命了。


    拽著枕頭想躲開。


    宋嘉九抓住她兩隻手腕子按回來,圈在自己腰上,慢慢哄:“別鬧。”聲音又低一調,本就啞更折磨人,“溫久,別鬧啊。”


    “我,我真沒鬧……”滑下去的手再次被他扯回來,床單被子全部被兩人拱得皺巴巴了。


    “放我腰上。”他說,又壓過去。


    溫久幹脆繞住,在他吻下來時,邊回應邊有一下沒一下嘟囔,“就是怪你小時候總揪我耳朵啊。”


    呼吸順著話音字字壓上他嘴唇,給弄麻了,“你說你那會兒老揪我耳朵……”


    他下麵一壓。


    這麽一下,溫久立馬感覺到。


    嗓子眼卡住。


    砰砰砰心髒跳得狠。


    還隔著布料呢,無措了,刹那間摳住他後腰喘氣,東西頂在那兒,真真實實的就要……宋嘉九這麽把她抱緊,原本不作聲,後來在她耳邊真就認真起來,“嗯,怪我。”


    溫久又不是這意思,推推他,“……我就說說。”


    宋嘉九鼻音應了。


    這會兒燥熱得要命,汗密密麻麻出一層。他把被子弄走,撐起一點,交叉著雙臂拽住衣擺脫掉了自己的短袖,扔在床角,俯身下去,又從她微偏的脖頸,一路含吮到鎖骨。


    弄紅一片,雙手把礙事的推開。


    磨磨蹭蹭,結果溫久手心貼到了他光在外麵的腰,燙到似的又緊張起來,這個弧進去的腰,還有繃起一點的腹肌——


    太男人了,指頭微微蜷起來。


    感覺折騰了老長時間,頭發都汗津津的,被他摸摸索索翻來覆去折磨得勁兒也沒了,溫久手都抬不起,有氣無力叫他。


    宋嘉九聽見就心疼,撥開她汗在臉上的頭發,不敢著急了,也不敢用力,不知怎麽好,隻能把人抱在懷裏哄,哄著哄著又莫名其妙解釋,聲音沙啞:“剛才,怕你一會兒疼。”克克製製,忍忍耐耐他也難受。


    靜悄悄一瞬。


    “……你來。”溫久小聲說。


    再想將她衣服徹底脫下來,這時候——


    要命的聲音響了。


    一聲門鈴,過後迫不及待第二聲。


    溫久緊張得一縮,露在襯衫外麵的肩膀更是擠在了宋嘉九光著的胸膛前,見他沉默沒動,用鼻尖抵一下,小聲嘟囔提醒,“找你呢。”


    話落,外頭應景地交談,“不在?”


    “我看見回來的。”


    隨後揚了揚聲,“隊長,隊長……”


    ……


    “你趕緊,趕緊。”溫久輕聲催促,推推他手臂。


    宋嘉九歎口氣。


    小片刻才將下巴從她肩窩挪開,扯來短袖兜頭套上。剛才還好,現在這麽一對視……溫久緩慢抿了抿嘴角,不大好意思地低頭,滾燙著耳朵輕手輕腳地整理自己。


    宋嘉九沒能移開視線,單腿跪過去,將她拉來又吻了一下,“我先出去。”


    等溫久收拾妥當,兩個小隊員還沒離開,她看了看手機短信,打算先回學校。再次心虛地順一下頭發,她握上把手,拉開門。


    客廳中大男生眉開眼笑講得正歡,溫久將視線偏移開,宋嘉九安靜地靠在單人沙發裏,不分喜怒,時不時點頭。


    然後,看到她。


    隨之,兩個大男生也順著他的視線瞅過來,張著嘴巴呆滯了,一秒鍾眉毛耷下來,這麽一張大紅臉啊,從臥室裏走出來……


    一個緊張兮兮拚命給旁邊打眼色:我們幹了什麽?


    另一個快哭:不是故意這麽幹的。


    他:走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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