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聽完點點頭,便一頭紮進宿舍的床上,通宵掃描的精神消耗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以後還是要加強體力啊,江流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後,就立刻沉浸到昏天黑地的睡眠裏去了。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日子卻過得分外平靜,什麽都沒有發生。


    看著歸隊的俘虜都回歸了正常的工作和訓練,痊癒後的紅音也去和周亮談了兩次,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甚至西突方麵也有文件過來,商談嚮導歸還的事宜。江流也暗自思付,是不是自己多慮了。


    直到一周後,平靜的日子戛然而止。


    丁詩揚失蹤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江流正在李玄的房間裏吃早飯,把一碗白粥翻在桌子上。


    “最後一次見到丁詩揚是什麽時候?”會議室裏,彭遠征表情嚴肅的問。


    “三天前。”紅音揉了揉眉心,會議室裏,隻有彭遠征、李玄、紅音,江流,以及少數幾個軍隊裏的高管。


    “你用精神領域能探測到他嗎?”彭遠征問紅音,紅音搖搖頭。


    “我的精神領域最大能拓展到營地外圍兩公裏,他不在這個範圍內。”


    “他是丁校的隨身嚮導,他和丁校應該有精神連結,也感受不到嗎?”一位軍官轉向江流,江流一時語塞。


    “他的能力還不夠。”紅音模糊的搪塞過去。


    江流低下頭,在外界看來,他是丁詩揚的隨身嚮導,兩人至少是精神結合的關係,隻有紅音等人知道,他和丁詩揚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


    其實就在剛才,江流已經把自己的精神領域拓展到半徑五公裏,依然沒有發現丁詩揚的消息。


    “先不要對外聲張,派警衛員進山,私下進行搜索,也許是出任務的時候受傷了,困在山裏。”彭遠征無奈的下達命令。“哪個方向發現他的痕跡,立刻叫紅音或者江流嚮導過去,就近展開精神探測。請二位嚮導在營地隨時待命。”


    “有沒有可能,是叛逃了?”一個軍官冷不丁的說。


    房間裏靜了一會兒,彭遠征搖搖頭。“可能性太小了。”


    江流也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忽然一個念頭在他腦中閃現,脫口而出:“周亮在哪裏?”


    房間裏所有人都一愣,彭遠征看了在座的軍官一眼,那人立刻打開通訊器,片刻後,一臉蒼白的放下通訊器說:“最近三天,沒人看到他。”


    對江流來說,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般不詳的預感。


    警衛員搜山已經整整兩天了,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再找不到,就必須向上級匯報了。”彭遠征憂慮的說。每個人都知道,以丁詩揚的級別,無故失蹤,毫無疑問將掀起軒然大波,同時一個間接的結果,是江流身份的必然曝光。一直以擦邊球的方式被隱藏在黑金的江流,幾乎肯定會被帶進塔協助調查,而再次出塔的機率微乎其微。所以無論是紅音還是李玄,包括參與秘密搜索的哨兵們,都籠罩在壓抑的氣氛中。


    “西邊二號山裏,哨兵發現了遺落的軍用品,不確定是不是,我先去看看。”紅音放下通訊器,看著江流說。


    江流點點頭,這樣的出尋這兩天之中已經發生過無數次,至今還沒有結果。


    紅音走後,江流打開會議室的地圖,東、西、南三個方向基本上都搜過了,唯獨剩下的西北麵,是一處斷崖形成的山穀,山穀對麵,就是西突的占領區。


    江流揉揉額頭,他不希望是那個方向,無論是丁詩揚失足跌下懸崖,還是所謂的叛逃,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就在這時會議室外響起奔跑的腳步聲,會議室的門被猛的撞開,一個小哨兵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向,嚮導,西北方向有消息。”


    江流的心裏咯噔一下,看著小哨兵慌忙的低過一塊電子板,“那邊的巡邏隊,發現了這個。”


    江流接過電子板,上麵是巡邏人員發回的照片,草叢裏,遺落著一枚肩章,再熟悉不過的中校軍銜。


    江流放下電子板站起來,“帶我過去。”然後跟著小哨兵,急匆匆的跑出門去。


    門外,一輛越野軍車已經等在門外,江流匆忙跳上車,回頭交代小哨兵說:“馬上給紅音和李玄嚮導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去了哪裏。”說完,軍車已經迅速的啟動了。


    江流坐在車裏,焦急的看著軍車駛出營地,內心焦急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忽視了已感受到的一個細節,那就是剛才的小哨兵,好像在哪裏見過。


    半時後,江流發現車子載著自己,行駛在密林中。


    “還有多遠?”江流不放心的問,從方向看來,軍車正駛向他最不希望的地方,西北方的斷崖峽穀。


    “再十分鍾。”前方開車的哨兵簡短的回答。


    按這個距離計算,至少離開營地二十公裏了,江流計算著,同時小心的打開自己的精神領域,西北方向,峽穀。


    猛然,一個熟悉的情緒體在遠方出現,是丁詩揚,江流急切的定位著丁詩揚的方向,的確在車子行駛的前方沒錯,但是……和丁詩揚在一起的,似乎,不止一個人。


    沒來得及細想,車子已經停下,開車的哨兵跳下車打開車門。


    “嚮導,就是這裏了。”


    江流警惕的走下車,環顧四周。果然是這裏,不遠處一道斷崖,向下足有十幾層樓高,下麵也是樹木交錯的森林,看不見底。遠處,一道連綿的山脈,通往西突帝國的戰區。


    “我們是在這兒發現丁校的肩章的。”斷崖的邊緣站著兩個哨兵,手指地麵。


    “丁校是不是失足跌下去了?這個高度很危險,我們趕快下去看看吧。”


    江流不置可否,精神領域的探測告訴他,丁詩揚的確在深穀下麵,但是,強有力的情緒告訴他,丁詩揚並沒有受傷。


    “怎麽下去?”江流問。


    “這裏有一條向下的吊車,我們巡邏時都是乘這個下去的。”一個哨兵指向身邊,江流順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陳舊的裝置,一個電梯一樣的箱籠,被鐵鏈吊著,似乎是從這裏下去的唯一途徑。一個哨兵打開箱門,等江流進去。


    江流是不會進去的,他牢牢的站在原地,舉起通訊器,“隻有我們下去太危險,等我把紅音他們叫過來。”


    話一出口,江流立刻感到那幾個哨兵的情緒緊張起來。“嚮導,丁校可能受傷了,情況可能很危險,再等他們該來不及了。”


    “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他沒有受傷。”江流說著,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


    然而,江流警惕的看到,那三個哨兵,緩緩的朝自己靠過來。


    麻煩了!江流這樣想著,將三個精神暗示像拉滿弓一樣準備在精神觸絲上,同時舉起通訊器。


    一個哨兵猛的衝過來,揮手打掉江流手中的通訊器,江流一個閃身躲過哨兵抓過來的手,同時將三個精神暗示狠狠的投射過去。


    停止行動,聽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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