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中藝曾經侍奉過趙氏後人趙熙定一家和年洲寰一家。他隱約記得自己是被封廿八也就是封時崖封時嶺兄弟的父親救出來的,但他的記憶已經被封氏後人清洗了大半。


    馮中藝隱約記得一向平和的封氏後人突然召集全村人民,通過廣播反覆給他們灌輸新的記憶,試圖讓他們將封村的印象從腦子裏抹去,將封村建設成“養生莊”。


    後來經過封時嶺的記憶喚醒,馮中藝想起來了,封村一直流傳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整個村子的故事,並不是那麽簡單。


    這個秘密就是封氏後人聯合趙氏後人一起封住這個村子並給村子起名封村的原因。封村封村,真正的意義是:這是一個應該被封住的村子。


    “很遺憾,馮老先生說完這個秘密就自盡了,這個傳說的真實性,可能無從考證了。他是當時最後一個知道封村秘密的人。”封時嶺拿出一塊布帛,將布帛遞給阮懷因,說:“當我哥說起永呈天啟的時候,馮老先生似乎很害怕,或者說是對永呈天啟畢恭畢敬的樣子。阮先生,這是馮老先生留下來的東西,我們看不懂,您能看懂嗎?”


    布帛上有凹凸的花紋,阮懷因將布帛捏在手裏,笑道:“這塊布帛是真正記錄攀傀相關事件的東西。但我還得花些時間破解上邊的秘密,可能,你們得再等幾十年。”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得發出哀嚎和嘆息。


    “阮先生,我知道你有無窮的壽命,我們可沒有啊……”臣是偵無奈道。


    “沒有什麽生物是永恆存在的,是偵。”阮懷因笑著說。但他確實活了很久,多久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肖富至站起來,說自己和封氏無關,別人家的秘密他就不聽了。單錚跟著他一起站起來,湯虎承也拉著阿平站起來,覃淨覺得自己不好意思聽別人說這些,於是也跟著幾人一起走,他還得去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獨自一人去調查最近幾起襲擊事件。


    莫舒想要離開,卻被阮懷因攔住。


    “你既然能夠被兆示伊旅的情緒感染,就說明你和這撥人不是毫無聯繫的,留下來聽聽看吧。”阮懷因說。


    然而莫舒覺得,自己應該與他們毫無聯繫才好。


    第27章 第二篇、


    第二篇、


    封村原名馮氏凹(讀作奧寫作凹),是馮氏族人的居住地,數百年前毀於一場傳染性惡疾。沒人知道確切那場怪病從哪兒來,隻知道當時整個村子,活下來的不到五人。這五人也不敢到處跑,就待在村子裏等死。


    當時進入村子的是兩個人,馮中藝沒有說明那兩個人的外貌,當時也沒人能夠記住那兩個人的模樣,因為那場傳染病發病的時候,人們會發燒寒戰,不停流淚,雙眼腫痛,最後整個麵部都開始發癢腫大,人們是活生生被餓死的,病程後期根本無法吃東西,很多人因為痛苦而選擇自殺。


    那兩個人一進村子就保證要救人,馮氏剩下的五人被全數救活,但他們也留下後遺症,就是雙眼眼球幹癟,變成盲人。村子裏留下的五人為兩男一女和兩個女童,都留下了後遺症。


    因為大人們想要報恩,便將兩個女童許配給“趙氏”為妻。


    女童甲年紀大一些,十三歲,她懷念自己的親人們,於是在大婚之夜問趙氏,能否讓村子恢復繁榮。趙氏說可以,但是要讓外人進村。女童不願,問是否還有別的辦法,趙氏沉默了一天,第二天說,可以讓村民復活。


    除了那名女童,其他人都驚恐不安,他們不希望自己那些死狀可怖的親人復活,但也不敢求趙氏不要這麽做。


    很快,第一撥人回到了村子裏,他們看起來有點消瘦,但和以前一樣,有著活著時中斷的記憶,無論是性格還是生活習性,全都沒有改變。這些心裏還有顧慮的人看到親人們的確“復活了”,心情也因此放鬆下來。


    馮氏五人隨著時光逐漸老去,死去,他們是當時難得沒有被復生的人。全村上下也隻有那兩個女童為趙氏留下一兒半女。


    馮氏與趙氏後人知道這個村子裏那些看似活蹦亂跳的人其實都已經死去,為了不讓這個秘密被外人知道,將馮氏凹改名封村,將整個村子封鎖起來。


    趙氏結婚後不久,就有穿著黃袍(封氏後人的追加敘述,並非馮氏那撥人所見)的一男一女追到了馮氏凹,他們拉著趙氏進屋說了些什麽,第二天並沒有從屋子裏走出來,第三天才終於走出來,宣布成為馮氏凹的成員,為了和那五個人區別開來,兩人改姓封氏。


    當初進村的是兩個人,但在他們安頓下來之後另一個人幾乎整日躲在屋子裏不出來,出來活動和說話的就隻有“趙氏”。


    封氏男女生下四個孩子,兩男兩女,其中二人為了保證血統純正負責近親和親。這在當時的社會還是許可的,甚至是鼓勵的。其他人則和趙氏後代結合,生下的孩子若能夠使用趙氏九方線,則冠姓趙,不能,則冠姓馮。


    另一個人的情況馮中藝並不知道。封村中隻有死人的事情也是絕對禁止外泄的,一旦泄露秘密,就該以死謝罪。


    “你們封氏將秘密藏得太深。”臣是偵苦笑道。


    “藏得深有藏得深的好處,因為藏得深,才那麽多年都沒有引發騷亂。不過現在,我們不得不去發掘這些秘密了。”封時嶺說著,站起來,從床下拖出來一個大箱子,他打開箱子,隻見箱子裏放著兩個圓形的球體,足有兩隻大型犬蜷縮起來那麽大個。封時嶺又把一個長方形的小棺材拖出來,放在眾人麵前。


    “就憑你們的智商,我看做不成什麽事。”封時嶺冷笑著說。


    幾人不猜也知道,黑色圓形球體就是沉眠中的攀和傀,那個小棺材裏一定放著查菱的身體。


    “原來你早就把他們轉移了……可是為什麽不說?”臣是偵問。


    “為什麽要說?這是我們封氏保守的秘密當然由我們封氏自己來處理。我可以趁現在弄碎這兩個東西,但我不願意。明白嗎?多少笨蛋因為這兩個玩意兒而死,如果他們牽連到好人,我會讓他倆也生不如死。”封時嶺平靜地說,甚至嘴角帶笑,看起來就像在說一個笑話般輕鬆。


    阮懷因摸著額頭笑道:“他們的確經歷過生不如死的痛苦。要不然不會每次醒來,都試圖忘記以前經歷過的事情。很快他們將會再次醒來,這一次他們的能力達到什麽樣的級別,我就說不清楚了。”


    “他們的確不是人為力量可以殺死的,我用鑽石都切不開這層硬殼。”封時嶺拍拍其中一個圓球,笑道:“他倆都漸漸融合了,可外殼就是堅硬如鐵。我也試圖叫醒查菱,但,他就跟一個塑料人一樣,栩栩如生。”


    阮懷因說:“人類叫不醒他們的,能夠讓他們醒來隻有兩種情況,失控和無聊。”


    臣是偵聳聳肩:“恐怕這次他們醒來是因為失控了。”


    肖尚德接著說:“是兆示伊旅無法控製住人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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