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國家已經迎來了清晨。莫舒一晚沒睡,清晨陽光灑向大地之時,他已經回了房間,和早醒的肖氏父子打了個招呼。


    “啊!”正在和肖富至一起整理單錚傳回來的消息的莫舒突然身子一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耳。


    “怎麽了?不舒服?”肖富至看著好像被突然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叫出聲的莫舒,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我……”莫舒腦子一片紛亂,雙腿發軟,坐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身子顫抖不已。


    “怎麽了?”肖尚德買了早餐回來,看了一眼蜷縮在床上的莫舒。


    “咱們出去吧。”肖富至突然發覺自己的感覺變得非常靈敏,他從莫舒身上聞到了那種氣息。他體貼地幫莫舒關好窗子拉上窗簾,對莫舒說:“你先休息,身子好點了再出來找我們,我們在外邊等你。”說完便推著自己的老爸趕緊出去,還把門給帶上了。


    肖尚德聽著門內一聲一聲細微的聲音,痛苦而又似乎帶著甜膩。


    “莫舒不是說過兆示伊旅讓他沉迷於欲望嗎?可能是兆示伊旅又在為難他吧。”肖富至說著,拿起手上寫了地址的單子和本市地圖看了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臣是偵和覃淨從樓下上來,見兩人站在門外,便打了聲招呼,順便探頭看緊閉的房門。


    昨晚睡覺之前,幾人把情況都說清楚了,至於阮懷因,那天在醫院和他們見過一次麵之後就獨自離開了。現在幾人也不知道阮懷因在哪裏。而單錚和湯虎承還有阿平則繼續馬不停蹄搜索兆示伊旅的下落。


    阿平的鼻子實在厲害,這幾天他們不僅找到兆示伊旅的幾個住處,還把幾個罪犯送進監獄。湯虎承建議阿平跟著自己,成年後就將他送去警校學習。阿平看起來也挺高興的,他說以後一定洗心革麵好好做人。


    肖富至叼著包子聽臣是偵的分析:雖然阮懷因沒有明說那麽多,但他知道現在被懷疑是攀傀的一定不止地下埋著的那一對兒。而攀傀的能力,或者說變生人傀的能力也早已超出他們的認知。他們不怕被攀傀製作的傀儡攻擊,但是他們害怕自己被控製。


    現在屋子裏痛苦著的主教就是他們即將麵臨的敵手給他們的下馬威。


    “所以我們要搞清楚兆示伊旅是用什麽辦法控製我們的。”臣是偵看了一眼房門,想起主教耳朵上的耳釘。


    “我想他沒興趣控製你們。”


    帶著笑意的聲音打斷了幾人的思考,眾人轉頭看去,隻見阮懷因提著裝了早餐的袋子,笑盈盈地看著幾人。


    “聽不出來嗎?莫舒先生是在發/情,在和兆示伊旅進行情感交流,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控製。”阮懷因拿起一個肉包子,咬了一大口。


    “聽倒是聽得出來,但是……阮先生您怎麽知道他不想控製我們?”肖富至問。


    “攀傀的力量要是真的那麽隨意而且強大,恐怕整個藍星都不可能脫離帝王時代了。”阮懷因吞下包子之後才微笑著說。


    “兆示伊旅究竟是什麽人?”肖尚德還是覺得阮懷因已經知道了一切。


    “我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麽,不過這些傢夥第一沒有留下文獻,第二沒有留下記憶,恐怕要挖掘這些秘密,得回到過去看一看了。”阮懷因笑著說。


    “真能回到過去?”覃淨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年他見過的不可思議實在太多了,所以他覺得穿越時空也是有可能的。


    “時間不可能倒退,我們隻能尋找相似的未發生。”阮懷因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聽不明白。“直白點說就是,回到過去是不可能的。”阮懷因解釋道。


    也就是說,要知道攀傀的秘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臣是偵心裏這麽想著。


    眾人沉默著吃早餐,一邊等莫舒出來。等了差不多半小時,莫舒才紅著臉扶著牆走出來。肖富至過去攙扶,摸到他皮膚的時候感覺他燙得嚇人……


    “變生人傀體溫普遍偏低,不可能這麽燙。”肖尚德站在莫舒身邊就感覺得到莫舒身上的熱氣,熏得他感覺上挺舒服的,心裏卻有點害羞起來。


    “他不是人傀,又會是什麽?”臣是偵問阮懷因。


    “是伴侶。”阮懷因說著,臉上揚起陽光的笑容,看著莫舒又開始漲紅的臉。“挺好的不是嗎?說不定你會成為牽引他的關鍵。不過你竟然能夠把線重新連接,真是不可思議。或許你本身就是個……不同於凡人的存在。”


    阮懷因這番話大概是褒獎吧,莫舒隻能這麽認為。


    莫舒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釘,剛才他的右耳似乎聽到了屬於伊旅的聲音,低沉柔和,還有些沙啞。正因為是沙啞,他才動了情。


    “既然你能感受到兆示伊旅的意誌,是不是也知道他的位置?”臣是偵問。


    莫舒搖搖頭,又點點頭:“我知道他不在這裏,在大洋彼岸,說著我聽不懂的話語。周圍好像很嘈雜,就像在迪廳裏一樣。”


    臣是偵讓莫舒模仿那些人說話的聲音,莫舒找了容易發音的詞語,才說了兩句,臣是偵就知道兆示伊旅在哪裏了。


    “艾迪斯博士的家鄉。那些白人現在一定也和我們一樣,受到奇怪病症的困擾。”臣是偵說著,笑了起來:“看來還真是全世界都被攀傀給禍害了。”


    肖富至反駁:“我倒覺得不是禍害,感覺就像小孩子想當大英雄,拿到一把王者之劍就滿世界亂砍……”


    眾人一想好像這個形容還挺符合的,不禁笑起來,對兆示伊旅也不是那麽戒備了。


    莫舒好不容易直起腰來,卻發現自己胸前一片濕潤。幾個大男人都聞到了淡淡的甜味,有點腥,很像是產科病房裏飄著的氣息卻又不那麽難聞。幾個人不約而同想起了媽媽的懷抱。


    “能嚐一口嗎?”肖富至剛說完,就被他爸給打了,打完就給拖走了。


    莫舒羞得不敢說話,一貓腰又鑽進房間裏。


    “是病嗎?”臣是偵回過神來,問身邊的阮懷因。


    “那傢夥還真是調皮。”阮懷因搖搖頭笑著說,並沒有直接回答臣是偵的話,拉著覃淨和臣是偵下了樓。但臣是偵腦子靈活,想想便知道莫舒這個身體狀況是誰搞出來的。


    莫舒換了件衣服,走路的時候都不敢抬頭挺胸了,臉上一直一片紅潤,由於他是白化人,這會兒紅潤更加明顯。


    幾人和單錚他們在車站碰麵,一起去找老朋友軒轅嶺,也就是封時嶺。


    阮懷因是怎麽知道軒轅嶺就是封時嶺?很簡單,他找過年存真的好友鄭則了。鄭則也知道阮懷因參與了這件事,所以將軒轅嶺的秘密告訴了阮懷因。這也是軒轅嶺的授意,軒轅嶺有話想對阮懷因說,無奈聯繫不到他。軒轅嶺怪自己藏得太深,但還不夠深。他要讓和他無關的人徹底忘記封時嶺這個人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攀傀之種讓你們長生不死,為什麽就高叔叔和周叔叔不在人世了呢?”肖富至在車上問起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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